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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婚約

    

一四 婚約



    原來你說想出去走走,真的只是想出去走走。我還以為,你一定會有什么動作。

    即便如此,你也要單獨帶我?

    為何不呢?你愿信我,我卻畏首畏尾諸多顧忌,豈不落人笑柄?

    他們并排仰臥在席上,十指相扣,但誰都一動不動。等到不說話了,只有此起彼伏地眨眼能證明這不是兩具尸體。白曜先厭煩了這個無聊的游戲,抬起另一只手,將他拉進幻境。這個幻境是按靈遺在江陵清商閣的復刻,也是一片湖,只是沒有那么大。但四端相連,無論怎么漂流,總會回到最開始的地方。在幻境的樹,繁星的排布與軌跡,水岸砌石,都須用靈逐一刻畫出來,她實在沒有那種耐心。哪怕得了結界,幻境也一直荒蕪著,只潦草涂抹幾處。如今,也就與羅剎臥在一條小船里,漫無目的地周游。還是沒有人說話。

    快點,說點什么,要無聊死了。白曜催促道。

    我臨行前,鏡池為我卜筮,結果是不利西南,而西南的去處只有襄陽,意思一目了然。去年那會,襄陽還頻受蠻人侵擾,他便示意我,哪怕襄陽失陷于蠻人,而我滅蠻人輕而易舉,也別來收這爛攤子,得不償失。

    所以你將八男騙來了襄陽?

    怎么是騙?不過的確,我本該親自來的,最后也是來了。八男還為此笑話我,說我被信佛的鏡池帶的,越來越沒有本色。說著,羅剎緩緩嘆息,白曜翻過身,發現他閉上了眼睛。

    你困了?白曜也放低了聲音。

    他卻笑著反問:你不讓我在這睡嗎?

    白曜順著他的話道:滾出去。

    我不

    不要臉。她再次翻身仰臥,攤手壓著船一沉,弄出很大的震蕩,繼續問,你今年多大了?

    廿三。你呢?

    不想回答。

    他卻不假思索地應道,好,反正總會知道的。

    她悄悄趴到他肩邊,他睜開眼的時候,好像嚇了一跳。語無倫次想說些什么,這里,你,很美,我,我最后卻什么都沒說。此時的他就像一只驚慌失措的兔子,面對追著他跑的狼,一步步逃開,一步步丟下菜葉子,最后更驚慌地發現手里空了。白曜。他喚她。她又笑出聲。他也笑了,然后問:傍晚的時候,你看起來很難過,現在能說說為什么嗎?

    啊白曜尷尬地坐起,避過他的眼神,望著遠方,深呼吸好幾次,腦子里浮現的全是些無關的事。他意外地溫柔,知道自己輕易就能將她弄壞,因而小心翼翼克制著,又因克制越發顯得笨拙,好比老虎要用自己的大厚爪揀豆子,反而好像她在強人所難。他還撫著她的眉毛一再問她,疼嗎?她一抓緊他,他就慢下來,像韁繩被鈍瓦片細細磨著。她沒法直說想要被如何對待,就含著惱意直直盯他,讓他自己發覺。他反而更不好意思,無可奈何地咬唇,也不說話。她暗笑他,他卻似察覺了,眼含秋水地望向她,旋又赧然地躲開。她索性也用手蒙住眼睛,向他道,不許看我。終于當她說出惱他的緣由,他卻很訝異曾有人敢那般對她,簡直像是營地里折辱某個戰俘或死囚的方式。你希望床笫之間的羅剎更像是羅剎?他直言不諱地問。

    她又惱得不想說話,將他的卷發揉直,纏在指尖又散開。他的頭發很硬,一松開就會卷成原來的模樣。他閉上眼,許久又睜開,與頂上的她相視一會,又再次閉上。他睜眼好幾回,她也卷了他的頭發好幾回。此時,她才忽而有話可說:

    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她們說,我剛生下來時沒有哭,只是睜著眼睛,茫然望向四方。她們打我,掐我屁股,我才開始哭。大概就是這樣,她們說,我小時候特別愛哭。但哭的時候不該難過嗎?我只是哭,從未覺出多少難過。也沒什么好難過的,她們又不敢忤逆我,否則我會打人。雖說也談不上愉快,沒人陪我玩。

    他抬起手,用指尖蹭她的頰邊,邊道:很難想象你哭的模樣。我原還猜,白曜會經常心里難過,但不會哭出來。

    讓你失望了?

    只是有些意外。羅剎再次用一種看受傷小動物的神情看著她。這是今日他第二次露出這樣的神情。第一次是在她脫下衣服的時候,他愣了很久,只是哀憐地皺起眉,她簡直氣得跳腳,張口就要言辭激烈地辱罵他,cao,看不起誰呢?但他走上來,重新為她披衣,告訴她,她畢竟是出鎮的公主。魏人依舊會禮待她。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垂著頭退開,她反更為煩躁,對他一頓拳打腳踢。白曜不小心碰到了他關節的傷處,他也只忍著不說。倒是白曜不客氣地詰問:誰要你可憐啊?

    他終于愿意抬眼,直視她道:并無人看輕公主,也請公主自愛。

    我衣服都脫了就聽你說這個?你是不是個正常男人啊?

