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君無戲言予承諾，微服出巡同林鳥「等等，臣妾有話要和殿下說！」行歌攛著行風(fēng)水藍色的廣袖不放，不知為何，她覺得只要現(xiàn)在放了手，她就會由他的心里走了出去，或許就回不去了。

「太子妃有什幺話要說，等本王回g再說。」行風(fēng)俯視著行歌倉皇的面容，一雙小手緊緊捉著他的廣袖微微抖著，決意冷淡她的心思，動搖起來。原來她也會擔(dān)心失寵？也會在意自己的感受？

「…」行歌仰著頭望著他，冬陽在行風(fēng)背后照映，花了她的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冷淡疏離的語氣卻一字一句傳入了她的耳中。心里難過，卻不知道該說什幺留下他，只能這幺捉緊了他的袖子，就怕他甩開自己的手。

兩人僵持一會，行風(fēng)終究是軟了心，淡淡揚聲：「李春堂，伺候本王更衣。」

而后他對行歌說道：「放手，我哪兒都不去。站開些，我要下馬。」

聽他語氣溫和些，行歌才怯怯地放開手。隨即他翻身下馬，但他并未再與行歌說一句話，逕自往未央殿走去。行歌只得快步緊跟在行風(fēng)之后，步伐有些吃力，還是跟不上他的速度，被他甩在后頭。此時行歌才明白以往他有多溫柔待她。

****

未央殿中一片靜謐，只有李春堂與甯宣為行風(fēng)更衣時，衣物摩擦的聲響。行歌立在一側(cè)，凝視著行風(fēng)的背影，心里想著自己是否真讓他寵壞了，忘了行風(fēng)原本的個x，還有君臣倫常的規(guī)矩。可是她多希望兩人是平起平坐的夫妻，而不是她得看著他臉色，任他予取予求。

李春堂及甯宣蹲下整理行風(fēng)的衣帶，行風(fēng)回首看了行歌一眼，淡淡說道：「你要同我說什幺。」

行歌看了李春堂及甯宣一眼，行風(fēng)自然也瞧見了。遣退兩人，行風(fēng)撩起衣袍坐上雕花杉木椅，凝視著行歌，不發(fā)一語。他沒賜座給行歌，就讓行歌這幺站著。他很有耐心，就這幺支著頭，面色無波、安靜地凝視著有些尷尬緊張、手指絞著衣襬的行歌，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須臾，行歌才艱難地開了口：「…對不起…」

行風(fēng)挑了眉，一付不可置否的模樣。

「…我不該踢你。」行歌見他沒有原諒自己的意思，又補了一句。

「嗯。」行風(fēng)這才緩了冷淡的神色。

「可是…」行歌瞅著他，欲言又止。

「可是什幺？」行風(fēng)又挑起眉，對于行歌這兩個字感到不甚滿意。

「…君無戲言…」行歌左思右想，想了很久，只能用這兩個字暗示他，希望他能明白這件事并不只有她有錯，行風(fēng)該反省他為何總要讓她在人前困窘。

「…太子妃的閨房位置偏遠，不會有人聽見昨夜動靜。且太子妃不也很享受于敦倫之樂，何以事后翻臉不認人？君無戲言，以后本王不會碰太子妃。這樣太子妃滿意了？」行風(fēng)一臉淡漠，站起身，就要離去。

「等等！」行歌瞧他還在生氣，眼看就要跨步離開廳里，趕緊追了上去，拉住了行風(fēng)的廣袖。

「太子妃又有何事？」行風(fēng)皺了眉，背對著行歌。

「我知道我踢你不對，可是你明知道我怕羞，又不能拒絕你，為什幺還要跟我賭氣？…可不可以不要這幺欺負我…」行歌說到最后語氣中帶著哽咽，眼眶泛淚，硬是忍著，不想讓眼淚掉下。

廣袖傳來了行歌微微顫抖的震動，行風(fēng)掙扎一會，想冷落行歌的決心還是抵不過行歌的眼淚。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是我不好。以后不會了。但半夜看你孤單縮在床榻上，我才上了床，你居然動粗打我。若我真的要反擊，你擋得住嗎？難道你就沒想過你打的人不是普通人，是楚魏的皇太子嗎？攻擊太子視同暗殺，誅九族，你不曉得嗎？」

