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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無非以為跟著你能有個好前景兒,哼!”“還是,你對做本王的側妃,也感到莫大的興奮?”他忽然壞笑,湊得近了,細看她今日頗為雅靜奪目的妝容。“你!”朵瀾往后一退,憤憤轉過頭去。“來人啊,將她的手給本王剁了!喂狗!”他不輕不重地又喊了一句,昭兒全身都都抖起來了,不住地哭號求饒著,慌亂中一把抱住朵瀾的腿。“小姐……小姐……”她無奈,只得再次望向第五鶴。這男人,他千辛萬苦,不就是為了,她向他服軟,低頭么。“王爺,是我教導無方,這一次,您便饒了她吧,今兒是大日子,莫讓客人久等……”朵瀾眼看便要跟著跪下。第五鶴虛扶了一把,畢竟是趁了他的心意。“叫我饒了她,也不難,不過……”他的手指冰冷,不帶一絲溫度情感地挑開她的新衣。那領口處的絆扣應聲而落。簇新的水紅衣衫,針腳細密,用的是江南最好的云錦,一針一線縫進韶華。“我要你,不穿這一件……”第五鶴眼眸澄澈明凈,貼近葉朵瀾的耳畔,一字一句道:“我比較喜歡看你穿那種霓裳衣……”霓裳衣,舞娘所穿,云袖寬廣,周身以羽毛佩飾,胸前腰肢處均呈現半透明的誘惑。他不待她反應過來,輕拍了兩下手,馬上就有一個小廝,躬身前來,雙手捧著托盤。盤中,赫然便是那薄如蟬翼的霓裳衣。銀線刺繡,串珠點綴。這邊,昭兒仍舊不停叩首求饒,眼前,第五鶴勾著嘴角等她抉擇。她只是走到那小廝面前,伸手細細觸上那衣衫,喃喃道:“可真是情針意線呢……”第五鶴沒聽清,擰起眉頭,頷首道:“你肯穿?”他亦不過是堵了一口濁氣,見她冷靜自如地安排準備,對他即將大婚,竟是一絲波瀾也無,心下難受。若是此刻,朵瀾哪怕一句嬌嗔,或是一滴清淚,他便是進宮與父皇撒潑無賴,也定要悔婚。可是……“一件衣裳,換一雙手,很值……”她轉身,慢慢扶起了地上的婢女昭兒,對上她滿是淚的眼睛,用手帕擦掉她額上的血珠兒,悠聲道:“你也不過是個賭徒,可惜,賭輸了。”天色逐漸暗下去,月光終于悄無聲息的籠罩住整個京城。王府內,一片絲竹。因為尚未到大婚籌備之期,宮內并未派人前來,這也是第五鶴本人的意思,說是岳丈一家并非王侯,勿以過分的宮廷禮節加以叨擾,以免傷及感情。這是葉朵瀾第一次見到名滿江湖的呂書辭。他年過四十,極為高大,雙目有神,給人以浩然正氣之感。雖出身江湖,然而并沒有那種流寇之氣,反而極為儒雅淡然。她默然,看來,這呂大俠,還不知自己的徒兒,那晚刺殺第五鶴的事,否則,他此刻便會在眾人面前,教訓徒兒,以正視聽。呂家小姐……朵瀾撩起珠簾,暗自打量站在呂書辭身邊的那個妙齡女子。并非葉朵瀾自恃貌美,只是那呂家小姐實在平淡素雅。她早先知曉了呂書辭與黎倩那曠世罕見的結合,自然心下好奇,眼下親眼見到了,心里竟有些悵然若失。呂書辭氣貌不凡,黎倩乃是當年轟動武林的美人兒,然而二人之女,竟淡雅如斯,頗令人意外。皮膚倒也白皙,五官倒也秀氣,只是,少了那分令男人欲罷不能的靈動和嬌媚。她心內五味雜陳,嘆了一聲,便轉身去再次吩咐底下的人,一步也不可以出錯。畢竟涉及皇家威儀,又是當今朝廷與武林交好的第一步,錯不得。府內家眷極少,傳說第五鶴早前曾有幾房姬妾,只是當年葉朵瀾一氣之下離開王府后,他便遣散了那一眾女子,至今不曾納妾。宴會開始后,主位上,便只有第五鶴一人,身邊坐著遠道而來的呂家父女。第五鶴出來時臉上帶著笑意,邀請的王公大臣們雖說都在傳,那偏院兒里住著個令小王爺慍怒的主兒,不過大喜的日子誰也不敢流出疑惑,都笑吟吟地主動起身請安。門口的小太監四下一瞄,尖聲宣唱道:“吉時到,開宴?!?/br>“今日乃是本王宴請未來岳丈,父皇早年便為本王覓得呂家小姐,這門親事,乃是朝廷與當今武林的一樁大喜事,今日請來諸位,也是希望大家都來沾粘喜氣兒,本王大婚的時候,還望各位多多捧場,來吃碗喜酒可好?”第五鶴長身玉立,言笑盈盈,率先舉酒,一飲而盡。頓時,廳內一片熱鬧,第五鶴乃是皇上極為寵愛的兒子,近年來又頻頻涉足朝政,早有耳目明朗的大臣,私下與其交好。那邊的呂書辭,雖向來不茍言笑,但畢竟是自家愛女的親事,也與第五鶴對飲起來。“輕兒,從今后,你可要好好學習宮中禮儀,賢良淑德,好生侍奉王爺,切不可做出有失婦德的事情來,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才好?!?/br>呂書辭擎著一杯酒,眼中對女兒的一片柔情盡顯。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如此剛硬的男人,也有這般諄諄懇切的教誨,倒令第五鶴意外了。呂若輕面上閃過嬌羞,然而畢竟是江湖兒女,仍是大大方方地向第五鶴敬了一杯酒,慢慢飲下。他抬眼,對上面頰緋紅的少女呂若輕,她的安靜素雅,他不討厭,只是,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沒有那種,高興時想要掏心掏肺,憤怒時也想要掏心掏肺的極致感覺。眼前驀地浮現出一張俏顏,讓他愛得癡,恨得更癡。手一抖,杯中滿滿的酒液,灑出了一些。第五鶴慌忙斂住心神,熱情地同呂書辭攀談起來,再不敢隨意泄露情緒。底下跑來一名小太監,湊到第五鶴面前請示道:“王爺,歌舞可否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