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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防備,一股內力匯聚,向面前奔騰著的一道黑影大力震去,力氣之大,眼前那女子也躲閃不及,被真氣掃到。眼前,一雙綠油油的眼睛閃了一下,只聽得“嗷嗚”一聲野嚎,一匹跛腿的孤狼登時灑蹄逃命。剛要去追,第五鶴余光瞟見那穿著杏黃衣衫的女子“哎呦”跌坐在地,驚恐地抬著一雙含淚的眼兒望向面前的自己。“瀾兒,怎么是你?”☆、013第五鶴難以置信地盯著跌坐在地的女子,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再次詢問出聲:“瀾兒,是、是不是瀾兒?”葉朵瀾方才被他的大手正打在小腹之處,翻江倒海的痛意止不住,又聽他問得蹊蹺,語氣里甚是親昵,當下自然沒有好氣兒,冷冰冰甩回去幾個字:“你找錯人了。”那邊,第五鶴卻是激動得難以自持,上下打量了幾個來回,目光停留在她的脖領處露出的小塊肌膚,眼神驟然火|辣。小小的如同夜畔的星子,那一顆痣顯露無盡風情。是,是他的瀾兒!她沒有死,他可憐的小徒兒,只有短短一年緣分的小小徒兒,聰穎靈動,嬌憨純真的瀾兒!遙想當年,他從一群乞兒手中救出她,她瘦弱,蒼白,無時無刻不用敵意的眼睛盯著他,搶過他手中的食物,在每次他想要觸碰她時,用尖利的指甲劃破他的肌膚。只是當那樣一雙干凈,在陽光下隱隱透出金褐色的眸子望著自己時,盡管眼神中盡是不相信與防備,他還是割舍不下了。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童年時那一次次大難不死,還是眷戀上那和母妃極其相似的純凈笑容?他將她帶回自己的府中,悉心照料,在發現她頗有武學天賦時,破天荒地受她為徒。私心里,他是想用一個牢不可破的身份,來留住那個未成年的孩子吧?此時此刻,第五鶴甚至微微顫抖起來,他不顧禮節,出手如閃電,飛快地執起葉朵瀾的手,摸著那有些涼,卻是活生生的一雙手時,他第一次感激上蒼。“你放手!”葉朵瀾大怒,奮力抽回雙手,雖躲開了方才那匹饑餓的狼,可腹內的疼痛尚未褪去,自己又被這瘋癲的男人又摸又碰,不禁羞惱起來,當即手上用力,一個“拈花指”就向第五鶴的雙眼使去!微微一側身,第五鶴頭稍一擺動,輕松躲過。他毫不慍怒。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狂喜,再次握住葉朵瀾的手,顫聲道:“果然是我的瀾兒,這一招‘拈花指’,還是我當初教你的第一招,你說它簡單,不牽動內力,對付惡人最是管用。怎么,還在生師父的氣不成?”在他與瀾兒相處近一年左右,那倔強而敏感內向的少女,曲曲折折地從下人口中打探到,第五鶴與呂家小姐的婚事將近。一眾仆婦與小廝,早就嫉妒她的好命,故意說些有的沒的,她寄人籬下,偏生多疑敏感,自覺在王府中難以自處,便迂回地向他試探。可惜,彼時第五鶴忙于政務,竟是不察她的一顆水晶七竅玲瓏心的小嘀咕。這無心的冷落,造成了她的離開,以及,后來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葉朵瀾出手極快,可收手到底慢了,第二次被這個奇怪的男人將手握住,除了后悔學藝不精外,便是用一雙如水大眼,恨恨瞪著第五鶴。“放手!你這個登徒浪子!”她掙不開,便開始大嚷起來,陡然拔高的聲音陡然響在寂靜的夜空中。“我是沾了個‘瀾’字,可是我不認識你,瘋子!混蛋……”當真是流年不利,這一次下山,目標人物一個不見,她好不容易從汲寒煙火速送來的信箋中揣測到也許在蜀中會有收獲,結果第一晚,便在這城郊,遇上了一匹孤獨的餓狼。狼還不算真的可怕,眼前這男人,才是真的難纏!陷入狂喜的第五鶴哪管其他,一向的風流倜儻頓時不見蹤影,見她美目中幾欲噴火,當即扯了扯嘴角,“不管你記得也好,裝傻也罷,再說一遍,我是第五鶴,你的師父。跟著我,就對了。”我呸!就是一個瘋子罷了,空長了一副欺世的好顏色!葉朵瀾腹誹,不料手腕一痛,身子騰空,已被他帶起。“荒郊野嶺的,還是改不了你這到處瞎跑的性子!”第五鶴嘴上嗔著,撫了撫她單薄的脊背,見她涼意遍體,一手解下了自己的薄袍子,披在一臉錯愕的葉朵瀾身上,環住她的細腰,向城里飛馳而去。雖是夜深,趁著清明的月光,不遠處縣城的西北城門已出現在眼前。城門上書兩個三個大字,“清風縣”倒也富庶,建了如此雄偉大氣的城樓,倒是叫人始料未及。葉朵瀾的腰仍被第五鶴鉗住,溫熱的體溫竟然燙得她臉色微紅,掙了幾掙,反而被他捏得更緊。“瀾兒,別亂動。”他湊到她耳畔,聲音繃得極緊,像是要裂開的絲帛,他呼吸得極不規律,快得如同擂鼓般。手上收緊,卻將她摟得更近,嬌弱的軀體,被他全數包圍。被他的呵氣癢得一陣戰栗,那柔柔地氣息癢得她幾乎要出聲,葉朵瀾頓了一下足,嘴角抿得幾欲成一線,卻是沒再開口。她緩緩側過臉來,身子仍是偎在他身側,眼中卻忽然射出妖艷的艷光,如水波瀲滟,如晴空浩渺,盯著第五鶴的雙眼。“第五鶴。”如同黑夜中點燃明燈,她秋水般的大眼睛里蘊藏著燃燒的火焰。而第五鶴,似乎瞬間沉醉在她的剎那柔情的綻放中,竟現出一種懵懂茫然的神色來。她等的便是此刻。電光石火之間,她動手了!她的手掌輕輕地按上他的肩頭,未及按實,她嗖忽退后,兩掌反按在第五鶴身后的樹干上,一股綿長陰柔的真氣順樹直上,震得滿樹亂晃。第五鶴雖在第一時間重拾了警覺,同時抽身離樹,但畢竟慢了一步,陰柔之極的真氣瞬間攻到,幾乎不可抵擋,他甚至來不及運氣,只得硬生生受了葉朵瀾的一擊。一口鮮血噴出,他身體一震,本來幾近渙散的神思立刻拉了回來,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卻覺得剛才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