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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一個高壯男子一揮手,數(shù)十精壯沖上來,每個人在左肩,都繡著大片的赤色飛虎。難道是名動京城的虎衛(wèi)軍?怎的跑到了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清風縣里?來不及多想,不嗔已然從身后拔出劍,扯過朵瀾的右手,緊緊捏在掌中,率先沖出。朵瀾強自使自己鎮(zhèn)定,被不嗔攥在掌中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虎衛(wèi)軍,京中皇族侍衛(wèi)中的一支,向來以死忠聞名,難道是來保護第五鶴的?可是現(xiàn)在,第五鶴又在哪里呢?來不及多想,衣袂翻動,她和不嗔,已經(jīng)劈開了對方五六人的精鋼劍,生生向大門殺開一條路。手指在口中嘬出一聲響,不嗔向來平靜的臉上顯出一絲異動,回過頭沖朵瀾叮囑:“跟緊我!”出了義莊向北,是大片的空地,此刻亦有大片如潮水的黑衣人奔襲而來,雙拳難敵四手,朵瀾和不嗔,似是無論如何突破不了重圍。那首領(lǐng)已經(jīng)近身而來,高聲喊道:“速速就擒,可保你二人一條生路!”不嗔哼了一聲,風眼一瞇,向西北角望了一眼,須臾之間,只見一黑色影子以驚人的速度飛馳而來。竟是一匹純黑的烈馬,鼻孔噴著氣,一聲高亢的嘶鳴,四蹄帶起狂暴的灰塵,頭高高昂起,頗有桀驁不馴的神采。足下一點,他騰身上馬,手一撈,夾緊朵瀾的腰,一收手,二人已穩(wěn)穩(wěn)坐好。“抱緊!”話音剛落,黑馬帶著兩人風馳電掣般沖出人群。黑夜中,好像一時之間起了無數(shù)的煙塵,奔騰的馬蹄席卷著地獄里的呼嘯,從小縣里的各個方向涌來。皎潔的白色月似乎變成了紅色的,好像是沸騰的鮮血。四處涌來的黑衣人們無一例外,左肩的赤虎栩栩如生,彷佛眨眼間就要將人生吞活剝,刺目的紅猶如是燃燒的鬼火。“快!追!他們有可能是亂黨……”“太子爺說了,抓到十三王,重重有賞……”兩人一馬,孤注一擲地向著城外的方向奔去,不斷有密密麻麻的飛箭射來。朵瀾被緊緊地護在不嗔懷中,身子顛得生疼,那繚亂的呼喊她聽見了,心中頓時明了。原來是當朝太子,欲誅殺皇弟,以求鞏固東宮之位。可是,既是太子,又何必惹火上身,傳言皇帝極寵第五鶴,可太子并無過錯,廢儲不過是朝堂下民間里的傳聞罷了。不斷有液體落在臉上,不知是雨還是血,朵瀾的臉上不斷被濕漉漉的東西所黏附。來不及惡心厭惡,她只能聽見那減弱的呼喊和呼呼的風聲,偶爾夾雜著箭羽劃破空氣的“嗡嗡”聲,為生存的悲涼與渴望涌上心尖兒。身后是破空的箭鳴和喊殺之聲,似乎也有達達奔騰的馬蹄聲,有人在不斷接近。不嗔汗?jié)窳艘粡埌變舻哪槪煌5負]劍砍殺,只是敵眾我寡,那虎衛(wèi)軍猶如瀕臨死亡的溺者,生生要拖他二人陪死殉葬一般。“拉緊韁繩!我解決掉后面那些!”不嗔夾緊馬腹,狠拍了一下馬背,那黑馬吃痛,卻彷佛通曉人性,四蹄幾乎騰空,奔跑得又急又穩(wěn)。“啊……我……”朵瀾大驚,身上一涼,只覺得不嗔似乎離自己遠了不少,猛回頭,見他還在身后,臉色凝重,雙眸燃了火一般。她狠狠地鞭策著身下的馬兒,雙腿用力夾緊,努力固定身體,盡可能地趴低上身。雨漸漸大起來,濕冷的雨絲裹挾著濃稠的鮮血,身后不斷傳來有人落馬的聲音和斷續(xù)的哀嚎之聲,而不嗔的喘息,也逐漸重了起來。“堅持住,一直往東就能到盤龍觀……”雷霆怒吼,山雨已來。這世間可有奇跡么?若這天地只有她與他,是不是唯有一場激愛曾真實存在?身后傳來不嗔的一聲悶哼,聲音極低,與這雨夜的嘶喊與雷嘯相比,實在微不足道,可朵瀾聽得真切。她別無選擇,無法回身去查看他是否受傷,傷得重不重,只能奮力策馬奔馳,黑馬已經(jīng)瀕于體能極限,“噗噗”地噴著粗氣,馬嚼子處一片白沫兒。當黎明前最深重的黑暗降臨時,她驚覺,身后居然已經(jīng)再沒有了任何聲息。滔天的喊殺聲,刀刃相撞的脆響,馬蹄踏過土地的聲音,全都消失殆盡……朵瀾狠狠地勒緊了韁繩,剛要停下馬,身后的人已經(jīng)重重倒在她的身上。若不是黑馬一聲長鳴,頗通人性地緩緩彎下前腿,跪下,兩個人幾乎就要翻滾著跌下來,不死也殘。“不嗔,不嗔……”他肩頭陷著一支翎羽長箭,箭頭已經(jīng)深深扎入皮rou之中,傷口處泛著鮮紅的血,隨著她抬起他的動作,而掙裂傷處,血涌得更急。原本白皙的臉,此刻透著青的慘白,不嗔雙眼緊閉。朵瀾不敢再動他,慌亂地打量四周,他們穿過了大片的曠野,然而方向并沒有錯,離這里不遠,應該就是盤龍觀。遠處蒼茫天地,遠遠望去,像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她重新低下頭,再次喚著他的名兒,不覺間嗓音已含了哭意。黑馬保持著跪立的姿勢,馬首晃了晃,伸出有些粗糲的舌不斷舔著朵瀾的臉兒,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竟然落了淚。“不嗔……”她心里一緊,許久都未滑落眼眶的熱流仿若決堤,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和無力將她瞬間擊垮。唇上一痛,淚眼婆娑之際,她睜開眼,面前是一張雖然慘白,卻風姿俊秀的臉。輾轉(zhuǎn)了好一會兒,任憑愈發(fā)滂沱的雨澆在兩人身上,直到借著月色看見她唇已紅腫,不嗔才移開臉,嘆道:“我還沒死,哭什么。起來,我?guī)闳ケ芤槐堋!?/br>說罷,從樹下的草叢里,摸出一小段樹枝,含在口中,一悶聲,將那箭硬生生拽了出來。血噴了一下,不嗔連忙控xue止血,這一手他之前在義莊用過,算是駕輕就熟,只是一身藍袍,被血污染了一身,前襟與下擺多處撕裂,頗為狼狽。見他無恙,朵瀾破涕為笑,臉上泛著熱,自己站起來,握起韁繩,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