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忘川，正望見了他眼底一閃而逝的驚詫與不敢置信；當然，她什么也沒有說，而是繼續講了下去。

“再后來，小女孩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的父母，只是聽別人說，她的父母遭人暗算，雙雙戰死沙場，而她，也成了所謂的忠烈之后。一轉眼的時間，小女孩就長成了少女，可她的心中，始終對自己的父母念念不忘。也許她只是始終不愿承認，自己早已經失去了他們，但是，她還是想知道一切的真相。”

清舞頓了一頓，隨后低聲呢喃起來：“忘川前輩，您說您前事盡忘，可是，未盡之事，又如何能夠忘卻呢？我想，就算是一時的忘卻，可是心中，始終留有不可磨滅的印跡，您覺得呢？”

忘川募地渾身一震，看似鎮定的模樣此時早已消失不在；他怔怔地看著清舞，凝視著她那雙明如皓月的眸子，似乎在透過她，看向一些無法言說的往事。

“未盡之事……”良久，他忽然長嘆一聲，自言自語地念出了這四個字。

清舞見他似乎有所感觸，也終于不再打啞謎；她鄭重其事地朝著忘川行了一禮：“秦牧將軍，南宮清舞在此懇請您，將十二年前的兩國交戰之始末真相，告知與我！”

忘川聽了此話，眉頭霎時緊鎖；緊緊地抿著唇，半晌都沒有開口。

而清舞與柳涯也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站在他的面前，靜待他的決定。

不知過了多久，忘川猛地抬起頭來，直勾勾地望向了清舞：“你先為我做一件事情，完成之后，我自會答應你的要求。”

聽著他那完全不容置疑的口氣，清舞反而是大大地松了口氣：終于，要成功了！

“前輩請說！”她嚴肅地點了點頭。

“我一直佩于身上的玉環，遺失在了國都寶庫之中，我想請你前去幫我取回。”忘川這樣說著，又詳細地將玉環的樣子告訴了清舞，但惟獨沒有告訴她，這國都寶庫的具體位置。

清舞微微勾了勾唇，眸中漸漸浮現出興味之色：這人還真會給她找事情做，竟然讓她去整個文華國防守最為嚴密的國都寶庫里偷東西，而且還是一樣這么小巧玲瓏的東西。

不過，越是這樣，她的興趣反而越大；正好風臨國和落月國的皇宮她都去過了，唯獨這文華國的還沒有見識過，這下子，倒是正好去長長見識。

“明日一早，我便將玉環取回給您。”

她胸有成竹地對著忘川微一點頭，轉身便走；忘川皺了皺眉，心中對于和她這個一晚之約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把握。

柳涯本想和她一同前往，但看到忘川眼中的復雜之色，又縮回了腳步。他看了出來，忘川是想讓清舞一個人完成這件事情。

現在正是傍晚時分，一會天黑之后，就是她潛入皇宮之時了。說是潛入，其實以她的實力，完全不需要太過刻意地隱藏，只要不被人看到就可以了。

她先是進入碧玉天心鐲之中換了一身黑色緊身衣，又和傾煌商量了一下若是出現圣級七階以上的高手要如何應對；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打草驚蛇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夜幕漸漸降臨，整個皇宮卻依舊是燈火通明；四處都是舉著燈火巡邏的侍衛，卻無一人能夠發現，在夜空之中低飛掠過的黑衣身影。

清舞一邊飛行，一邊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情況；這些大大小小的宮殿在她看來完全都是一個樣，根本看不出哪里會是國都寶庫，只不過，她還有其他的辦法。

悠閑自在地尋了個宮殿的房頂坐了下來，現在的清舞看起來，簡直完全沒有“入室偷竊”的自覺，反而就像是來郊游的一般，愜意得很。

她輕輕地閉上了雙眸，靜靜地感受著周圍圣級強者的氣息。不一會，一抹圣級六階高品的氣息，便進入了她的視線。只是，探查到這些的清舞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是愈發起勁地探查起了那個圣級強者周邊的情況。

清舞忽地眉峰一動，募地睜開了那一雙在黑夜之中也熠熠生輝的明眸，唇邊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方才已經探到，就在那個六階高品強者的附近不遠處，還有三名圣級三階左右的氣息以三足鼎立之勢停駐在各個方位。皇宮中實力最強的高手旺旺距離皇帝不會很遠，而實力稍差的，自然就是要保衛國庫這一命脈之地了！所以，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國都寶庫，應該就在這個三角地帶的中心位置！

想到這里，清舞毫不遲疑地飛身而起，朝著那個猜測中的地方直射而去；遠遠地，便發現了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的一方小小宮殿，不由得勾唇一笑。方才她路過的每個宮殿都是燈火通明，而且還有侍衛來回巡查，可唯獨這里，卻是寂寥無人空蕩異常；看樣子，這座宮殿十有八九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第四十章你是人是鬼？

清舞如一陣清風一般輕飄飄地落下地面，連一絲一毫的聲響都沒有發出；以她現在的實力，就算是施展流云幻影之際，也已經能夠完全地收斂自己的氣息，只要是等階低于自己的對手，就算是刻意探查也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在這樣靜謐的夜中悄然潛行，令她想起了自己前世的那些日子；已經多久沒有這種與黑夜親近的感覺了？好像還挺懷念的呢。

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這座宮殿的門前，她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大門口掛著的一對鎏金大鎖。

“嘖嘖，連鎖頭都弄得這么值錢，這不是明擺著讓人來偷的嘛！”清舞隨意地擺弄著鎖頭，唇邊揚起一抹邪氣的笑容。

幸好她有先見之明，在以前練習煉器的時候就仿照著自己前世用過的開鎖工具煉制了幾樣精巧至極的靈器，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唉，這么久沒干這一行了，也不知道手藝有沒有生疏。”清舞一邊悄聲嘀咕著，一邊取出了工具仔細地搗鼓起來。

“清舞！”不知怎么，傾煌忽然驚慌地大喊了一聲。

“怎么……哇呀！”清舞正在納悶，她可從來沒聽過傾煌如此慌亂的喊聲；剛想問問他這是怎么了，斜地里竟忽然冒出了一只手來！

那只并不是很寬大的小手募地抓起了清舞正在搗鼓的大鎖，緊接著，一個清脆悅耳的少年語聲便自她身旁傳了過來：“你在做什么？”

“你你你……”清舞猛地一蹦三尺遠，心驚膽戰地瞥向了自己方才所站的位置，那里現在正站著一個一身白衣的古怪少年，由于夜色正濃，她看不清那少年的樣貌，也為這少年平添了幾分神秘感。

“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