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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軟塞兒,半晌,一只小小的遍身黑亮的蟲子一跳一跳鉆了出來。那蟲子也似乎有些著急,直直奔向旁邊的心臟,頭上的一對觸角晃來晃去。待爬到上面,黑蟲抖了抖身子,一扭身鉆入心臟中,不見了。寂靜的房間中,只有“滋滋”的響聲,那聲音聽得人身上陣陣發麻。即使是勾魂,也不由得輕顫了兩下。只見那原本飽滿的心臟漸漸收縮變小,不多時,就變成了一塊干癟抽巴的rou干兒。一對尖尖的觸角剛一露頭,勾魂手執鑷子,手疾眼快一下卡住了它瞬間變大的身子。黑蟲不樂意地掙扎了幾下,就放棄了抵抗。勾魂恭敬地舉著鑷子,向男子遞去。他微閉著眼睛,靠著床頭,嘴一張,也不去接,就著勾魂的手,將那蟲子吞了進去,臉上明顯現出一絲厭惡來。勾魂松了口氣,每月月圓之夜,主人的舊疾便會復發,寒氣從心臟滲入,一個時辰內寒氣會游走于周身大xue,封住內力,最終侵入四肢百骸……她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想,抬眼看看已經開始打坐運氣的男子,見少許毒素雖然還在他唇邊逗留,但氣息已不像方才那般繚亂,這才準備退下,打算過一會兒叫人來收拾房間。呵,每個月,都會有一名“好命”的美貌女子得到主人的“獨寵”,殊不知,卻是一寵,便寵到了西天極樂。可是終究沒人懷疑,只當一個又一個的美人兒從此過上了眾人艷羨的生活,朝朝暮暮伴在主人身側,主人想必疼得緊,生怕外人見了覬覦,起了賊心。要不,怎么那些美女,誰也沒再露過面?!思及此,她幾乎要樂出聲來,女人啊,都這么愚蠢么。可是,她忽然愣住,倒是,有一個例外吧……剛要抬腳,一抹沉沉的聲音沙啞著響起。“她什么時候回來?”勾魂頓了一頓,咽了口唾沫,她自然曉得這個“她”是誰,這可是主人心尖兒上的人吶……“回主人,已經走了十天,到今天剛好是第十天。”她彎腰,恭敬地答道,手心卻微微滲出了汗。方才臨來時,二少爺冷冷的叮囑似乎尚縈繞在耳畔。“若是大哥問起,你便回答說,她仍未歸來。大哥此時的身子要緊,孰輕孰重,你應該拎得清!”二少爺那陰鷙的面容浮在眼前,勾魂冷汗涔涔,不敢對上面前男人閉合的鷹目,無聲地垂下了頭。許久沒有再出聲,男人額上、鬢角的寒霧化成水,流到臉頰,像是一滴滴淚滑落。他不伸手去擦,由著它落下。“唔,十天了,這次還真是久了些吶……”他低低地重復了一句,再也不開口了。作者有話要說:rou文,一女多男,不喜勿入☆、002人道江南好風景,此言雖不假,但畢竟有詩文云:“西湖七月半,一無可看,只可看看七月半之人。”然而美人兒,卻總是值得一看的。一艘華美的畫舫泛舟湖上,琴瑟之音隱隱傳來,男女嬉笑之聲不絕于耳。舫中正中央主位上,一個面目硬朗清晰的男子斜躺,懷中赫然擁著一個年紀尚輕的女孩兒。女孩兒似乎極怕羞,只肯縮在男人懷里,并不欣賞著那動人的歌舞,卻不時抬起頭,用那一雙亮晶晶的大眼兒,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眼前的情人。那眼睛,不僅亮,似乎還含著水兒,圓圓的,明明是再純真不過,可她無意間瞟過一眼,再瞟過一眼,又蘊含了太多風情,不屬于這個年齡的媚態。相由心生。“胡老大,您可真是艷福不淺啊,這一趟下江南,不僅擺平了和南八省的生意,還遇上這么個美人兒……”席下不遠,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哈哈笑著,說完自己主動灌了一大口酒。眾人也跟著哈哈大笑,頻頻舉杯暢飲起來。胡岱遠面目含笑,示意大家開懷,不要拘束,說罷,又低頭給了女孩兒一個溫柔至極的寵溺笑容。誠然,以他才二十六七的年紀,坐上北方黑道第一把交椅,胡岱遠憑的不僅是幸運,自然還有他殘暴的手段和剛硬的性格。但是最血性的男人也有弱點,這個弱點,往往就是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此刻被他擁在懷里的女人,就是他愛的漂亮女人。這是個從未動過情的男人,也因此,一旦動情,便無法收拾,來得較常人,更加洶涌。所以,當他摯愛的相府千金--譚蓁蓁,也就是他懷里的女人,用那小鹿一般驚慌失措的眼神詢問他,可否同她去游游那只在書中戲里聽過的西湖時,他猶豫,卻還是點頭答應了。他永遠也忘不了,蓁蓁那時驚喜的笑容,還有她羞怯地將雙手環上他的頸,紅著小臉,嬌柔地在他耳畔說出那三個字。吹氣如蘭,撩動著他。“我愛你”,聽起來多么俗氣。可是除非你聽過,除非你說過,要不然你怎么知道,這三個字中究竟包含了多少無奈,多少心酸,多少甜蜜和多少痛苦?此刻的胡岱遠,滿心滿眼都是她,滿心滿眼都是愛。蓁蓁剝了一粒葡萄,小心地去掉籽兒,往他嘴邊遞。胡岱遠怔住,畢竟自己從未和女人如此親密,他甚至耳根發熱,一時間沒有動彈。眾人再次爆發出粗狂的笑聲來,起哄著、大叫著,催促著年輕的當家快快享受美人恩。“吶,古人說‘美人贈我金錯刀’,我這又不是蒙|汗藥,只是一顆小小的葡萄,你干嘛不吃?”蓁蓁歪著頭,笑意從眼角滲出來,盈盈地望著他。見他仍不語,蓁蓁撅起紅唇,“你不吃,那我自己吃啦!”說罷,眼兒一橫,小手一拐,就要往自己嘴里送。“唉唉,我吃……”胡岱遠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攥住她的小手,頓時覺得掌中滑膩一片,心里一動,用自己略粗糙的手指輕輕地捏著她,惹得蓁蓁吃吃地嬌笑起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