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房里，偌大的鏡子前，只有盤腿而坐的我和一塊兒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滑板。

里面不出所料，確實有一只染血的高粱。看來，和應(yīng)祺十幾年的默契真不是假的，這次，我們同時想到的都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天，也就是他留下滑板的那天，我正好也將那只高粱隱藏在了他車座的下方。

問題是，現(xiàn)在冷靜下來，仔細回想這一切，又覺得挺不對頭，沒有理由這么容易就讓我找到啊？太明顯的提示，反而讓我對這次游戲覺得乏陳無味。高粱依然那么紅艷，上面的血跡依然那么妖冶，是應(yīng)祺變了嗎？

雖然，目的達到了，可兒時的游戲如此落幕，讓我惆悵。

滑板，高粱，鏡子里悵然的余米。只到此刻，我才清楚，原來童年那個瘋狂肆意的余米一直沒有離開，她長大了，她戀愛了，她結(jié)婚了，她做母親了，表面再寧靜，骨子里的不靜，依然殘留。

“余米如果生在亂世，一定是個高人，這孩子膽子大，敢想敢做，撒野的著實可愛。”這是兒時常到廟里做客，聽說擁有十八般武藝的武和尚給我下的評語。其實，當(dāng)時，我到不以為然，想著，如果真在亂世，我到希望自己能成為象韋小寶那樣的人物，八面玲瓏，上下通吃，玩玩樂樂一輩子，頂多是個玩死的市井小民，高人？可不敢當(dāng)。

可，生不逢時，不是嗎？我生在一個再平靜不過的年代，興波作浪也只能在自己玩樂的小圈子里。余米啊余米，認命吧，還是老老實實過日子吧！

微笑著，又似非常無奈的，我收拾起高粱，準備再將鉚釘一個一個還原，滑板明天還要還給虎子呢。

咦？這是什么？

裝上輪軸的內(nèi)側(cè)，我發(fā)現(xiàn)上面刻著一個圖案，下方一道類似魚鱗的彎勾，上方———好象稻谷，挺眼熟，好象在哪兒見過。盯著這道圖案，皺起眉頭，我想了半天。圖案其實很隱蔽，如果你不仔細看，根本不容易發(fā)現(xiàn)。這是怎么回事，應(yīng)祺到底在跟我玩什么？

咬著唇，我還是裝好了滑板。

滑板，高粱，鏡子里疑惑的余米。沒有理由不去弄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不是嗎？拿起鑰匙出了門，我再次向騰云大廈走去。

手里提著一只艷紅的高粱，腳上踏著一只滑板，甚至還穿著漂亮的衣裙和高跟鞋，我知道自己如此行為，一定怪異至極，而且，是滑行在騰云大廈頂樓光鑒照人的大理石行廊中，驚異的眼光，我就不意外了，反正，今天被很多記憶刺激的過了頭，就讓自己放肆一下吧。

直接滑進應(yīng)祺的辦公室，感覺很酷。辦公桌前的男子，一件簡單的白襯衫，挽起袖口，拿著筆靠在唇邊，看見我，笑了。

我也笑著看著他，走下滑板，提著高粱向他走去，拿過他手中的筆，就著他面前的紙，畫下那道圖案，

“這是什么？”

“你先找到了高粱？我認輸。”他卻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睨向那只我放在桌面上的高粱。他這樣直接，更是肯定了我心里的猜測，

“我的那只高粱，你一定也找到了吧，應(yīng)祺，繞這么大個圈子，你其實根本沒想買下寺廟，就是為了讓我發(fā)現(xiàn)這個圖案，是嗎？說吧，這是什么。”

他笑著揚揚眉，不可置否。起身，從我身邊走開，我拉住了他的胳膊，

“應(yīng)祺，直接告訴我！我不想兜圈子了！”

