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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較待定,見玄素眼眸爍爍地望著自己,忙拱身道:“掌門師尊,既然您身體不適,那加持之事便算作罷,莊姜已經有了筑基丹,筑基應該不難的……”“你不肯讓我……”玄素臉色漸漸沉了下去。莊姜連忙搖頭道:“師尊勿要誤會,師尊身負青云派掌門重任,責任重大,莊姜這些小事還是自己來的好……”見玄素的臉色越來越差,忙轉話頭道:“莊姜這才來,乃是有重大事端向師尊稟告。”玄素聽了這話,“哦”了一聲,道:“你說。”莊姜吸了口氣,把在六道塔的陽儀湖里遇到玲兒的事情,一一道來,玄素越聽越鄭重,忽然上前握住莊姜的手道:“那仙靈引呢?”莊姜小心抽出了手,玄素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咳了一聲道:“仙靈引可在你處?”這次握佳人的手確實不是故意的,畢竟是一派掌門,在這種大事面前,兒女之情立時是放下了的。莊姜從懷里掏出仙靈引,放在玄素手中,玄素微微用神識探查,便知是真的,忽然臉色變得煞白,玄離亦是玄字輩杰出之人,曾經為本派立過大功,平日師兄弟感情甚洽,怎么會,怎么會……莊姜見他如此情態,心知必是傷心師弟之叛,忙寬慰道:“師尊,這事倒也未必是玄離師尊。”“哦?”玄素聽了這話,皺著眉道道:“為什么?”莊姜沉吟道:“這仙靈引是玄離真人不假,只是如有人盜了他寶物,給了那魔修呢?”“對,對。”玄素仿佛在黑暗中見到一絲光明,嘴角彎了起來,望著莊姜那如玉如仙的俏臉,忽然生出一個愚蠢的沖動,想要……可是好歹忍住,心道若是如此唐突佳人,可能莊姜再也不會輕易出現自己眼前了,那時候……眼前浮現出尊者的身影……忽然不愿再想,如今大事在眼前,還是先解決此事要緊,低下頭沉思半晌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還需跟尊者他們商量一下才好。”莊姜聽到“尊者”兩個字,心中砰砰亂跳,“哦”了一聲,退了幾步道:“那莊姜先行告退了。”玄素聽莊姜要走,心里有些不舍,怔怔道:“你明晚再來……”莊姜忙道:“不勞師尊cao心,莊姜筑基便心滿意足了,這修行上還是一步步來更踏實些,何況掌門師尊眼下有大事要做……”玄素見她執意不肯,猜是被自己嚇到了,心里又難過又心虛,嘆了口氣道:“也罷了,”說著,從懷里掏出兩顆“洗髓丹”道:“你這次為本派又立下大功,又執意不肯讓我……這兩顆丹藥乃輔助筑基的上品,拿著吧。”莊姜聽玄素這么一說,心中一松,道謝道:“謝掌門師尊。”收了丹藥,作揖辭別道“那掌門師尊,我先行告退。”說著,轉身匆匆忙忙離去。玄素對著那背影了半天怔,又拿起那仙靈引,細細揣摩起來……莊姜從元陽峰飛出時,已經是凌晨時分,青云峰重巒疊嶂,陽光雖未起來,卻淡淡地露出了玫瑰的亮色,她極少有這閑暇見到這種景色,不由定住身形,望著那東方霞光靜靜出神。一時霞光越來越盛,東方的天際越來越亮,穿透著重重黑幕,一輪火紅徐徐升起,在靈氣環繞,山巒重重里,顯得格外靜謐動人,莊姜一直心思沉重,背負過多,少有閑暇見這瑰麗壯觀的景色,看著看著,想到天地之際,這人世滄桑,這天道輪回,和自己那艱難前行的路,不由迷茫起來。忽然又想到朱嫣說的那話“你啊,總是背得太多,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樣。”又覺得自己狹隘了,于天地此景前,想自己那些糾結仿佛褻瀆了這樣的壯麗輝煌,于是沉下心去觀賞。玄澈站在不遠處,望著莊姜,那青衣少女正在站半空青玉劍上,清風吹動著她的衣裙與長發,剛剛升起的霞光在其發髻上泛起淡淡光芒,整個人便恍若臨世仙子,本不欲打擾的心,忽然靠近了過去。“你怎么還在這里?”玄澈忽然開口道。莊姜正沉浸天地懷想,未覺有人靠近,忽聽到玄澈的聲音,嚇得差點從劍上摔了下去,還以為是自己幻覺,一回身,那白衣正站在不遠處,元嬰修士的功力不需御劍即可飛行,可他偏偏站在那玄冰劍上,白色的衣袍,白色的劍身,與微微蒼白的面頰,映在霞光里,恍若上神下凡。“哦,啊……”莊姜臉“騰”地紅了,轉身便要離開。忽聽那人道:“你這是見師父的樣子嗎?”聽了這話,莊姜只得轉身道:“我……莊姜見過師父……”好容易說完這話,立時轉身要遁去,忽然被人拉住手,那人已經靠近,正神色莫測看著她,道:“你慌什么?”莊姜見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忽又不確定了,難道……真的是做夢?否則按照他那性子,還不……哪里有這樣的淡定自若?想到這里,好歹鎮定下來,道:“玄……師父……我去掌門師尊哪里加持了,剛回來。”說著,用力甩開他握住的手,低下頭。“你還是練氣修呢。”玄澈淡淡道:“怎么?不要我,玄素也不夠格了?”莊姜聽他還拿這個置氣,倒越發肯定是自己做夢,因此那心緒平靜了下來,徐徐道:“師父誤會了,師父需要給兩位師弟加持,我怕勞煩到您……”玄澈聽了這話,眼角一跳道:“我沒想到你這么尊敬師長呢。”莊姜聽他每句話都微含諷刺,一邊確定了那晚不是真的,一邊又怨他心胸狹隘,皺了皺眉道:“當然還有機要大事要跟掌門師尊稟告,因此師尊聽了這事,心神不定,我決心自己筑基便是。”玄澈“哦”了一聲,卻沒有問是什么大事。莊姜不由好奇,道:“你怎么不問是什么大事?”玄澈不答。沉默半晌,忽然道:“你一直站在這里,看著天地之境,可有所悟?”莊姜轉頭望著那徐徐升起的旭日,呆了呆,道:“也許會有種……的感覺”玄澈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開口道:“本派黃元吉真人曾言,一念之起,墮入于馬腹牛胎,轉生人世,亦未可知。不知者以為此人陽神已出,仙階必登,豈知因念而生,被魔而劫,其為害非淺鮮也!夫人功修臻此境界,不知受了幾多風霜、幾多磨煉而始得身外有身,只因未能煉虛,不免為患,豈不可惜。至若山精水怪,亦能走霧飛空,而究之心性未完,多流于機械一邊,終不免于天誅。此等即莊子所謂“下神乘精”者。以不凈不潔之神,凝于后天精竅之中,久久煉成,亦能入定,亦能出神,總是一個污濁鬼,即云長生,亦只守尸鬼耳,斷無靈通變化,且無仁義道德,雖有奇技異能,只是一精伶鬼而已。若修性徒煉氣質之性,煉命只煉血rou之命,莫說不能成丹,即能成丹,亦是幻丹,墮于狐貍之窟、蛇鼠之群,及其究也,不免天神惱怒,雷霆誅殛,永不得為人身,豈不可哀也哉。”見莊姜還是一臉迷惑,怕她筑基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