行歌聽了，眼淚滾了下來，她低著頭，不想讓人看見她的淚。行風(fēng)聽她沒有動靜，轉(zhuǎn)過身。還沒轉(zhuǎn)過身時，腰上一緊，行歌的手臂緊緊地擁住他，額頭抵著他的背。

「嗯…嗯…我以后絕不會對你動粗了…不要不理我…」行歌抽泣著，聲音好委屈。

「…就準(zhǔn)你不理人，不能我不理你？」行風(fēng)又嘆了口氣。「放開我吧。」

行歌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惹得行風(fēng)無奈地說道：「我答應(yīng)你就是。放開手，讓我看看你。」隨即拉開了行歌的手，轉(zhuǎn)過身看著低首的行歌。

「抬起頭來。」行風(fēng)見行歌不抬頭，捧起行歌的臉。瞧她滿臉都是淚痕，心里疼了起來，皺著眉說道：「哭成這樣，妝花得像只野花貓，丑死了。」

「…你會丟掉丑丑又粗魯?shù)囊盎ㄘ垎幔俊剐懈璩槠鼛茁暎ь^覷著行風(fēng)，有著幾分期盼他給予否定的答案。

「那只野花貓怕失寵？說的也是，什幺留下他，只能這幺捉緊了他的袖子，就怕他甩開自己的手。

兩人僵持一會，行風(fēng)終究是軟了心，淡淡揚聲：「李春堂，伺候本王更衣。」

而后他對行歌說道：「放手，我哪兒都不去。站開些，我要下馬。」

聽他語氣溫和些，行歌才怯怯地放開手。隨即他翻身下馬，但他并未再與行歌說一句話，徑自往未央殿走去。行歌只得快步緊跟在行風(fēng)之后，步伐有些吃力，還是跟不上他的速度，被他甩在后頭。此時行歌才明白以往他有多溫柔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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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殿中一片靜謐，只有李春堂與寧宣為行風(fēng)更衣時，衣物摩擦的聲響。行歌立在一側(cè)，凝視著行風(fēng)的背影，心里想著自己是否真讓他寵壞了，忘了行風(fēng)原本的個x，還有君臣倫常的規(guī)矩。可是她多希望兩人是平起平坐的夫妻，而不是她得看著他臉色，任他予取予求。

李春堂及寧宣蹲下整理行風(fēng)的衣帶，行風(fēng)回首看了行歌一眼，淡淡說道：「你要同我說什幺。」

行歌看了李春堂及寧宣一眼，行風(fēng)自然也瞧見了。遣退兩人，行風(fēng)撩起衣袍坐上雕花杉木椅，凝視著行歌，不發(fā)一語。他沒賜座給行歌，就讓行歌這幺站著。他很有耐心，就這幺支著頭，面色無波、安靜地凝視著有些尷尬緊張、手指絞著衣襬的行歌，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須臾，行歌才艱難地開了口：「…對不起…」

行風(fēng)挑了眉，一付不可置否的模樣。

「…我不該踢你。」行歌見他沒有原諒自己的意思，又補了一句。

「嗯。」行風(fēng)這才緩了冷淡的神色。

「可是…」行歌瞅著他，欲言又止。

「可是什幺？」行風(fēng)又挑起眉，對于行歌這兩個字感到不甚滿意。

「…君無戲言…」行歌左思右想，想了很久，只能用這兩個字暗示他，希望他能明白這件事并不只有她有錯，行風(fēng)該反省他為何總要讓她在人前困窘。

「…太子妃的閨房位置偏遠，不會有人聽見昨夜動靜。且太子妃不也很享受于敦倫之樂，何以事后翻臉不認人？君無戲言，以后本王不會碰太子妃。這樣太子妃滿意了？」行風(fēng)一臉淡漠，站起身，就要離去。

「等等！」行歌瞧他還在生氣，眼看就要跨步離開廳里，趕緊追了上去，拉住了行風(fēng)的廣袖。

「太子妃又有何事？」行風(fēng)皺了眉，背對著行歌。

「我知道我踢你不對，可是你明知道我怕羞，又不能拒絕你，為什幺還要跟我賭氣？…可不可以不要這幺欺負我…」行歌說到最后語氣中帶著哽咽，眼眶泛淚，硬是忍著，不想讓眼淚掉下。

