里的娃沒了。”說完他抬腕看看表,接著又說：“再有半個小時肖家人會陸繼過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張小純聽罷，望著天花板發(fā)了一會兒呆，她的檢查醫(yī)生就進來了，那是一個年輕的三十歲左右的外貌普通的男人。

他是本醫(yī)院婦產(chǎn)科室的主刀醫(yī)生,一進來就恭敬地向莫籬問好：“老師，資料都準備妥當了。”

莫籬夸獎地點點頭：“很乖哦，接下來怎么回答你就看著辦吧。我走了。”

莫籬離開前，朝張小揚揮了揮手，他掛著一張燦爛的笑容。

待他走后，張小純就對主治醫(yī)生說：“你的老師是個神經(jīng)病，對吧？”

主治醫(yī)生笑笑說：“他也是你的老師呢，師妹。”

之后的事，肖家人能來的都來了。

主治醫(yī)生告訴他們，張小純是在一間廢棄的倉庫被發(fā)現(xiàn)的，發(fā)現(xiàn)時流了一地的血，還配上遺憾的語氣：“很抱歉，病人肚里的胎兒早產(chǎn)了……”

蔣氏差點暈厥。

張揚額上青筋直跳，拳頭攥得緊緊地，咬牙切齒問：“是誰發(fā)現(xiàn)了她？！”

“據(jù)我們的醫(yī)護人員了解到，是一個老乞丐報的警。”主治醫(yī)生斯文地點點頭：“病人傷得很嚴重，她需要大量的休息。另外，請你們暫時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小產(chǎn)一事，以免病人情緒激動。”

“……謝謝醫(yī)生。”張揚上次來陪小純產(chǎn)檢，已經(jīng)與這醫(yī)生認識了。

送走了醫(yī)生后，蔣氏就一臉悲傷地直擦淚，為她還沒出世的小外孫，嘴里叨念著：“那大師果然算得準，沒成想到竟然是這么流掉的……小揚，是誰干的好事，你給我查出來！敢動太歲頭上動土，他活得不耐煩了！”

“外婆，你放心，這件事我知道怎么處理的！”不用蔣氏說，張揚也知道。

“可憐的孩子啊……竟然遇到這種事……”蔣氏老臉露出點心疼，病房上張小純一張看不清楚五官臉令人觸目心驚的恐怖。

再想她手腳都打上了石膏，能撿回一條命都是萬幸了……

“外婆，你先回去吧，這里由我一個人守著就行了。”

“也罷，我先回去讓傭人燉些滋補的湯來，再讓人給你送些換洗的衣服，這幾天你就住在醫(yī)院里吧。”

“嗯。”

蔣氏一走，張揚就再也止不住的悲傷，坐到床邊雙手握住張小純的一只手，不停地親吻。

“對不起，小純，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保護好你和孩子……”張揚不停地道歉，眼里nongnong的哀傷。

張小純眼睫毛顫顫，她在肖家人來的時候又小睡了片刻。直到張揚握住她的手時才醒來。

但她沒有立即睜開眼，聽到他的道歉，她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臉面來面對他。

她以為她傷他夠深，一個人傷太深，本能地逃避！

可是直到今天，她必須死心地承認，他對她的愛永遠也沒辦法消失——

所以，她無法睜開眼，無法換上一張演戲的假面具，讓他感同身受地凝望著她……

張揚，別對我好，求你了——

張揚守到張小純晚上，張小純才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睛就顯得很平靜，她沒有主動開口提失去的胎兒，他也沒有說。只是問：“小純，告訴我，是誰綁架了你？！我已經(jīng)讓警察去調(diào)查了。”

肖太平在部隊，早收到了消息，第一時間就去調(diào)派人手去徹查。

只是目前還沒有消息，那些作案的人非常地謹慎，再則，他們也需要當事人的一些證詞。

“我不知道，我被迷暈了，醒來后就在醫(yī)院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什么也沒有了。

張揚勉強一笑，安慰：“記不清楚了也好，至少沒有痛苦……”

張小純冷冷地望著他，說：“你難過什么，你應(yīng)該高興，這個胎兒是肖馳的，是他的孩子，和你無關(guān)。”

“你怎么這么說？！你怎么又能這么肯定這胎兒一定是肖馳的？！”張揚有些氣悶，但看著她那張豬臉，怎么也說不出重話來。

他知道她現(xiàn)在一定很難過，沒有哪個女人經(jīng)歷過這種事還會這么淡定的！她肯定是把所有的傷害都藏在心里，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小純，你哭出來吧，哭出來心情會好受些的……”

如果不是情況不對，張小純聽到這句話一定會笑。可是當她想回答“我為什么要哭？”時，她剛張嘴眼淚就流了下來……

他馬上把她摟住，張小純就伏在他背上，咬著牙嚎哭，身子隱隱顫抖。

一邊哭一邊說：“我好害怕……好害怕啊——”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她以為莫籬不會傷害她的！但他是個瘋子神經(jīng)病啊！為了達到目的竟然唆使別人來輪、jian她——

就算明知道是計謀，可這個陰謀太可怕了，如果她沒有贏了那五個男人，那她現(xiàn)在躺在這里就不僅僅是做戲了啊——

直到這一刻，直到張揚的誘哄，她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乖哦乖哦，小純不要害怕哦……我會陪在你身邊，我以后永遠都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

張揚不停地輕拍姑娘的背，語氣溫柔至極。

張小純只一個徑地哭，并且緊緊地抱住他。

這一刻她是真的能感受到他帶給她的安全感——

病房外，肖馳手里捧著一束鮮花，靜靜地站在門口，聽著門內(nèi)的嚎哭聲和誘哄聲半晌，將花放在門口，才轉(zhuǎn)身朝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走去。

進了辦公室，他敲了下門引起那年輕的主治醫(yī)生的注意。那姓劉的醫(yī)生抬頭邀請：“請進。”

“你好，我是508號病房的家屬。我想咨詢一下她也當時具體發(fā)生的事。”肖馳單刀直入，他表現(xiàn)得很平靜。

劉醫(yī)生又將今天下午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那醫(yī)生，你們在病人的陰、道內(nèi)，可有取得jingzi的樣本？！”

“抱歉，當時病人□大出血，jingzi無法保留。”

“……那請問，病人的胎兒，還保留著嗎？”

“……還在，我們凍著的。”劉醫(yī)生還挺詫異的，對眼前這個男人，他問胎兒干什么？

“能麻煩還給我們嗎，那孩子，我們想為他舉行一個葬禮。”

“好的，沒問題。”

劉醫(yī)生起身，打了個電話給護士，讓他把死尸的胎兒送過來。

后來，肖馳就抱著那個用小冰盒子子冰凍的嬰兒尸體離開了。

劉醫(yī)生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給莫籬打了個電話：“老師，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可怕，高智商的人總潛藏著那么一絲瘋狂的基因……”

他在婦產(chǎn)科這么久，還是頭一遭遇到早產(chǎn)的家屬要領(lǐng)回嬰兒尸體的……

三個月的胎兒，它已經(jīng)漸漸地有手有腳了，很健康。甚至，都能看出它的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