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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給他使了個眼色,跟著我走出珠簾外。那頭,玄讞依然在批他的奏章,沒有抬頭。“到底怎么回事?”開門見山,我知道,這個玄讞的貼身老太監一定知道。“娘娘————”老仆謙和地欠身,似乎就猜著我會問,可好象也打定了主意不多一句嘴。盯著他彎腰的頭頂良久,我咬了下唇,決定換種方式掏他的話。“煩請公公指點一下,什么是御馳取龍騰?”我聲音也輕了下來。“娘娘,老奴也只是個閹人,這朝廷里的事兒————”“無暝,我只是好奇!”摻起他的胳膊,我的神色里純粹都是好奇。無暝借又一個欠身避開了我的攙扶,不過,到是回答了我的疑問,“回娘娘,老奴不敢妄議朝政,只這‘御馳取龍騰’,娘娘既好奇,老奴就回了娘娘。‘御馳取龍騰’實際上是我朝驪晉狩獵的常項兒,就是由圣上親自駕御馬騎射懸在錦梁上的一個龍圖騰,取得龍圖騰以顯皇帝的威嚴,并鼓舞軍中的士氣。我朝歷任先皇都是騎射的圣手,無一失手。”語閉,有意無意看了我一眼,無暝欠身走進珠簾,留我一人站那兒若有所思。“我朝歷任先皇都是騎射的圣手,無一失手。”看著走過去為玄讞批奏折伺候著筆墨的無暝,我突然覺得這老太監狡猾咧,他最后這句話什么意思?歷任,無一失手?怎么不說到現任?他跟著玄讞這些年,難道還不了解他這主子?他這么說,無非是——————玄讞會失手!而且,鐵定失手!因為————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玄讞根本不善騎射,甚至,我敢這么說,玄讞根本不善騎馬!他怕馬!所以,他上馬時,會緊張。提到御馬時,他也緊張。可憐的玄讞,這樣就不難解釋,他這段時間的煩躁了。咳!玄讞————終于,驪晉行獵正式開幕了。圍獵過程整個分為布圍、觀圍、行圍、罷圍四個步驟。這天,五更天時,就由管圍大臣統領托克沁王公帶領布圍的1250名騎兵和泊里沁、土默特、翁牛特、巴林、敖漢諸域提供的1908名圍甲兵、虎槍手、向導及衛軍等分頭布圍。衛軍官兵不論打仗還是圍獵都要按固定次序方位展開,即以中路為核心,分兩翼延伸圍攏,左路右路都要服從中路指揮。由遠而近繞圍場而布圍,兩翼前各數騎擁纛飛馳。兩翼布圍隊伍軍旗搖動,吶喊鳴金,壓山而下,前哨進,后隊依次而發,依山川大小、道路遠近,最后形成十五公里、二十五公里以及三四十公里的人并肩、馬并身的地步,嚴嚴實實的形如鐵桶一般的包圍圈。布圍完畢,就由皇帝觀圍。合圍后由管圍大臣到皇帝居住的黃幔城請圍,也稱待圍。玄讞在護從大臣和侍衛的簇擁下從行營來到看城,登上看城觀看,這時指揮官發出號令,全軍脫帽、舉鞭、束馬,高呼“圍畢”。皇帝一要看圍獵隊形是否整齊,相當于檢閱隊伍。二要看圍內野獸多少。可能玄讞覺得圍的過多,他命令合圍士兵開了一個口子,放出了部分野獸待以后繁殖。然后指揮官執旗疾馳看城,禮畢,高呼“圍畢,請皇上獵”。這時,立侍在他身旁的我明顯感覺玄讞深刻緊張著,可是,他在極力掩飾。擔憂著,我看著他出看城。佩橐鞬,具弓矢,憑高立馬,環視,舉鞭。所有的動作都那么行云流暢,玄讞真的很能克制自己的情緒。他出獵時,各班近衛尾隨其后,有牽狗的,有的駕鷹,有遞箭的,有的專職護衛皇帝的安全。就象我以前說過的,皇帝狩獵根本就只一形式,他只需要虛晃幾箭,也能射中目標。猛獸如果負傷逃跑,皇帝則命令一兩個侍衛追殺,偌大個圍子,眾多野獸,任一人信馬馳獵,天威所臨矢無虛發,有應矢即殪者,有帶箭仍奔者,所獲不計其數。玄讞這一獵,真的撐著很漂亮。皇帝獵后歸看城,還要考察皇親子弟、王公、大臣及衛軍將士的表現,作為賞賜、任用、提拔的依據。一聲令下,皇親子弟、王公、大臣及衛軍將士,還有全國各地派來的射生手圍內馳騁,只見矢上弦、劍出鞘,戰馬嘯嘯,旌旗獵獵,身飛逐走,左右是宜。此時真是“雁行左右排千騎,魚貫連翩認五旌”。但聽中軍號響收獵。他們有時還會四面圍合,先將獸群從一頭壓向另一頭,然后放開一個口子,兩廂擊鼓助威,不得發射,各班選手從后追殺,不得放生,直至全殲,數獲請賞。此時,整個圍場就成了戰場,剎時間,圍場之中百騎并發,弓箭齊鳴,圍獵官兵左奔右突,呼嘯山林,酷似一場短兵相接的實戰演習,時而人獸交斗,時而圍追堵殺。軍隊進退分合,井然有序。將士們有時飛馬跨越山谷,窮追不舍,有時舍馬步行,攀巖截殺,受傷的野獸不論逃到哪里都要捕獲。我的呼吸里似乎都飄漾著血腥與陽剛,只看的我熱血沸騰。現在才知道,原來,我也是嗜血的野蠻人。隨著暮色降臨,一天的馳騁射獵結束了,可是,真正的重頭戲現在才要開始,御馳取龍騰,這才是行獵的重中之重。“皇上,這是阿哈爾捷金馬,請您過目!”一個將軍模樣的人牽著一匹駿馬,單膝下跪恭敬行禮。我看向這匹據說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馬種的良駒,此馬體態勻稱,威武剽悍,神態威嚴,步伐輕盈,看來真是馬中之貴族。微微垂眼,我為等會兒自己將要褻瀆這只神物的行為稍感慚愧,可,依然堅決地,小心翼翼地向它靠近————孔夫子都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非常不幸,我即是個女子,也是個小人。雖然偷雞摸狗的壞事兒沒膽子做,可調皮搗蛋的招兒到層出不窮。從小,我就很會搞破壞,從十歲那年活生生拆散一部新電腦可見一斑。今兒個,讓我對付這匹馬,根本不需要費我多大神。趁著玄讞還在和那些個將軍大臣們說些什么,我趕緊從袖子里摸出早已準備好的橡皮筋和針,“上箭”,“射擊”,呵呵,人家在圍場上引弓馳獵,我呢,一個缺德的小彈弓,卻是為了殘害一匹高貴的馬駒。不過,結果到是一致的良好,他們全殲請賞,我呢,嘿嘿,馬先生被突然狠狠撅了一下————瘋了!駿馬突然嘶鳴,前蹄高高揚起,步伐紊亂,在原地慌亂的轉著圈兒。在胸前匆忙劃了一個十字,請求上帝的恕罪后。我一個跨步上前,突然跪倒在眾人面前,“皇上,這馬的性子太躁,您騎射恐怕有險,小的愿為您先試騎探馬!”這話一出,全場驚詫!特別是玄讞,“煬!————”趕在他大驚地呼出我的名字前,我抬頭深深看進他的眼底,我相信,他看的懂,我明亮的大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