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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的人都看她,走歸朝前走,但還是看她兩眼的,她還在那里翻,就是沒鑰匙,不光車鑰匙不見,家里的鑰匙都不見。她怎么把車開走,晚上怎么回家?頓時,六神無主的,一抬眼,就看著一輛豐田駛過,車里也不知道是坐著什么人,那沒關系呀,可、可——她的手指著車,眼睛瞪得大大的,剛想站起來去追車,腳才跨出去,就踢到地上的兩條煙,一下子給踢的老遠,連帶著她的身子都跟著不穩當的晃了下。“鑰匙沒找著?”小舅看她不對勁,到是去扶她,扶住她,還較為關切地問了句。眼神好,跟個真關心人似的,讓她的心稍稍安了下,瞬間她又覺得尷尬了,小舅是扶著她沒錯,幾乎把她的人都給抱住,抱得緊緊的,像是怕她再摔了,除了中午那兩個、兩壞人,她還是頭次跟男人這么靠近,近的讓她一下子耳根紅的都燙人。“小、小舅……”就她這樣的,嚇都嚇死了,趕緊地從人家懷里出來,作勢還故作鎮定地整整心神,努力讓她自己看上去鎮定些,“不是的,是我忘記了,車鑰匙還在朋友手里頭,我沒拿過來。”她給逼上梁山,直接扯謊,哪里是鑰匙在朋友手里,分明是鑰匙沒了,車子也叫人開走,她哪里敢跟小舅直接說,自己下午叫人在這里給弄了,搞的車鑰匙房子鑰匙都沒了嗎?她要是能這么大膽的說,那還段喬嗎?肯定不是的,她就沒那么大的膽子,膽兒小的跟螞蟻一樣,哪里敢說有人弄走她的車,要是小舅叫她報警,她怎么說?她心里早顫抖的沒法子。“鑰匙沒找著?”小舅還問她。她心里急,耐不住他又問,頓時臉又弄個大通紅,跟沒見過什么世面似的,動不動的就鬧臉紅,一把抓的就把地上的東西都往包里抓,沒頭沒腦的放,“不知道丟哪里了,小舅,要不晚上去婆婆家?”鑰匙沒找著,車子也叫人開走了,她急得半死,偏不能“大姐那么個大忙人,天天不著家的,你要去?”小舅的話還真把她的點戳著了,她跟婆婆處的不壞,但也沒有多好,跟高熾結婚都好兩三年,過年都沒去跟婆婆打招呼,她媽到是叫她去,婆婆到是對她很“周到”,說是她那里太忙,家里頭都沒人,讓她別跑空趟。有婆婆自然有公爹,呃,她還沒過高熾他爸怎么樣。她想了想,下意識地就咬唇,完全是壞習慣,“那、那小舅去我家?”“你家?”小舅到是有意思,還問個老清楚。她訥訥地有點不太好意思,手下意識地就緊緊地拽住包,包老重老重的,開始都沒怎么的,現在覺得這包比平時都重,“我媽家,就城西,坐2路車過去,最多五站就到。”原來她們家在老城區,適逢老城換新城,她們家就在拆遷的范圍內,分在城西的新小區,她媽一個人住,住的很寬敞。“你覺得我去你娘家合適嗎?你要怎么說?”小舅問她。她剛想說哪有什么不合適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滯在喉嚨口了,瞅著小舅的臉,表情嚴肅的叫她糾結,趕緊的搖搖頭,“那晚、晚上就在飯店吧……”說話的時候她面上是小心翼翼的笑容,偏生是心疼的厲害,飯店,決不能是路邊的小招待所,必須得飯店,她還曉得給自己掙下面子,婆婆不喜歡她,她曉得,與高熾的關系,經過下午的事后,更沒有信心了,現在小舅的出現就跟救命稻草一樣,不是都說娘舅大過天嘛,她要是得了小舅的喜歡,那還有什么好愁的?離這里最近的飯店是有,五星級的大飯店,就在前邊兒,走幾步過去就行的,她才抬頭看了看,就見小舅往那邊走過去,她腳步一滯,硬著頭皮也跟了過去,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旁邊到是有好幾輛豐田車開過去,哪輛都不是她的。第007章(捉蟲)損失大了去,段喬都沒地方沒時間傷心,跟著小舅走,心里還計算著這一晚得花多少錢,一想到錢,就覺得心疼,還不如、不如……她呆在原地幾乎有兩三秒,以后想起來她就記得今天這一次是特別的決斷,就花了兩三秒,一把抓住小舅的手臂,“小、小舅,我家、我家找人開、開門……”決斷是有了,一緊張就結巴的毛病還沒改,說的斷斷續續,讓她都想給自己一巴掌,著急地看著小舅,生怕小舅搖頭。“嗯。”她還怕小舅搖頭,真的,兩眼巴巴地看著他,手還拽著他袖子,那是軍服,她都沒顧著,人家回答的干脆,她到有點茫然,沒反應過來。“嗯?”還是剛才那個字,跟剛才的口氣不一樣,這回是疑問了,看著她的眼神都是那種神情,仿佛是問她還在干嘛呢——她頓時回了神,眼見著自己抓住人家手臂,那橄欖色的軍服叫她抓在手里,捏得挺皺的,剛消了點紅的臉立馬又紅了,跟染了胭脂似的,兩手忙不迭地收回來,此時覺得兩手放在哪里都覺得不太對勁。包的肩帶往下一滑,她才覺得手有了用處,一手使勁地拽著肩帶,一手垂在身側,“小舅,我住的那地方隔壁就是個開鎖的,能叫人開門。”總算是正常了點,她深呼吸了下,才算是正常,不怎么緊張了,把人當石頭,把人當南瓜,她一貫這么暗示自己,不然的話,兩三年的課她才上得正常點,現在上公開課,簡直是要她命,一緊張就會出錯。一出錯,她就怕什么事都不成了。于是就走后門了。后門沒走成,現在成就這樣子,問題又在她腦袋里繞回來了,覺得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自己都嫌棄自己,沒能力,非得當老師,要是當年高熾問她時,她沒答應下來得有多好。“那叫車?”小舅估計是沒發現她的不對,淡淡地問了句。她趕緊點頭,眼看著出租車剛好停在不遠處,車里的人下了,她趕緊攔車,心里亂得沒章法,就曉得要好好對這位小舅,據說要調回來的小舅,生怕以后見面的次數會多,她要是沒表現好,婆婆那里頭一個過不去。跟司機報了個地址,司機二話不說就開車。段喬這個人不習慣太熱情,再說又沒有沒事還能找話說的本事,坐在車里,到是坐得直,她媽說的,人到哪里都不能坐不直跟站不直,話是她是記得,可從來只記得坐直了,沒記住得站直。今天這事就壞在沒有站直上。她低著頭,對自己今天碰到的事進行一種反思,或者叫自我批評也行,確實得自我批評,她回去得做個思想工作,嗯,對自己的深刻批評。“名字叫段喬,有什么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