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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斟自酌起來。許久,他站起來。他笑,露出尖利虎牙,喬初夏第一次知道男人的虎牙也可以這么好看俏皮。“鑒于你的病情有反復,今晚我要對你進行一次催眠。”喬初夏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慌忙搖頭大聲拒絕道:“不要!我不要催眠!”徐霈喆站起來去拉她,她不停反抗,朝著周圍人大聲求救。“抱歉,女朋友生我氣了,我得哄哄她。”他大言不慚,輕易地令眾人不再插手這種情侶間的小吵鬧,順利將喬初夏帶到車上,疾馳而去。生病是一種機體的自我保護方式,你對某些事無能為力,但是你的身體出于本能,如此這般地來保護你。“放松,深呼吸……想象著你躺在柔軟干凈的草坪上,微風輕柔,你的耳朵里塞著耳機,里面放著你最喜歡的曲子……”徐霈喆坐在喬初夏的身邊,不斷輕聲重復著,為她催眠。一開始,她渾身僵硬緊繃,平躺在治療床上,無論如何也進入不了催眠狀態,直到徐霈喆不停地用輕柔的語言進行心理安撫和暗示,她才逐漸平和下來。“你覺得有些困,想睡……”他繼續誘導,臉上的笑紋加深,一雙眼更加漆黑明亮。“不!我不想睡……”喬初夏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她還處在半清醒半混沌的狀態,喃喃地喊出聲來。“不想睡是因為你擔心睡著后,有危險的東西來傷害你。乖,我保證,就在你身邊,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他沒有想到,她對人的戒備心理是這樣強,自己的催眠術步驟竟然被硬生生打斷了,只好繼續回到上一步,繼續安慰。她緊抓著他手臂的手,慢慢放松,只是眷戀地緊緊找到他的手,握住不放,宛若溺水之人。小手冰涼,她微蹙著眉,漸入夢境。夢中,喬初夏回到了八歲那一年,所有的噩夢始于那一年。七月份的傍晚,最是悶熱難忍。城市的貧民區,一條逼仄的小巷子,污濁的生活廢水從腳下蜿蜒;此時,在天色漸漸朦朧的時候,這一片見不得光的地方終于開始了一天的熱鬧。中年男人推著輛自行車,看樣子是剛下班,左右看了看,這才往巷子里走去。“呦,大哥一看就是會玩的,進來歇歇啊……”“價格好商量,大哥進來看看唄,保證滿意……”此起彼伏的邀請,頓時從一扇扇半掩的門后響起來。男人低咳幾聲,一雙細長的鼠眼,果然開始順著那些聲音,依次望過去。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同樣的,唯有一張張有些衰老的臉,拍打著過于廉價和厚重的粉底,和一雙雙疲倦無神的眼,傳遞著露骨的風情。他就這么推著車,一路走過去。一直快走到頭了,還沒見到可心的,兜里的錢不多,只能找個這么樣的野雞來消消火,看來,又是白來一趟了。男人抹了抹油膩的頭發,吸了幾口氣,肺腔里頓時都是廉價的脂粉味道,叫人喘不過氣來。正打算走了,一扇小門忽然開了,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女人走出來,手上端著個那種八十年代的紅色瓷盆兒,里面還印著“囍”字那種的。“嘩啦”!女人低垂著頭,一揚手里的盆,半盆水就潑了過來。男人一直看著,竟然忘了躲開,褲腳和皮鞋上沾了水。“啊!對不起大哥,我沒看見……我這就回屋拿干毛巾給您擦擦……”女人頓時慌了,一溜煙端著盆回屋了,沒一會兒,手里抓著兩條一看就很舊,卻洗得發白的毛巾快步跑出來。她剛要手忙腳亂地給那男人擦拭,就看那男人掏出車鎖,慢悠悠地鎖著車。“八十塊,干不干?”女人手上動作一下停了,長發蓋住的半邊臉也露出來,有點蒼白,卻很美,大概還不到三十歲。八十,對于這種最低級的暗/娼來說,在當時已經價格不低。她點點頭,看了他一眼,率先進屋。屋子很小,也不亮堂,一臺小電風扇轉啊轉啊,發出不大不小的噪音,卻絲毫不減屋子里的悶熱。男人進了屋,迫不及待地開始脫衣服,身上都是汗,聞起來粘膩發酸。女人一直是沒有什么聲音的,身上是少有的干干凈凈,一點兒汗都沒有,摸著又滑溜,又細膩,被男人兩只手按在身下,狠狠地發泄著。八十塊,超出他的預算了,不過這個雞看著就和別的不一樣,多花了點兒錢,果然值了!二十多分鐘以后,男人神清氣爽地泄出來了,臨走,還在女人挺翹的乳/房上摸了一把,笑道:“拉我個主顧,下回還找你!今兒高興,一百都給你!”說完,男人把一張皺巴巴的鈔票,塞到女人在路邊小攤買的,五塊錢兩個的劣質胸/罩里。04、○二那個惡毒的夏天,令人驚慌失措(2)喬初夏背著書包,看見自己家門口有輛男人騎的二八自行車,也不進屋,就耷拉著腦袋在門邊上蹲著。女孩子都早熟,加上胡同兒里的女人們又不避嫌,平日里除了接客就是聊男人,小小的喬初夏被迫早早地就對男女之事似懂非懂。隱隱約約,有木頭床板的咯吱聲從緊閉的房門里傳來,喬初夏抿了抿紅潤的唇,本就沉靜不似孩童的眼神更黯淡了幾分,摘下書包,掏出作業本,在門邊撿了一塊紅磚墊著開始寫今天的作業。男人一開門,忽然看見自己腳邊蹲著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聽見聲響,她剛好仰起頭,烏溜溜的眼睛清澈如水,精致的五官和剛才那女人有七分相似。黏在女孩兒臉上的目光立即夾雜了幾分色/欲,男人幾乎忍不住想要伸手在那粉嘟嘟細嫩嫩的小臉蛋兒上擰一把再走。女人已經穿好衣服,慌張地沖出來,手指抓著門框,眼神緊張地看向男人。“小姑娘長得真好,真像你,再過幾年你就能享清福嘍!”男人看出來這是女人的孩子,一指在門邊的小姑娘,沖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