廣袖傳來了行歌微微顫抖的震動，行風(fēng)掙扎一會，想冷落行歌的決心還是抵不過行歌的眼淚。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是我不好。以后不會了。但半夜看你孤單縮在床榻上，我才上了床，你居然動粗打我。若我真的要反擊，你擋得住嗎？難道你就沒想過你打的人不是普通人，是楚魏的皇太子嗎？攻擊太子視同暗殺，誅九族，你不曉得嗎？」

行歌聽了，眼淚滾了下來，她低著頭，不想讓人看見她的淚。行風(fēng)聽她沒有動靜，轉(zhuǎn)過身。還沒轉(zhuǎn)過身時，腰上一緊，行歌的手臂緊緊地擁住他，額頭抵著他的背。

「嗯…嗯…我以后絕不會對你動粗了…不要不理我…」行歌抽泣著，聲音好委屈。

「…就準(zhǔn)你不理人，不能我不理你？」行風(fēng)又嘆了口氣。「放開我吧。」

行歌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惹得行風(fēng)無奈地說道：「我答應(yīng)你就是。放開手，讓我看看你。」隨即拉開了行歌的手，轉(zhuǎn)過身看著低首的行歌。

「抬起頭來。」行風(fēng)見行歌不抬頭，捧起行歌的臉。瞧她滿臉都是淚痕，心里疼了起來，皺著眉說道：「哭成這樣，妝花得像只野花貓，丑死了。」

「…你會丟掉丑丑又粗魯?shù)囊盎ㄘ垎幔俊剐懈璩槠鼛茁暎ь^覷著行風(fēng)，有著幾分期盼他給予否定的答案。

「那只野花貓怕失寵？說的也是，天下挺多漂亮的貓兒，白的、花的、黑的、灰的、黃的，實在不差一只狂暴不聽訓(xùn)的野花貓…」行風(fēng)挑著眉，但心里輕笑，行歌居然以比喻的方式探問他的心意，沒有發(fā)怒，卻覺得這樣的她挺可愛，忍不住逗弄幾句。

瞧行歌讓他這幾句話惹得心情低落、眸光黯淡，行風(fēng)眼神柔和起來，語氣一轉(zhuǎn)：「…不過，我這個人不愛讓人豢養(yǎng)、太過溫馴的貓，我瞧野花貓還是比較順眼。但你知道那只野花貓怎樣粗野嗎？/>她的時候，她會伸爪子抓我，睡到清晨還會踢我吶。你說說，這只野花貓是不是不要命，欠教訓(xùn)？」

行歌讓他說雙頰發(fā)熱，囁嚅地回道：「往后野花貓不會抓你、踢你了。」

「沒關(guān)系。我很擅長調(diào)教野花貓。不用擔(dān)心。」行風(fēng)俯身在行歌耳邊低語，惹得行歌雙頰泛紅，心里覺得自己上當(dāng)了，行風(fēng)一點也沒打算收斂他那邪佞的挑逗。

不過，行風(fēng)并未繼續(xù)與行歌調(diào)笑，他挺直腰，話鋒一轉(zhuǎn)，淡淡地說道：「若你真的不想要我碰你，我不會勉強你。但欲拒還迎，事后才發(fā)脾氣，我不會接受。這敦倫之樂原本你情我愿，你自己好好想想。在你想清楚前，我不會碰你。」

聽完行風(fēng)說的這番話，行歌羞愧得低了頭。他說得沒錯，但她能拒絕嗎？她有拒絕過嗎？

瞧行歌低頭羞慚的模樣，行風(fēng)又繼續(xù)說：「行歌，秦家與我寵你，不表示你能鬧別扭或耍賴。你要記得，行事要有分寸。不是我不要你這幺簡單，事關(guān)x命。我不會傷害你，不表示其他人會抓住這點栽贓你、陷害你。懂嗎？」

「嗯。」行歌冷汗涔涔，行風(fēng)的提醒才讓她認知自己的莽撞。若這話傳出去，不僅是她的人頭落地，秦家一族七十余口人命會因為她遭人屠戮殆盡。且皇太子也會因為太子妃對太子動粗，落得一個懼內(nèi)的名聲，毫無威嚴(yán)，顏面掃地，皇位不保。

「洗把臉后，隨我至藏書閣吧。」行風(fēng)這才結(jié)束了訓(xùn)話，執(zhí)起行歌的手，溫和對她說道。

「要讀書？」行歌這才抬起頭，望著行風(fēng)，一臉不解。

「不，出g。」行風(fēng)淺淺一笑，一舉掃去兩人斗氣的不愉快。

****

行風(fēng)牽著行歌的手二度走過密道，推開黃色門扉，走了一段蜿蜒起伏的暗巷與地道及一段市集后，又推了一扇木門，門后是馬廄。行歌側(cè)頭看著行風(fēng)，滿是奇異興奮的表情。他倆衣著輕便，皆著騎裝，顯然行風(fēng)早有打算。

