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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盒,里面夾著一張卡片,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孩子的字跡——梁叔叔,mama說她很好,你也應該好好的。三十幾歲的男人,就這么放聲大哭起來,像一個無助的孩童。他全部的愛的啟蒙,性的啟蒙,都系在一個叫做喬初夏的女人身上,可是他從未真的擁有過她,即使他曾“包養”過她。42、一九他的離開,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跡(3)北方的夏天雖然炎熱,但傍晚太陽下去后,熱氣消散了不少,晚上八點以后,只要吹起夜風,還是稍稍有些愜意的。一輛很是低調的黑色車子緩緩駛入不算寬敞的胡同兒,開得不算快,拐了個彎,不想原本有些逼仄的道路忽然變得開闊,一座裝修一新的四合院赫然出現在眼前。這房子位于鳥巢不遠,開車只要幾分鐘,據說是為了08年奧運會特意翻新的,是業內一家低調又極富盛名的房地產公司承保的項目。十座老式四合院,全部重新休憩,外形依舊保持者古樸的樣式,但內里完全是時尚現代化的裝潢,中西合璧,據說對外的租金是一天就要上萬人民幣,即使這樣,節假日還不保證一定能夠預訂成功,因為其所在的房產公司要對租客進行背景調查和資產評估。不過這些都是坊間傳聞,其實十座里面有七座都送給了本地高官,權當做一個小別院,休息時來住幾天放松放松。于是程家就輾轉得到了其中一套地段兒最好的,自然落在了程斐手里。這邊環境不錯,又幽靜,保衛措施做得也好,鮮少有人前來走動,所以,程斐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把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駱蒼止安排在這里休養。說是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這說法毫不夸張,事發當天等程斐將駱蒼止送往當地最大的醫院的時候,他已經休克了,身上摸起來像冰塊兒,渾身的血都要流干了,阮霈喆那把刀下手的位置太刁鉆了,害得他幾乎失去了全身血液總量的四分之三,就連醫生幾乎都要放棄搶救了。“不管用多少錢,輸多少血,救活他,哪怕最后他成了植物人,無所謂,有口氣就行。”這是程斐的態度,他同樣焦頭爛額,本以為這次回國能夠搜集到大量情報,沒想到竟遇上這種意外,幾乎讓他前幾年的努力全都付之東流。眾所周知,英國人大多傲慢,骨子里就透著一股驕傲,格外看不起亞洲人,程斐當年剛進組時,被很多英國皇家警察出身的同事排擠打壓,若不是他咬牙硬撐,和上司配合著完成了幾樁大案子,根本沒辦法站住腳。好在從去年年初開始,他連升三級,如今已經成為情報組的第二負責人。第一負責人已經年逾五十,即將退休,局里有消息放出來,只要程斐能把娜塔莎的案子做好,升職就猶如探囊取物一般確定。可惜,娜塔莎不愧是全俄通緝了二十年都無法擒獲的要犯,她的行蹤不定,為人又格外謹慎小心,最主要的是她的手下全部忠心耿耿。所以思來想去,程斐和他的手下只能從其獨生子駱蒼止身上下手。他一個人率先回國,不動聲色地謀劃行動步驟,早一步摸清北京地區的形勢,因為六個月前,他得到的所有的情報都顯示著,駱蒼止即將前往中國。關于金罌粟的路線圖,程斐自然也聽說過,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駱蒼止竟然真的拿到了它,這意味著,金三角地區的毒品交易又將死灰復燃。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由于中緬越三國加強了聯合打擊毒品犯罪的力度,整個東南亞地區的毒品交易數量已經有連年下降的趨勢,如果駱蒼止真的打算繼承父業,那么整個地區將會風云變幻。想到這些,坐在車子里的程斐有些焦躁,他吸了一根煙,平復下心情,這才拉開車門,走入寂靜的四合院中。院門口24小時不間斷地有人在隱蔽處看守,見到來人是程斐,立即有人現身,恭敬問好。“他呢,怎么樣,醒了沒有?”程斐朝正房方向看了一眼,皺眉輕聲發問。對面的手下點頭,也輕聲答道:“昨晚半夜醒了,不過是疼醒了,可能是傷口疼得厲害,叫了幾聲。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混了點兒止疼劑,早上四點多就又睡過去了。”“意識呢,清醒嗎?”程斐點點頭,他最關心的是,駱蒼止什么時候能夠徹底清醒過來,他在緬甸浪費了太多時間。數數日子,距離他帶著駱蒼止回國,已經有三天了,這72個小時他幾乎沒合眼,不停派人到中越邊境打聽消息。但是阮霈喆和他的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太多動靜。“就哼哼過幾聲,聽給他換藥的大夫說,跟他說話沒反應,估計還是不行,傷得太重了,還得再等幾天吧。”手下如實匯報著,說實話,盡管守在這里的都是多次出生入死的人,但看到剛送回來的一臉慘白的駱蒼止,幾個人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覺得屬實嚇人。“哼,他能等,我等不了了!”程斐冷哼一聲,抬腳就朝房間里走去。他著急也是有原因的,倫敦那邊中午又發來秘密指示,上面的意圖已經很明顯,如果能在半年內有巨大進展,那就繼續跟進,否則就要暫時擱淺關于娜塔莎的一切調查,撤回派往中國的全部人手,也不再給予資金供給。一進房間,程斐立即被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嗆了一下,為了掩人耳目,他找來醫生護士,吃住全部在這座四合院里,封鎖全部消息,對駱蒼止的診治都局限在這里,整個四合院儼然成了一個小醫院。床上的駱蒼止閉著眼,兩個眼窩深深地凹陷進去,瘦得厲害,更顯得顴骨突出,臉部輪廓分明,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憔悴。旁邊的一個護士正在隔幾分鐘就用棉球蘸點兒葡萄糖水涂抹在他的嘴唇上,因為腹部胸腔大面積受傷,他現在不能進食進水,只能靠輸營養液勉強維持身體所需。“行了,你們先下去吧。”程斐看了一會兒,抬起手揮了揮,房間里的人趕緊依言退下,并且細心地拉上房門。很快,房間里只剩下昏迷的駱蒼止和站在病床邊上的程斐,死靜一般。為了方面周圍的各種醫療儀器的擺放,駱蒼止的病床擺放在房間中央,兩邊都是各種精密儀器,五六根膠管連在他的手上和身上,透明的藥液沿著輸液管緩緩注入他的身體。程斐看了看,慢慢繞著他的床踱起步子。“駱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