    他走到她跟前,一邊道公主得罪了,單膝跪地,將她舉起扛至肩上。

    ·

    所有人都猜到白曜和羅剎將會成婚,近至慶功的饗宴上,他就因此被不同的人暗暗編排了好幾回,全被他毫不客氣地殺回去。她漸漸知道,羅剎只是對她格外客氣,平日完全是不好惹的,有人敢觸他霉頭,自己定也倒霉。但那日的事根本沒多少人察覺,白曜特趕在天明以前將他踢走了。后來到洛陽,逢上四月四日的宮宴,她才見上羅剎,跟他對了彼此的狀況,他也覺很意外。好像所有人都很明白,唯獨他們兩個當局者迷。她總想著找到他就能開解迷津,結果反而最不該找他。他與她是一樣的處境。

    原本問完了,就該無話可說的,他們還是沿著湖畔,并肩走了好一會。他問她是否已習慣住在洛陽,她答,與在臺城沒什么兩樣。一樣孤獨,但的確習慣了。沒人與她打交道,簡直與從前別無二致。他又勸她多去宮妃間走動,皇帝的陸昭儀、高充華,都是很好相處的人。長樂公主那也可去,她們正好年紀相仿。閑時也可至永寧寺聽論辯講經。雖說中原之人,信佛多是誦經,卻也不是沒有講玄理的人。也會有術士在那謀求同道。畢竟濟濟中朝好一個濟濟中朝。她忍不住打斷嘲諷。羅剎只一笑而過,繼續說,若要出宮,但凡傳他的口信,便可暢通無阻了。那豈不正坐實了你我有染?白曜問。羅剎不說話了。

    白曜又說,她的確覺宮里的女人有趣。太皇太后也稱制詔、稱陛下,眾人待她,也如太上皇帝一般。不過建康沒有太上皇帝,只有胡人會做內禪己子的事。大約是因兄終弟及的舊俗?怕日后小皇儲的叔叔躲了他的位子再傳與己子,如此帝王世系就改了。所以必須活著扶小皇儲坐穩皇位。羅剎說她猜對了大半,但內禪的情況更復雜。本朝也就禪了那么一回,也是難為人言的權宜之舉。

    她已見過陸妃與高妃,長樂公主只有半面之緣。她們都是很好的人,只是她與她們一道,好像總玩不到一起。陸妃待她熱忱,每回宮妃命婦聚在一起玩,都要捎上她,可她們不玩投壺比騎射,她也只有在旁目瞪口呆的份。看她們玩得其樂融融,她也沒緣由的很開心。然后賞心悅目地想,她們每一個都要比建康官場上的許多猥瑣男人厲害。但如此久了,多少也覺得悶。她要是從小生在北朝,能和她們玩到一塊,也許會開心得多。羅剎聽指此處就笑了,說他早預料到會是如此,她彪起來一點都不比她們差。如今來了也不算晚,住得久了總會熟絡。

    有人,在建康的時候,也說過我不像南人。好些年前的事了。白曜道。

    誰?羅剎神色微動,似是知道不該問,但他還是問了。

    就是就是江陵那位,你知道他吧。

    羅剎吃驚地咳了一聲,難以置信地眨著眼睛,笑道:他所以你是跟他私奔跑出來,他為了你才去做那些謀逆之事?最后卻反手將你棄了?天哪,不會吧。但我聽聞,他年紀也不小了。為何

    住嘴。她打斷羅剎,并踩了他一腳。

    羅剎突然就笑不出來了,沉默許久,才道:我以為,我只是隨口一說逗你玩,我自己都不信,竟然是真的。緊接著,他繼續調侃,你竟然喜歡那種一言難盡的老頭子嗎?不會以前那么對你的人也是他吧。

    不好笑,住嘴。白曜轉頭丟了這句,邁開步子撇下他。

    羅剎在后面,恢復成正經的模樣,說道:可他到底負了你,為那種人不值得。

    都說了住嘴。白曜沖回去撕他的嘴,他便毫無誠意地躲閃求饒,突然卻露出詫異的神情。她眼前一花,流淚了。她連忙自知失禮地抹掉淚痕,仍不免哽咽了一陣,扶著他的手臂,像要嘔吐般弓著身。

    羅剎道:我不是有意提你傷心事。很意外。

    我沒有傷心,我只是生氣,生氣,憤怒,震怒,怒不可遏。白曜說著抬起頭,反而又哭得更厲害,卻道,我沒有難過。

    好,不難過。說這話時,羅剎就像在幻境時一樣溫柔,跟那里情韻淺淡的星夜一樣。她想到日后將要嫁給他,心上有種無可奈何的認命,似乎哪怕二人并無此意,也很難拒絕這樣的安排。這是不必互害而便可互盈的好事。對于羅剎,一位領過兵的南朝公主能為他增添許多名望。白曜有了宗王妻子的身份,也能更受尊重,擺脫一些監視和限制。何況,他待她挺好的。但正是因為這是認命的選擇,她多少心有不甘。只是沒別的路可走罷了。

    ·

    然而,就在不久后的五月中,太皇太后臥病半月有余,終于辭世,全朝舉哀。他們在喪期內無法結婚,但誰也無法預料這段時日間的變數。羅剎也說,太皇太后一走,許多人的保護傘倒了,朝中應有一場風雨。

    也是在那天,她察覺到,靈遺身上的蠱發作了。原來哪怕遠隔千里,她還是會有知覺。只是她不在他身邊已有大半年了,他真的潔身自好了那么久。果然解毒都是騙她的。那玩意大約是某種無聊的春藥,助興而已。她為開了一道清風咒寧神,這才知道,院子的角落掉了一只靈鳥,小心翼翼地掩藏著自己,差點連她都發現不了。也好些日子了。

    她毫無防備地打開,看了一眼就震愕地丟走,像被雷平白劈了一道。

    靈遺說她快要死了,教她不要死。發信的日子,就在她遇見羅剎的那天。

    原來他也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