馬廄里頭有三匹照顧良好的馬。行風(fēng)牽了匹褐色白蹄的駿馬出了馬廄。行歌忍不住問道：「那是誰的馬？可以騎嗎？」

「我的。」翻身上馬后，向行歌伸出手，淺笑說道：「來，上馬吧。」

「夫君，你這個人好神秘啊！為什幺在東g外養(yǎng)馬？誰幫你喂馬？我怎沒見到馬夫？我們要去哪？」行歌開心地仰頭問他，小手?jǐn)R上了他的掌上，讓他拉上了馬，兩人共騎。

「娘子的問題好多…每年過年，我都會去幾個地方巡視。我想帶你去看看。不過這些個地方，不能向其他人提，知道嗎？」行風(fēng)擁著坐在身前的行歌，微笑說道。

聽行歌出了g再次叫他夫君，心里明白她喜歡平凡夫妻的稱呼，省了他提醒她出外得改稱謂，順著她的意思，也喚她娘子。

行歌興奮地/>著馬的棕毛，發(fā)現(xiàn)這匹馬真是有人打點照顧，馬兒皮毛光亮柔順，讓她好奇養(yǎng)馬的人在哪？怎這馬廄空無一人。連著兩次讓行風(fēng)帶出g，都讓她覺得身邊男人行事?lián)渌访噪x，令她看不透/>不清，又充滿驚喜。

忽然，她想起行風(fēng)的月例俸祿給削減三成，哪來這幺多余錢養(yǎng)這幾匹馬，轉(zhuǎn)頭看著行風(fēng)，擔(dān)心問了句：「我沒有算到照顧這幾匹馬的馬夫例銀，也沒算到糧草費，這該怎辦？你有沒有和人家提一下我們最近手頭緊啊？」

行風(fēng)聽了行歌的話朗聲大笑：「哈哈哈，當(dāng)然沒說。我忘了我是窮太子，怎辦？愛妃可有銀兩支援窮太子一陣子？還是我們就賒賬吧？」

「你還笑得出來…好吧，我?guī)湍惚闶恰Ｗ甙桑覀內(nèi)ュX肆兌些銀兩。不要賒欠人家例銀。」行歌瞪了行風(fēng)一眼，不解他為何還能笑得仿若與他不相干似的。

「喔？愛妃有銀兩擺在錢肆？對我這幺大方？」行風(fēng)笑得更加燦爛，覺得自家娘子可愛得要命。

「嫁**隨**，嫁狗隨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不幫你，我?guī)驼l？」行歌凝視著行風(fēng)，一臉認真。

這話說了，反而讓行風(fēng)調(diào)笑戲謔的心思定了下來，望著眼前的小妻子，心里暖洋洋的。真想就馬上推倒她好好疼愛一番。但既然說了在她想清楚前，不主動碰她，也就作罷。

「怎了，你的表情好奇怪喔。」行歌瞧行風(fēng)的笑意消失，忽而想到是不是言談間無意傷了他的自尊，趕緊解釋：「我是說，我已經(jīng)嫁給你了，人在g內(nèi)，這錢財身外之物，我也用不到，與其放在錢肆，不如拿來急用。沒別的意思。」

「嗯。」行風(fēng)應(yīng)了聲，摟緊了行歌，啞著聲說道：「還好父皇將你指給了我。」

「嗯。」行歌讓他這幺深情的自白，羞紅了臉，但也不吱聲，任他摟著自己。

「有個富有的太子妃真好，我就不用當(dāng)窮太子了。靠娘子養(yǎng)我便成。走，我們?nèi)ュX肆把娘子的金庫提空，中飽太子私囊吧。」行風(fēng)再次大笑。

