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
我等你
醫生說項勛的片子沒有問題,但是也有人腦震蕩出現遲發性腦出血,所以要住院觀察兩天。 伏花交了住院費,又問了醫生一些注意事項,這才帶著項勛去病房住下。 項勛腦后腫了一塊,護士給他簡單包扎了下,讓他躺在病床上休息,盡量不要下床活動。 他衣服領口全是干涸的血,伏花去洗手間洗了毛巾出來,給他擦了擦下巴上沒擦干凈的血,對上項勛的眼睛,她手指一頓,往后退了兩步:我,我先回去一趟,給你拿兩件衣服。 嗯。項勛仍筆直地看著她,唇角輕輕揚著。 伏花被他的視線看得渾身不自在,低頭把帶來的毛巾疊好放在床頭柜上: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事打我電話。 項勛喊了聲:嫂子。 伏花人已經快走出病房,聞言轉身:嗯? 病床上項勛躺在那,視線隔著距離落在她臉上,說話時上下薄唇一開一合,聲音有些低:我等你。 伏花: 明明就是拿件衣服回來,怎么到項勛嘴里就變得那么曖昧呢。 伏花下樓時才透過電梯金屬門看見自己發紅的耳朵,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搖了搖頭出了電梯。 項勛的衣柜很干凈,打開能聞到洗衣劑的馨香,伏花挑了三件,又拿了充電器,洗漱用具和拖鞋,裝了一背包。 項勛住的病房是雙人間,他住最里面,外面躺著一個八十幾歲的老年人,只一個護工隔半小時過來看上一眼。 伏花把包放下,拿了干凈襯衫遞給項勛,項勛也不動,就那么看著她:我頭疼,嫂子幫我換。 兩人對視半天,還是伏花敗下陣來,伸手去解他的扣子,幫他把臟衣服脫下來,再去給他換上干凈的襯衫。 伏花做事很認真,垂著眼睛一絲不茍地給他扣紐扣,因為離得近,兩人的呼吸都糾纏到一塊,項勛眼睛就落在她臉上,看她細白的皮膚上浮起一層細軟的絨毛,看她鼻頭沁著一絲汗,看她抿著嫣紅的唇,歪著腦袋給他扣紐扣。 她細細的指尖時不時刮蹭到他腹部的肌理。 項勛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沿著他的腹部往下,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襠部,沉睡的巨物剛剛蘇醒,炙熱地頂著她的手心。 伏花瞪著眼睛看他,眼神慌亂又不安:項勛 大白天的,病房門沒關,門口人來人往,時不時有護士和病人家屬的聲音傳來。 項勛沒再逗她,松開她的手,閉上眼低低喘了聲:嫂子,我睡會。 他腦袋確實暈得厲害,一上午都是天旋地轉的狀態,睡了不到兩小時又醒了,隔壁床老大爺開始吃飯了,一邊吃一邊咳,把項勛給咳醒了。 他睜眼沒看見伏花,等了會,伏花才從外面回來,原來是去買午飯了,因為項勛吃東西比較挑,她跑了好幾家店才買到。 項勛頭暈,不舒服,午飯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伏花把他當病人照顧,拿著勺子說喂他,項勛臉上沒什么表情,唇角卻輕輕扯起弧度,咬著勺子不松口,伏花勺子抽不出來,有些無措地喊他的名字:項勛,項勛。 項勛松了口,朝著伏花的方向,臉上綻開笑。 他在家里大多都是沒什么表情的,會不耐煩,會皺眉,話很少,也很少笑,至少伏花幾乎沒見過項勛像此刻這樣笑過。 他膚色偏白,額發因為濕汗微微垂下來擋住飽滿的額頭,濃黑的眉毛像是藝術家手里的毛筆恣意揮灑出去的一筆,烏黑的瞳仁清晰地映出一絲笑意,挺直的鼻梁上貼著透明醫用傷口敷貼,嘴角的傷口貼著一塊四角形小創可貼。 他嚼著嘴里的米飯,下巴揚著,露出的喉結一上一下地滾動。 整個人說不出地性感。 伏花心頭一片兵荒馬亂,心臟跳得太快,好像要從胸口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