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不得的事。沒事，沒事，他真的就是個孩子。她輕舒了口氣，一件件收起衣服塞進(jìn)全自動洗衣機(jī)里，走到楚童的房門前，她輕呼了口氣，鎮(zhèn)定的敲門。

楚童的嗓音是那種典型的大男孩的嗓音，輕亮又有點低沉，他只輕輕嗯了一聲，帶著一些鼻音，微微上揚(yáng)的調(diào)子，又有點慵懶味道，無可無不可的樣子，那意思好像是愛進(jìn)不進(jìn)，反正他也不歡迎。斯人推門進(jìn)去，看他已經(jīng)換上了干凈的睡衣，正趴在床上看雜志。削薄的碎發(fā)垂下來遮住他一邊的眼簾，他的鼻梁非常挺直，嘴唇格外紅潤，臉上不管是何種表情，都帶著那股青春揚(yáng)溢的氣息。

修長干凈的手指在畫報的紙質(zhì)上輕輕移動著，嘴唇微動，飄出的字句傳入斯人耳朵里。“唔，還是這個正點，奶子這么大……”，斯人腦子里“嗡”的一聲，如此干凈明朗的少年，帥氣的就像漫畫中的主人公，可是他在說什么呀……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總之她“撲”了過去，雙手緊緊地蓋住了少年面前的雜志畫面。當(dāng)她腦子略略清醒一點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少年的臉就在她的眼前，他的瞳孔又深又明亮，帶著一絲的冷一絲的莫明奇妙一絲的憤怒……

“你干嗎？”他的氣息直接撲在她的臉上。她的臉在一瞬間通紅了，而在一個比自己小五歲的臭小子面前臉紅是件很丟人的事，可斯人已經(jīng)顧不得了。

“你怎么可以看這種雜志？它們……它們會把你教壞的，像你這種年紀(jì)絕對不能看這種雜志！”她已經(jīng)有點語無倫次。

“那什么年紀(jì)可以看？”他懶懶得問，微微向后移了下身子，黑瞳略帶怪異地看著她的臉，“像你這種年紀(jì)？”

斯人微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病，她一本正經(jīng)的更正，“無論什么年紀(jì)都不能看，這種yin穢色情雜志在市面上流通本身就是違法的，如果被警察看到你看它們，他們會立刻把你抓進(jìn)監(jiān)獄”

楚童大笑，笑得特別放肆，笑得斯人起了滿身雞皮疙瘩，她微慍，“你笑什么？”

“真是老古董”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在上五年級的時候，班里的男生就在傳看這種雜志了，現(xiàn)在看看，只不過是在消磨時間而已，因為這和真的比起來實在差太遠(yuǎn)了”

“你－－”斯人瞠目結(jié)舌。

楚童壞壞的一笑，移開了身子。斯人夠敏捷，在他的手觸到另一本雜志前，她已經(jīng)按住了它。

“你干嗎！”楚童嚷起來。

“以前我管不了，可是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能再看這些雜志了，只要我看到一次就會沒收”斯人把兩本雜志抱在自己胸前。

楚童終于惱了，“你又不是我媽，憑什么管我？”

“我是受你mama委托照顧你，理論上來講我是你的代理mama”

楚童嗤的一笑，“代理mama？那我要不要叫你一聲媽啊”

斯人其實面皮很薄，聽他這么一說她心里很別扭，可看到少年譏笑的眼眸，她嘴硬地說，“你愿意叫我無所謂”

楚童仰面倒在床上，懶懶地說，“那，媽我餓了，快去給我做飯”說完，他扭過了臉，惡做劇地看著斯人。被一個小自己五歲的大男孩喚做媽，擱誰身上也會臉紅，斯人抱著雜志就逃出了門。身后傳出楚童夸張大笑的聲音，還用手使勁地擂著床鋪，嘴里嚷著，“媽，我知道雜志是你自己想看，沒關(guān)系，算是童童孝敬您老的，我學(xué)校的書桌里還整整一書桌呢。哈－－哈－－哈－－”

斯人站住，臉氣的通紅，想立刻沖進(jìn)去澆滅他的囂張氣焰，但她還理智地按捺住了自己。算了，怎么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反正雜志已經(jīng)沒收了。想到這兒，她心理平衡了，走進(jìn)了廚房。斯人做了兩菜一湯，又把衣裳晾了，才出來叫楚童吃飯。楚童穿著睡衣，盤腿坐在客廳里玩游戲，手在不停地動著，神情高度集中，客廳里不停傳出機(jī)槍的轟鳴聲，畫面上一片血腥。斯人按了按額角，那里隱隱做痛。

她來到他身后，“楚童，吃飯了，你不是說餓了嗎”

“楚童，吃飯了”

“楚童……”

楚童充耳未聞，似完全沉溺在游戲當(dāng)中。斯人的耐性消磨殆盡，她走過去，一下把插座拔了下來，屏幕一黑，嘈雜盡去。

“又是你！”楚童的聲音落處，斯人的身子已經(jīng)被少年狠狠按在了墻上。斯人疼的呻吟了一聲，楚童的手指狠狠地卡在她脖子上，咬牙切齒地說，“知道你做了什么嗎，我剛剛感覺正好，馬上就要創(chuàng)新紀(jì)錄了，你－－－現(xiàn)在真想掐死你啊”他手指用力，斯人感到了呼吸困難。

“楚童……你……放開……”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管我，你給我，滾！”他貼著她耳邊嚷著，然后她的身子被他狠狠摜在了地上。斯人覺得身上好疼，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她每星期都辛辛苦苦過來照顧他，每次來回都要繞這個城市一周，看到他吃完飯她收拾完才會回家，回到家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餓得心慌，而為了圖方便她只會煮泡面吃。她輕輕抹著眼淚，站起來沉默地走過他的身邊，她取了自己的包和那兩本雜志，然后迅速地穿過客廳，走出了別墅。她聽到別墅里叮咚砸東西的聲音。

“滾，你們都滾，我誰都不要！”

她咬了咬唇，快步地離開，直到少年的聲音再也聽不見。她的腳步慢下來，21路公車停下來又開走了，她恍然未覺，只頹然坐在路邊的椅子上輕輕擦著眼淚。她想自己太沒用，會被一個小孩子弄哭，她早就知道楚童本來就是一個乖張多變的少年，她永遠(yuǎn)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么事。早知道的，可他這樣對她，她怎么還會這么傷心呢。

第十四章　“童”言童語

回到家，敏之已經(jīng)洗完澡，窩在床鋪上看了。看到她回來問她吃飯了沒，斯人搖頭，敏之埋怨，“真沒見過你這樣的，難道給他做保姆，連頓飯也不讓你吃啊”說著已經(jīng)跳下了床，將小餐桌上的罩子掀開，“就知道會這樣，所以給你留了飯”

“謝謝”斯人一邊說一邊放下手中的東西，然后坐在地板上，一勺勺地吃粥，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敏之看了看她的臉，“哭過了？是不是楚童童那個臭小子又搗鬼了？”，斯人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什么也瞞不住，敏之哼了一聲，“誰叫你自討苦吃，要是我早就不甩他了”，斯人苦笑了下，“以后我不會再去了……”敏之愣了愣才說，“這才對嘛，以前我早就警告你不要再管他了”心里卻在想，不知楚童童那家伙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才讓斯人做出這個決定。“咦，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