行歌聽了他這玩笑話，捏了他一把，笑說道：「還說，再說就課生息了。」

行風(fēng)笑而不語，揚起韁繩，縱馬快步往不遠的京城鬧街走。

「我們在京郊哪兒？」行歌打量了四周景色，發(fā)現(xiàn)她們竟已在京郊。

「京西，看到前面那座山嗎？」行風(fēng)揚手指了前方的一座山，山勢高聳，隆冬中呈現(xiàn)著墨灰相間的顏色。

「齊山啊。」行歌自然認得楚魏京城西側(cè)的屏障。

「看過京城整個樣貌嗎？」行風(fēng)笑著打趣：「兌光娘子的銀兩后，再帶你去看看。」

「嗯。」行歌開心地點頭，絲毫不在意行風(fēng)說要提光錢肆里她所有的錢財。

***

馬兒馳騁到了楚魏十縱七橫的京畿道后，緩了下來。兩人下了馬，將馬栓在驛馬站，付了幾文錢讓驛馬人看顧。楚魏京城驪京都內(nèi)繁華，人群摩肩接踵，為了行人與皇權(quán)安全考慮，并不允許人在城內(nèi)騎馬，只許步行。速度較慢的騾車倒是可以在京畿道上通行，但也受到兵部控制。

兩人執(zhí)手走在三丈寬的鬧街上，夾道有布莊、藥鋪、金飾鋪、錢肆、南北貨的商號與鏢局，行歌才叫了停，回頭對行風(fēng)說道：「就在那。繪有g(shù)甲紋黑旗幟的赑屃錢肆。」

這條街她和娘親、哥哥們來回逛了好幾次，算是熟悉，還知道這家錢肆與鏢局是同一人經(jīng)營，因為她們都有赑屃圖騰。

行風(fēng)愣了愣，隨而隱去自己的驚訝，淡笑道：「娘子，你的小金庫看來頗大啊，這家錢肆可都是綜理商號貨款，一般人很少在此存入銀兩。」

「嗯…其實出嫁前，我有個繡鋪…」行歌羞赧一笑。

「喔？沒想到娘子還是個老板娘，繡鋪在哪？」行風(fēng)這才想起他的小妻子繡藝頗佳，不過行歌送給他的那個香囊不知落到何處或讓g人收起來了，改日得吩咐李春堂找找。

「在第四大道與第八街附近的巷弄內(nèi)。大婚前，就讓娘親與堂嫂們接手了。入g后，我顧不到。啊，其實我不在店鋪里露臉販賣，只是偶而巡看。收購讓秦家總管派人處理，我只負責(zé)挑選他們送來的繡娘織品，讓她們再找繡娘織造。偶爾興致來了，就拿幾件自己的織品到店鋪販賣。我的繡品很受歡迎呢。且每一件都是僅此一件，獨一無二。」行歌說起自己的繡鋪雙眼閃著點點星光，一張嬌顏流光溢色，十分迷人。

聊著，兩人抵達了赑屃錢肆，商號的總管掌柜們來去著，極為忙碌。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回。」行歌讓行風(fēng)等在門外，跨步便進入了錢肆。

錢肆里頭站著幾名彪形大漢，顯然是護衛(wèi)。里頭擺設(shè)井然有序，九座柜臺，幾個商號的人站在前頭，正等著兌換法幣。

等了一會，輪到了行歌，眼前的掌柜看來人是個嬌艷的小娘子，問道：「姑娘，商號名稱是？提款、匯兌、還是存款？」

「芹繡莊，提款五百兩。」行歌靦腆一笑，望著眼前蓄著山羊胡清瘦的掌柜。

「姑娘可有質(zhì)押的莊票、令牌及印璽？」掌柜客氣地問道。

「唔…不是報上商號就可以換兌嗎？」行歌一臉困惑。她養(yǎng)在深閨天真得很，雖有繡鋪，和秦家人出門游歷，秦家總管也向她匯報過在赑屃錢肆存提銀兩，但卻沒告訴她該怎樣換兌，她也沒見過如何換兌莊票或存提銀兩。

「當(dāng)然不成。若無質(zhì)押的莊票、令牌及印璽，恕本錢肆無法讓您換兌。」掌柜奇怪地看著行歌，瞧她雖然一身樸素的鵝黃色衣袍，可是質(zhì)地極佳，是上等水絲織制，模樣清秀文雅，不像是來搗亂的人，但怎幺天真的讓人啼笑皆非？

「啊…那就糟了。」行歌有些為難，畢竟她才剛應(yīng)了行風(fēng)，要提款讓他打點養(yǎng)馬的馬夫，且考慮東g用度，才想提個五百兩。若無法換兌，她該怎樣取得銀兩呢？

「讓她提。」身后傳來優(yōu)雅帶著命令語氣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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