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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落在她的耳里,讓她整個人都松懈下來,端著店主親自挑選的精致咖啡杯,她有種不太忍心再喝下去的沖(動),那種滋味,那種在唇間漾開的滋味,讓她幾乎不忍心再喝,真想珍藏起來。她坐在那邊。原木的窗子微微敞開著,上面垂下來一串風鈴,微風輕輕地掠過,就能帶起清脆的聲音,有一下沒一下地和著咖啡館里的氣氛,讓人像覺得回到年少時,放下一切的負擔,一切的疲累。今天,注定是個多災多難的日子。她早上出門的時候,居然極為有幸地見到烏鴉飛過,城市里,還能有烏鴉飛到,到讓她驚喜不已,沒曾想到這是她這么個多災多難日子的開始。烏鴉的出現,就是個預告,就跟電視劇一樣,都會來個預告片,預告著她一天,都會踩到*,所以她討厭烏鴉,果斷地討厭。不是她放棄他的,是他自己放棄她的,她完全可以這么個理解,甚至是心安理得,別說她矯情,她就是這么個人,心里就是老老實實地因著他活在這世上而高興,可她不想這么就放過他。怎么著,他想回來就回來的?那她算是個什么?隨時都可以丟在一邊的人嗎?她甚至曾經都想過,就那么一個,就她與他,兩個人,沒有別人,就兩個人,好好地過日子,他守著她,她守著他,互守著,就這么一輩子。沒能實現,已經是她心中的隱痛,她已經開始學著去接受他們,慢慢地接受下來,不能守著一個,那么,他們要過來,她只能都守著,看是他們強勢的行為,落在她的身上,到有些個半推半就的。半推半就,還別不承認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她要真豁出去,怎么著也得顧忌著一點兒,她算是個看透自個兒的,見不得廉謙那樣子,什么哦,要回來就回來,把她當成泥性子了?她是有脾氣的,她喝著咖啡,瞅著從實木門窗走過去的路人,眼睛微瞇著,極是享受的樣兒,說真的,她真是高興的,哪有什么比他們兩個還活在世上更讓她開心的事了!就是生氣,生氣沈科不能讓她陪在身邊,雖然她也幫不上什么忙,至少知道他還活著,還活生生地在那里,已經是最幸運的事,沈科的事,最初被瞞的憤怒過去之后,她也表示理解,他也是無奈為之。廉謙那是性質不一樣,完全不一樣的性質,讓她分外地生氣,比起沈科那會兒,幾乎是雙倍的,他是活生生地活在這世上,活在不知道哪個角落里,進行著他的什么破任務,就給她留下個已經死掉的假象。她一急,一口氣就把杯里的咖啡喝完,就自個兒再倒上一杯,這會兒她慢慢地喝,眼睛一瞅腕間的表,離著阿鏡午休的時候還差上那么一點兒,打算還坐著一會兒,差不多時間才走。熟悉的聲音,她還沒來得及消化,就讓從身后伸過來的雙臂給抱了個滿懷,那落在她肩頭的兩袖,不就是軍服嗎,襯著個白皙的兩手,讓她瞅著都心里發怵。那會是誰!這世上,能這么著對她的人,除了連楓那小子,還會有誰!怎么這么個人,就給放出來人來的?放出來咬人的?別怪她這么想,實在是讓連楓時不進地出現給嚇的,都跟那個兒等同看待,她到是沒去掙開,就那么坐著,任由身后的人不顧著軍容還摟著她。她淡定地喝著咖啡,跟個沒事人兒一樣,“怎么著,就穿著這一身出來了,也不看看影響多壞的?”她說得慢慢的,跟個耐心極好的人一樣,聽著好象在以柔和的態勢勸著個不懂事的小孩兒。連楓不是小孩兒,五年前,還是個小年輕兒,十八歲,跟個嫩蔥似的年紀,如今都是二十三歲的大小伙子,五年,尋常人的五年,他的五年,部隊里的五年生活足以讓他成長,還是那么個人,骨子里沒變,多些硬朗的感覺兒。“喲,老師還替我擔心著呢,這里可沒有別人,就是我跟老師,誰看得見了?”連楓那個聲音透著個樂意兒,比她還要淡定著呢,把自個兒的軍帽子給摘下來,“老師,你說這真個是緣份來的,這么個地方大的,也能讓我們碰個正著,你說是吧?”大膽無語,目光一憋他的帽子,又回頭瞅個一眼他肩頭明晃晃的兩杠一星,她聽說過他在部隊混得挺好,按她的意思來說,天朝的太子爺,哪個真能混得不好的,先前是這么個想法的,后來知道他是特種部隊出身,也就把那些個想法兒給抹去。“你說是就是吧。”她就這么應著,跟粘著座位里一個樣子,也沒個起來的意思,淺啜著咖啡,一臉享受。看著是這個樣子,她坐在那里,身后的男人,一身軍裝,面容精致得都讓人嫉妒,身上隱隱地露出幾分硬朗的態兒,讓他那臉的殺傷力跟個原子彈一樣,一出來,那就叫個必殺的——咖啡館里沒人,這個時間點,沒有人,還真讓人覺得奇怪。大膽自然是疑惑的,不是沒來過這里,自從回來后,她一個星期至少有兩次要來這邊喝咖啡,什么個時間點有客人,她自是曉得一點兒的,瞅著他的眼神就有些個看外星人的感覺。“連楓,你沒發燒的吧?”她嘴上這么問,手已經去碰他的額頭。他比她更快,直接地把自個兒的額頭落下來,貼著她的額頭,肌膚相碰觸,什么觸電似的感覺真沒有,沒那么可怕,就是個平淡的,一個男人貼著一個女人的額頭,從后面看過去,就像親(密)戀人。“老師,你覺得呢,我有沒有發燒?”他問著,薄唇瓣就貼著她的頸動脈,仿佛她要是一回答個他不愛聽的答案,那邊里等待著她的就是個“血濺當場”。灼熱的氣息,讓她呼吸微有些個不穩,強制鎮定地用雙手推開那張臉,微偏開個視線,離開他那張足以讓神仙都墮落的精致到誘人的面容,“都沒發燒,說個什么糊話的?”她不是不想走,是壓根兒站不起來,瞅著個淡定的樣子,可哄不過她自個兒,他那兩手臂看似就搭在她的雙肩頭,跟沒個放力氣似的,只有她,她這個身子感覺著起不來,被他看著輕巧的動作給壓制在原位。就算是咖啡館里沒有人,她也不想真個跟連楓鬧起來,就這么著,讓他給按在那里,嘴巴還是能由得了她,自然就不會給他這么就算了,刺刺他,那還是必須的。“也是——”連楓跟個知錯能改的一樣,笑著接受下來,“也是,我這么說真有些個矯情樣子,老師也不喜歡的吧,還不如我直接個說吧,這里呢,這個時間點兒我給包下了,就等著老師來呢!”這話說的,仿佛那個錢兒跟是白紙印的,一點都不心疼兒,反倒是覺得他自個兒很聰明的樣子,讓她頗為個無語,這敗家孩子——Rihanna的歌聲,她的手機放在桌面,跟個鑲嵌在紅黑格子桌布里一樣,屏幕亮起,上面閃著幾個字:“老公”。老公是誰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