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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臺前一指,凌霄臺上立時顯出了八卦摸樣,急速旋轉起來,莊姜正跪在“震”字方位,玄素負手站在臺下,眼見著那光芒四射,莊姜的身影要化入這白光之中,不知為甚,心中一痛,忽然一道金光把那光芒點住,莊姜正要入塔,見玄素忽然把那八卦陣摁住,不解地抬起頭望著他。“莊姜,若是你出來,你便從了我如何?”玄素神情似瘋似癲,似喜似悲,十分詭異。莊姜咬著嘴唇,望著這大失常態的掌門,忽然蒼然一笑,道:“好”。玄素點了點頭,一拂袖,那金光被收回,莊姜重新淹沒在那白光之中,越來越快,只見地動山搖,瞬息之間,直墜而下……“姑娘,姑娘……”黑暗之中睜開眼,見一張悲苦的俊顏,正是玄若,見莊姜醒來,苦笑道:“姑娘與六道塔真有緣啊,這次是因何而入?”莊姜強自坐了起來,拱了拱手道:“玄若前輩。”說著,已然氣游若絲,她本來心神受到大創,又在凌霄臺風雪里一動,此時只覺渾身軟綿綿的,無半點力氣。“別動。你好像又受了重傷。”玄若無奈地搖頭道:“而且依然是情傷。”莊姜沉默半晌,忽然道:“前輩,你知道嗎?蒼月上次入塔拿到了地宮九尾狐的元神,三年之后,擺下了幻陣,引得數萬生靈入內做祭,尊者為了救贖他們,也怕妖神覺醒戾氣過重,化神為魔,已經以身做祭,隕落了。”她說這話的十分淡然,仿佛與自己毫無干系。玄若聽蒼月兩個字,已經渾身發抖,待莊姜說完,已經抖得不成樣子,只喃喃道:“蒼月他……他……原來……”“他是妖王。”莊姜忽然道。玄若便閉住了嘴。蒼月不是普通的妖修,而是妖王,妖界的領袖,那個清逸陽光的少年,背負得是萬千妖修的重負,不可能與他們這些人修真心合作的,從開始,他們都錯了,錯得厲害。玄若怔了半晌,忽然道:“玄澈師弟真的沒了?”莊姜不答,只低著頭,讓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留下一片凄涼的瀲滟。玄若忽然站了起來,道:“我知道姑娘為什么入塔了,我陪你去。”莊姜忽地抬起頭,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前輩還是青云弟子的。”玄若望著那笑容,心中一動,他知道莊姜又受了極重的情傷,這樣的笑容含著無盡的悲傷之意,正是失去摯愛的那種痛不可抑,這種體驗是他感同身受的……“玄澈是你的……”玄若脫口而出,忽然又覺得唐突了,忙訥訥道:“姑娘莫怪。”“前輩猜得對,是。”莊姜干脆利落地承認道。玄若臉色微變,道:“真的是玄澈師弟嗎?”莊姜點了點頭,忽然笑道:“他死了,為了我死的,前輩。”說著,眼淚蜿蜒而下,不知為甚,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沒有落淚,望著這位心腸慈善的前輩,卻落下淚來,只是不見嗚咽,而只是無聲無息。“別哭。”玄若遲疑了下道:“姑娘,據我所知,玄澈師弟另有情緣的……”第一百七十六回師父前緣“另外有情緣?”莊姜臉色一白,嘴唇抖動著,道:“前輩,前輩”,不知是求玄若告訴她,還是別告訴她。玄若似乎十分理解莊姜的心情,用悲憫的眼眸望著莊姜道:“姑娘別傷心,此事說來話長,你……還要不要聽?“莊姜遲疑了許久,終于閉上眼道:“前輩說吧。”玄若點了點頭,道:“我并不懷疑玄澈師弟對你的心……說來……其實也不是他的緣故……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他抬起頭,瞇起眼望向遠方,眼眸漸漸變得飄遠。“當年我們拜師的時候,玄澈師弟年紀最小,卻天賦最高,又勤苦上進,很快便成為青云派最杰出的后輩精英,后來成為師父的得意門生……”玄若嘴角浮出淡淡的笑容。“前輩也不差吧。”莊姜聽了玄若的語氣,忽然道。玄若眉毛一挑道:“你怎么知道的?”莊姜不答,玄若說這個的時候,不含羨慕,反而隱隱有些自豪,再想到他的道功,自然能猜得出來,起初的起初,他們都同樣優秀。“那個時候,我們還年輕,師父派我們下山歷練……你也知道,玄澈師兄長得那摸樣,很快便在靈界引起轟動,甚至是三界轟動,女修們風聞而動……”“哦……”莊姜低下頭,若是潑潑在場,或者莊夢在場,一定有精彩妙語,可她性子穩重,又不是那種看表面的人,因此只淡淡相應。“可是玄澈師弟的性子冷淡之際,一心只想修行提階,因此對這些一概不理,硬生生把那些緣分都擋了回去,那個時候我想,師父說小師弟最適合修孤獨道,倒也真是些準了的,便在這時出了事,魔界有大修看上了師弟,想要抓他回去雙修,那時,我們不過筑基修士,哪里抵得上這等元嬰大修?”說完,玄若忽然看了莊姜一眼。卻見莊姜只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忽閃忽閃,留下一片瀲滟的影子,與不動聲色的臉。玄若接著又道:“師弟的性子,你大抵了解的,性子極烈,被這女魔修逼急了正要自殺,卻被魔修手下的徒弟救走,這個徒弟叫靳瑤……”“靳瑤……”莊姜猛地抬起頭,嘴唇微抖,道:“前輩……前輩……她……”忽然止住口,道:“前輩請說。”玄若深深望了莊姜一眼,道:“你認識她?”莊姜搖了搖頭道:“不認識。”玄若見莊姜不肯多說,只得接著說下去道:“那靳瑤倒是個癡情的,竟違背師命把師弟救了出去,還給師弟療傷治好,損失了很多道功,向來師弟對她是很感激的,其中過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當我們第二次下山的時候,從不與女修說話的師弟居然與這魔修十分熟諳了。”說著,玄若藐了藐莊姜。莊姜低頭不語。“至于他們之間到底如何,外人也不是很清楚,當年門規森嚴,青云弟子是不可能娶魔修為伴侶的,嗯……似乎也沒見玄澈師弟流露過這意思,只是我們下山的時候,常常遇到這魔修,師弟言談之間對其也頗為維護,當時我們都笑談師弟要陷入情劫,倒是被師弟否認了的,他說對那魔修只是感激之情,以朋友相待……”說著,嘴角彎彎,道:“師弟的性子,是那種有十分說一分的,我倒不知他到底是怎樣的,但是對那魔修卻是與其他女修不同,倒是真的。”“嗯。”莊姜突然“嗯”了一聲,抬頭笑道:“救命之恩,何以為報,以此報之。”玄若點了點頭道:“大概是吧,后來那魔修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入了青云結界,想要拜師父為師,從魔修變成道修,師父看在她救了玄澈師弟一命的份上,倒頗為意動,只是對此人心性未定,因此只留下了她。”“前輩覺得靳瑤如何呢?”莊姜淡淡相詢,抬起頭,臉上不見嫉意,卻有些感傷。玄若沉吟了下道:“她行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