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認(rèn)識程子言，張震霖不會知道一百元以內(nèi)的餐點長得如何。以前他隨便一餐也是七百起跳，最低只點過兩百六。并不是他如何奢靡，而是他從小就是被這麼帶大的，如同住在海邊的孩子會游泳般自然。幾乎可以這麼說──這就是他認(rèn)知里的平價美食。更具體一點，也許就像他習(xí)慣喝top１等級的咖啡一樣。

他一直覺得理所當(dāng)然，直到與程子言熟識。與程子言在一起，他吃了從沒吃過的食物，喝了超級難喝的咖啡。

然後……慢慢習(xí)慣了。

「我拿去我拿去！」

才剛在菜單上畫好標(biāo)記，程子言馬上搶過拿到柜臺。看著他急匆匆又喜滋滋的背影，張震霖當(dāng)然知道那小笨蛋在打什麼主意。眼里含笑等著麻煩j被柜臺趕回來。

只見原本掏出錢包要付錢的程子言在聽了柜臺店員的解釋後，先是露出疑惑的表情，下一秒便不可思議地回頭看他。張震霖早料到程子言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心里暗笑不止，那家伙好懂得令人擔(dān)心。

朝那詭計落空而露出失望表情的麻煩j招招手。

程子言又捏著錢包灰溜溜地跑回來，眉尾垂下，「你什麼時候付錢的？」

「在你拿了點餐單沖到座位的那瞬間。」

「怎麼可能！你又不知道我們會點多少錢。」

張震霖勾起嘴角，「一千不用找。」

程子言不服氣地抿嘴，有些泄氣地將下巴黏在桌上。瞪著桌面幾秒，朝上瞅著從頭到尾都一直笑著看他的張震霖。

「……那我可以多點**湯嗎？」

張震霖慷慨微笑，「當(dāng)然。」

臉上的y霾之色瞬間退去，程子言樂陶陶地蹦起來，又跑到柜臺加點。

「你多吃點，」張震霖有些戲謔道：「看能不能再長高。」

程子言/>了/>自己的頭頂，都已經(jīng)大學(xué)了，應(yīng)該來不及了吧。「你嫌我矮嗎？」

「倒不會。」

「就是嘛，其實我也不算矮啊。」

這家小吃店簡單乾凈，符合張震霖的最低標(biāo)準(zhǔn)。上菜速度也很快，程子言并沒有餓昏頭，所以只是用一般速度填肚子。

「吶，那個啊。」

「什麼？」張震霖夾了一片地瓜葉到程子言的碗里，閃到隔壁桌都不自知。

「下一餐可以讓我請嗎？」

「不用。」

程子言瞪著滿桌的菜，忽然不知道該不該吃。

「你不用這麼在意，我想要什麼東西的話也會向你討。」

「我有什麼可以給你嗎？」

張震霖打量程子言片刻。在對方微期待的眼神下挑眉，「目前沒有。」

「嗚……」程子言額頭用力撞上桌子，力道之大還把兩盤菜彈起來。

「小心桌子！撞壞了怎麼辦？」

「你只關(guān)心桌子……」

「你的腦袋已經(jīng)不會再壞了。」

程子言側(cè)著臉，右臉黏在桌上，一臉悲情。張震霖不禁笑出聲，夾了軟牛r就往那嘟起來的嘴塞進(jìn)去。

「吶～～～」

「吞下去再說話。」

程子言努力嚼嚼嚼，r是吞下去了，但臉還是黏著。「你可不可以教我騎車？」

「騎車？」張震霖像聽到本年度最佳笑話，「怎麼？你要載女生？」

「對。」

張震霖原本笑著的臉?biāo)查g僵住。

程子言看起來很苦惱，用下巴敲桌子，「同學(xué)們揪團夜唱夜沖，聯(lián)誼的時候要抽車鑰匙。」

「……」張震霖張了張口，方才的笑意如鬼魅消逝無蹤。絲絲火焰在a口飄蕩，但還是不動聲色道：「要去哪里夜沖？」

「擎。

「水粉比？」

戴立出下一句話。

「你自己的事情……應(yīng)該由你自己決定才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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