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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她的臉上更燒了,燙得她想都能把雞蛋烤熟的,偏當著年紀這么大的人,她實在是想找個地洞鉆進去,把自己好好的藏起來,不想面對這種選擇,“我、我誰也不要——”她一說完,居然就哭了——就陳中華這個角度看過去,細弱的肩膀還微微的抽/動,連他都看了有點不忍心,卻還是殘忍地提醒她,“那你想怎么樣,想讓他們都過得不得安寧,還是你習慣在每天在不同男人的床里醒過來?”問的可真夠殘忍的,段喬個心理狀態還真是受不了這么殘酷的對待,她雖說早年就死了親爹,可她們家老太太對她是極好的,她也沒有覺得少個爸爸生活里有什么可缺的,一直是在她們家老太太的愛護下成長起來的——長大后也沒有遇到什么特別的挫折,要說有挫折,也就他們給的,把她的人生弄成亂糟糟的,現在弄得她連個頭都抬不起來,好歹她以前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現在嘛,她都鬧不清自己算什么了——要說已婚身份的,丈夫還允許她跟別人勾搭,但凡她有幾點羞恥感就得喊停了,可她沒叫停,還過得挺好,這邊有丈夫,那邊有情人,過得真是挺滋潤——還跟高熾在外頭野合了,多不要臉的女人!對,就是不要臉——她不由狠狠地批判自己,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瞧瞧她,嘴里說的不要,實際上什么事都干了的——最最矯情!“我沒、我沒——”她試著否認。可怎么聽她的聲音都覺得心虛,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似的。陳中華最不耐煩不干脆的人,索性針對她的回答,問得更直白,“既然沒有,那你到底想怎么樣?”問得她節節敗退,幾乎都要覺得她都沒臉活在這世上,恨不得天天出門都以黑布蒙面,叫別人認不出她來,最好是整容整得連她家老太太都認不得她——呃,她是怕死的,很怕死,所以活,還是得活的,至于蒙面什么的,光天化日之下,會更惹人注意,當然,整容嘛,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不會去整容,對,她家老太太,都幾年沒見了——不知道她還活著,光知道她死了,她家老太太得傷心……“我要回家見我媽——”她終于下了個決心,說得很堅決。“什么?”陳中華以為他耳朵聽岔了,索性重復了一遍,“你說什么?”她神經緊繃,怯怯地看著他,“我要去見我媽。”“你不怕他們再找上門?”陳中華終于聽清她的話,看著這么個年輕的女人,老實說他也實在搞不清要叫這個女人什么了,算起來是舅公,又是舅舅的,真是夠弄不清的關系,“你的事弄成這樣子,你媽知道嗎?”頓時,她還敢嗎?肯定不敢的,她敢讓她家老太太知道嗎?不敢的,給她十八個膽子都不敢。她縮了縮脖子,幾乎是哀求地瞅著陳中華,“我、我要去我叔叔那里——”“叔叔,你什么叔叔?”陳中華剛才就是一點兒好心,要是正常的父母知道女兒的這種亂事兒都得受不住,他算是好心提點她一回,現在讓她說愣了,但是——他手里有著最詳細的資料,他就一個躲在暗處的別有心機的調查者,將所有的事都調查得清清楚楚,自然沒漏過她與史證之間不太正常的接觸,遲疑地問了出來,“是史證?”她沒想到被他給說中,頓時表情有點不自然,甚至都有尷尬,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我、我叔叔、叔叔那里,他知道的——他知道的……”她說得磕磕巴巴,舌頭像是擼不直了般。他簡直算是開了眼,不過——真的,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總歸是把她弄走,“那好吧,我把你送去史證那里,我也不想在這里再見到你。”段喬沒有拒絕,被人送到了景析面前。來之前,她還吃了半顆安眠藥。要說她為什么吃安眠藥,還真的說不明白,反正是她自己提出的要求,陳中華對小要求還是能滿足的,把個睡著的人直接送了過去。正如陳中華跟陳涉說的一樣,人嘛,確實給送過去了。王爺拒上榻她也醒了,坐在人家休息室里,想著自己那點事,心里可糾結了,又想不出個頭緒來,亂得很,就想著去見見她家老太太,沒有像她這種女兒的,這么多年,怎么就真讓沈濟南那混蛋得逞了呢,催的個破眠——心里火燒火燎的難受,偏偏這個時候,有人怕她餓了,早就交待過給她送上晚飯,飯菜其實很簡單的,四菜一湯,再簡單不過,搭配也是葷素都有,營養比例嘛,自然也是有的。一看到這些,她才想起自己真餓了。一整天都沒吃飯,虧得她還能挺著,她這個人就是一根筋的,通常也不會為了什么不高興的事而胃口不好的,今天算是難得的例外,居然叫她忘記了吃飯,還真是大大的事了,她不由長嘆一句,還真是事太多,多的連她都忘記吃飯。吃飯這種事,講的是填飽個肚子,又吃得嘴巴滿足。段喬索性就放開了吃。吃飽喝足才有力氣來解決事情。總歸是——婚她是得離的,她頭一次生出一種堅定的決心,騙婚是堅決不能原諒的,而且是堅決不能縱容的,憑什么他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了,她也得爭一口氣,都說“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她也要爭這么一口氣!但是,要怎么爭,這個才是最現實的問題,叫她實在是蔫了,憑她的能力,憑什么跟何權叫板?真是的,權利果然能叫人,她看看窗子,還沒有全黑,還透著一點兒亮光,但已經是宣告了黑夜的來臨,黑夜的大幕來得悄無聲息的,將一切都給慢慢地籠罩——偏她看著外面,燈兒悄悄亮起,她看著窗外隨著微風微微搖曳的樹枝頭,仿佛迎面過來就一陣涼風兒,即使隔著明凈的玻璃,她仿佛還是感受到了涼爽之意,下意識地抬起下巴,微微仰著腦袋——腰間橫出一手強力的手臂,她的人也跟著軟了,小巧的嘴唇兒就那么悄悄一張,聲兒就從她嘴里流露出來,“叔叔——”纏綿婉轉,好不動人。她惟一的長處,便是這么一聲,叫得人的心都跟著軟了。立時地就叫他知道這人是回來了,他的喬喬,那個膽小怕事兒的喬喬,不是對他視若無睹的張謹謹,那之于他是另外一個人,不是他的喬喬——他從身后將人抱住,緊緊地抱住,那力道幾乎勒斷她的腰,堅實的身體緊貼著她的后背,刻劃得極犀利的薄唇,此時正好貼向她的耳垂,是她最敏感的部位,剛張開嘴含住,她的耳垂就紅了一整片兒,連帶著整張臉、整個纖細的脖子都紅了。溫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