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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才說:“爸,媽,我想去看看他。”見父母滿臉疑惑,她慢慢道,“是傅希堯,他出了車禍。”“車禍”這兩個字讓二人眉頭突突的跳,溫淑芳沉默著,一段時間下來,她對傅希堯雖沒之前的厭惡,卻也談不上喜歡,而夏之年則看著女兒有些擔憂的眼神一臉深思,又看了看客廳的角落還堆著傅希堯這段時間送來的方西,想到他終究是孩子的父親,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有句話說得好,這一切都是命,兒孫自有兒孫福。夏之年沉聲說:“想去就去吧,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噯。”夏小冉松了口氣,套了雙厚軟的平底鞋就出了門。溫淑芳還想說點什么,被夏之年拉住,搖著頭說:“這事兒讓囡囡自己決定。”夏小冉打車來到了周躍民電話里說的地方,是在市中心附近的一座索價不菲的新式公寓,周躍民已經在那里等著,好像篤定她一定會來一樣。周躍民的表情明顯有些得意,還忍不住嘀咕:“明明是郎情妾意嘛”他本來是來逮人的,這下可好了,連他自己也走不了,老城區舊城改造開發這事也落他頭上,做傅四少的發小兼兄弟,他容易么?夏小冉權當沒聽到,細聲問:“他呢?”剛才來的路上,她不止一次想讓司機掉頭開回去,后來又對自己說,即使是一個朋友,他出了事也當去看看,還沒回神,人就到了。周躍民把鑰匙交給她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進了門,環視了一番,這里的格局不算大,不過裝修得很精致,客廳沒人,她換了拖鞋走進去。是在臥室找到了傅希堯,一身酒氣地歪躺在床上,許是覺著熱,薄毯子被他掀開了,衣服皺巴巴的,胡渣也沒清,十分邋遢,更要命的是額上腫了起來,紗布也掩不住。她嘆了口氣,熱了塊毛巾給他擦臉,他好像喝了很多,一會兒說“再來一杯”一會兒又“冉冉,冉冉”地啞喊著,手也不安分地亂動,最后索性抓著她的手不放,她都懷疑他是不是裝醉了,可看著又不像。把毛巾放在一邊,她坐在床沿看了他好一會兒,指尖還忍不住撫著他的眉,即使睡著了,他的樣子還是跟第一次見的那樣,傲氣,又十分狂妄,可看著看著,覺得好像又不大一樣了,像個孩子似的,仿佛那個一吃到甜食就樂得眼睛笑瞇成一條直線的人才是真正的他。他這些日子的改變她都看在眼里,她也不可能無動于衷的。那天從超市回來,剛下了計程車雨勢就大了起來,積水還漫進樓道里,她已經走得很小心了,,可鞋底沾了水,還是滑了一下,幸好后面的一位大媽眼疾手快的扶著才沒有摔倒。“哎喲,這種天氣,要出門也讓孩子的爸陪著嘛,不然很危險的。”大媽一副過來人的身份建議道。孩子的爸。她收回思緒,把手抽了回來,替他掖好毛毯,也不管他聽沒聽見,輕聲說:“你想看到孩子出生的話就別再胡來了,喝酒總是不好的,尤其是對孩子。”那以后,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傅希堯額上的傷還沒好呢,又繼續厚臉皮地出現在夏家,夏之年和溫淑芳依舊當他是透明的,不過不再趕他或者把他送的方西退回去,時間久了,有時候溫淑芳還會不經意地說:“今晚的湯又熬多了,喝不完就倒了吧。”然后傅希堯會毛遂自薦地說:“我喝,別浪費了伯母的好手藝,我全部都喝完。”溫淑芳似沒聽見,生生把他晾在那兒,不多久,桌上就多了一個空的湯碗。有時候傅希堯還會自告奮勇地跟夏之年殺幾盤圍棋,傅希堯深得傅老太爺真傳,棋藝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好幾次連夏之年都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他總能在最后巧妙地輸夏之年一子半子的,不著痕跡地給足了夏之年面子,這些夏之年都看在心里。夏家好像真的是多了個半子,無論什么事,都有傅希堯跟前跟后忙活,一點用不著他們cao心,而且事情都辦得極為漂亮,就連夏小冉的大伯競標工程他都積極地出一份主意,最后自然水到渠成。這天蘇曉沐打了個長途電話給夏小冉,她的人遠在北京,不代表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蘇曉沐有些佩服:“嗯這么說他還是天天去你家報到?他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就那么閑?”一個大男人,能每天出現送水果送補,還跟前跟后賠小心已經很不錯了,更何況是傅希堯那樣倨傲不羈的人物?夏小冉一手抓著電話線,一手摸著肚子吶吶道:“他好像把公司丟給了他的發小,不過我們這兒的舊城改造項目也是他承建的,估計事情也不少。”“小冉,難道就沒有考慮過接受他?”蘇曉沐猶豫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我不知道。”蘇曉沐嘆氣:“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敢知道。”她心里了然,“一葉障目,那片葉子就是他之前對你做過的混事,還有你和邵其實我也覺得他那樣的人不可能是好伴侶,沒想到我還小瞧了他,竟能為你改變那么大。依我看,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現在看來對你也很上心,你不妨考慮一下他,你才22歲,不可能一輩子都一個人單過吧?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很難保證將來找的人就一定真心對你好,也心無芥蒂對寶寶視如己出,那樣的無私也不是沒有,只是可遇而不可求。而且我一直覺得,你未必對他沒有感情吧?”就算是個陌生人,朝夕相處那么長的時間也會有感情的,更何況是他們?夏小冉還是沒辦法放開:“可是”“我知道你的顧慮,可是即使你接受他也并不代表你原諒他做過的事情,那些已經發生的事不可能一筆勾銷。可人活著生活就得繼續,為了你自己,也為了孩子,你必須放自己一條生路,逼你自己進死胡同你又能好過多少?當然了,這只是我的一點看法,該怎么做,還是得看你自己。”心病難治,能不能走出來,還得看她能不能釋懷。五月底的時候,學校安排畢業生答辯,還得現場演奏一首曲子,而夏小冉的身體并不適宜長途奔波勞碌,一下子犯了愁。傅希堯神通廣大的讓校方答應延遲她的答辯,其實他很想告訴她不用什么答辯,直接拿畢業證也沒問題,就是怕她又說自己強權什么的,也就沒開口。這時她已經懷孕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