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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堯笑了一下:“你說……還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事兒?”不過他很快又把眉皺起來,不悅地說,“聽說你想找工作?”夏小冉本就為他的張狂而氣悶,聽他語氣又想管自己,更是想把電話給掛了,傅希堯像有讀心術似的,在電話那頭涼涼地開口:“你敢掛我電話,我立馬就出現在你家門口,到時候的情況就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了。”似真似假的話,死死地把夏小冉挑釁的心壓住了。她感覺自己青筋都要突了出來,咬唇恨聲道:“你又不是我的誰!我要做什么你管不著!”傅希堯一愣,隨即失笑地搖搖頭,她是他的女人,是他孩子的媽,他怎么就管不著了,這事還就該他管,而且他管定了!不過這樣跟他斗嘴的夏小冉讓他的心情好上了不少,連帶的語氣也溫和下來:“我這是為你著想,你還沒到外面工作過,不知道現在職場女性的壓力有多大,尤其是新人實習生,就是一個被人使喚的打雜,你的脾氣直,受了委屈還都往心里去,眼下又懷了孩子,何苦去受那份罪?”傅希堯的確是一番好意,如果是別人說的夏小冉或許還能聽進去,可是這是傅希堯嘴里吐出來的,就算是對的在她心里也自動歸到錯的那一邊,他越不想她做的事她還偏偏想做,而且還得做好了!傅希堯哪里知道自己的話造成了反效果,見她好一會都沒吱聲,還樂呵地以為奏效了,正想再教育她兩句,哪知道她卻不服氣地說:“反正我就要去工作。”她簡直是茅坑里的石頭!這下把傅希堯氣的,要換做以前,他哪里還跟她說廢話,直接把她抓到身邊收拾一頓,看她還敢跟自己使小性子?可現在……他深呼吸幾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頓道:“你信不信,信不信我還真能讓你找不著地兒工作,有我在,誰敢收你?”除了她,誰還能給傅四少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痛快?夏小冉不知打哪兒來的底氣,不屈不饒地挑釁:“信,怎么不信?你最擅長的不就是威逼利誘加強迫嗎?沒人比我更清楚了!”“你!”傅希堯氣得差點把電話給摔了,這舊事重提就是往他的心窩上扎針,她倒是樂此不疲。“我找不著單位,就去給人家看鋪子,再不濟,就去刷盤子,總之,這工作,我是要定了!”夏小冉落下狠話以后就瀟灑地蓋了電話。不過勇敢過后,是力氣拼盡的虛脫,盡管他說喜歡自己,盡管他為她改了不少,可她還是不敢信他,只要他一靠近,她的身體就自動自覺地防御起來,說到底,那件事對她心里影響太深,她,怕他。聽著“嘟嘟”的聲音,傅希堯的眼睛瞇起來,抬頭看著不遠處五樓的那個帶碎花窗簾的房間若有所思,地上已經滿是半熄滅的煙頭。一開始小區的一個年輕門衛注意到他奇怪的舉止時還試圖厲言驅趕他,而后來那人再沒出現過,新上崗的人全都當沒看見過他這個人,因為沒人敢捻這位不知道背景的人物的老虎須。夏之年算是桃李滿天下,認識的人也不少,按理他只是托人打聽一個合適的實習單位應該不難,可偏偏給難住了,他的朋友門生聽說他是給自己的女兒找工作都十分樂意幫忙,可不知打哪兒聽說她已經懷孕又都委婉地拒絕了,夏之年被氣個半死,可就在這個時候,他一個朋友卻給他來了電話,說自家兒子辦了一個培訓學校,在當地名氣還很高,眼下正好缺個教音樂的老師,所以才想起來問問夏之年的意見。詳談之下發現對方的條件非常好,上班時間很自由,老師可以隨選擇的培訓班時間上課,周末上班工資還加倍,最重要的一點,不介意小冉有了身孕。而且對方直言是看在夏小冉的專業知識強,而夏之年當初又慷慨地幫助過他一個大忙的份上才做順水人情地提供了這么優渥的條件,夏之年不疑有他,當即詢問女兒的意見。夏小冉不知道父親為了自己的事多次碰壁,不然她一猜就會知道是傅希堯搗的鬼。她想了想,自己已經考取了教師證,也有鋼琴等級證書,去當老師算是對了專業,而且還不辛苦,總比自己一個人在家里悶著胡思亂想要強上許多,所以沒考慮多久就答應了,對方還很有誠意地跟她簽了一個短期的勞動合同。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她也滿心歡喜地去上了班,又在見到了自己的學生的那一刻又懵了:人家神通廣大的傅四少正堂堂正正得意非凡地坐在教室等著她呢!距離那一刻夏小冉覺得很無力,傅希堯總有層出不窮的辦法讓所有的人都跟著他的意思走,不答應也得答應,從以前開始就這樣,他不喜歡她做的事她從來都做不成,永遠只有認輸的份,眼下連想找一份想轉換心情的工作都形同虛設,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離開,不愿多作糾纏。“噔噔噔”響亮又突兀的聲音在小教室里響起,傅希堯歪靠著鋼琴,右手修長的手指孩子氣地在黑白琴鍵上來回游走,幽深的眼睛卻是看著夏小冉,他的表情是笑的,可語氣是冷的:“噯,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專門到這兒請老師一對一的教我學鋼琴,好能將來教我兒子的,怎么老師一來就想走了?我記得您好像還簽了合同的呢!”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說這事兒不是他摻和的誰信?再說了,他彈鋼琴也不差,哪里至于要請老師學習,分明是在揶揄她想反抗他的不自量力的行為。夏小冉放在門把上的手緩緩滑下,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傅希堯,我們一人退一步,不行么?”“怎么退一步?是你退還是我退,我心腸軟,我退一步好了,你不是想工作想教鋼琴嗎,那就教我好了,都一樣的。”他很無辜地沖她笑了一下,嘴角上揚的弧度有些刺眼。夏小冉定定地看著他,咬唇說:“其實……我們可以做朋友的。”聽見她這樣說,,傅希堯收起笑容,長臂一伸將她拉到自個兒跟前,盯著她的肚子哼了一聲:“朋友?你都給我生孩子了,我們能只是‘朋友’的關系嗎?”這下夏小冉完全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傅希堯穿著深灰得近乎黑色的短款西裝,被照進窗臺的陽光鍍上一層金色,給人休閑卻不失霸氣的感覺。他松開她的手,轉過身漫不經心地擺弄琴譜,煞有介事地請教:“那么……夏老師,我們從哪里開始學起?五線譜?”一只纖細的手壓在琴譜上,她溫溫的聲音說:“你不就是要我服軟,要我向你低頭嗎?好,我認輸了,你不讓我工作,那就不工作,你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