“那是你的圖案，你竟然忘記了。”他只是淡淡地看我一眼。我松開了手，跟在他的身后，

“我的圖案？什么我的圖案？我?guī)讜r有這樣的圖案？”我追問，他這樣吊我胃口，讓我有些氣惱。

應(yīng)祺轉(zhuǎn)過身，定定看著我，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牽著我來到他辦公桌對面那整面墻的鏡子前。我和應(yīng)祺都喜歡鏡子，非常喜歡，所以，我們的身邊，處處都有鏡子。

“應(yīng)祺！”皺起眉頭，我喊著他。

他站在我的身后，雙手圈住我，開始解我身前的扣子，鏡子里望著他的眼睛，里面沒有絲毫情緒。

扣子解開，他按住了我的心口，

“這里有個胎記，是嗎，上面是一道鱗片，下面是一顆稻米，所以，師太給你取名余米。你仔細想想，這個胎記翻轉(zhuǎn)過來，不就是這幅圖案了嗎。”

“真的是！”我激動地回過頭，正好撞上耳邊的呼吸。一陣尷尬，我連忙正過來，這時，應(yīng)祺也放開了我，退后一步。

確實尷尬，我們兩個都尷尬。他怎么清楚我心口上有個胎記，我知道為什么，他也知道為什么，所以尷尬。

我知道他靠近解開衣扣按住我的胎記，只為了想告訴我答案，不會是別的，不可能是別的，因為————

“這幅圖案哪來的？”當(dāng)我們都無措時，是我先開口，就象那個夜晚。只是，上次他一轉(zhuǎn)身走了十年，而這次，他在我的對面，會回答我的問題。

“我在日本浦林親王府看到這個圖案，全是這個圖案。”

瞇著眼，我定定看著他，靈魂仿佛突然被抽空！我知道這意味什么，意味什么！

“可我這是胎記，生下來就有的，是巧合，也許是巧合。”我知道自己笑的有多不自然，

“真的是胎記嗎？象刀刻過的傷疤————”這次，他沒有避諱，直直盯著我的胸口，喃喃說，

“應(yīng)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覺得象演戲，象——”我慌亂的有些語無倫次，象個逆水的人，直盯著應(yīng)祺，企望他能給我指明方向。他卻搖了搖頭，

“這是命，余米，我本希望讓命運來主宰你的決定，如果，你沒有發(fā)現(xiàn)圖案，那么你永遠沒有必要再去想自己的身世，可是，你發(fā)現(xiàn)了，你還是發(fā)現(xiàn)了————”

“應(yīng)祺，是命運嗎？是你在游戲！”我盯著他，里面卻是感激。他了解我，他真的太了解我了，一切的愕然用游戲來解釋，來主宰，我會接受。

“余米，你真的想知道自己是誰嗎？”

點點頭。這是游戲帶給我的結(jié)果，一直在游戲中長大的我，怎會不接受？是的，我想知道自己是誰！

（本故事純屬瞎編，和現(xiàn)實不符處，請大家見諒）

17

“童航，如果我是個日本人，而是還是個公主什么的————”說著說著，連我自己都覺得好假，

“忘了我們一起上網(wǎng)看見的那些各國公主圖片，最丑的就是那日本公主，我老婆這么漂亮，怎么可能跟她一個種？”捏著我的下巴咬著牙說，童航真是個敗家的痞子，

嬌嗔地橫他一眼，我也笑了。是啊，沒邊的事兒，我想個什么嘛，就算真是的，我也只當(dāng)撿著個大便宜，公主？哈哈，那我們家童航不就是————

“駙馬，駙馬！”我好玩地環(huán)抱住他的腰，笑地咯咯神的叫著玩，童航寵膩地對著我的臉蛋兒就咬了一口，

“公主啊，你們家駙馬今天晚上連張床都沒得睡了，是不是賜在下一個鋪呢？”

今天我和童航來商場就是為了買床的。說來真是哭笑不得，這父子兩上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