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面30
再見面
一望無際的黃沙荒漠中。 干燥的狂風像是直接裹在干燥沙土般中如刮刀層層凌過,草葉與仙人掌也因為長久的缺水而顯得衰敗枯黃。天空中懸著不少發(fā)亮的星子,冷冷的星光糾纏沙漠中孤獨行走的人,自身后拉出長長的影子。 自你們從阿特里比斯逃出來后。 至今已是半夜時分。 達麗雅早倦得不行,走路走著走著差點就往旁邊栽去,你生怕她不小心踩進沙漠中被黃沙吞沒,忙一把抓住她的手。 其實達麗雅再如何也是小女孩,怎么可能堅持得住這么久的長途跋涉?但現(xiàn)在時間太過寶貴不可浪費 想了想。 你決定將她背在背上,繼續(xù)在沙漠中行走。 巨大的體力消耗使得你現(xiàn)在又渴又累,腿腳也覺酸澀得很。額頭上傷口的血跡勉強止住了,只在抬眉時略有一些疼痛。 你們逃跑后本來想著是一路去往上埃及,但達麗雅與你都不識路,太容易被人捉住。 思慮許久。 最后還是秉承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決定取道下埃及,往地中海方向到上下埃及接壤的首都孟菲斯去。 如果硬將上下埃及和王庭連成一條直線來看,孟菲斯算是比下埃及的城市中心還要靠近下方尼羅河三角洲的位置。并且其作為埃及的王權(quán)中心比之舊貴族所居的上埃及來說,和作為宗教中心的阿特里比斯更加接近。 你嘆了口氣。 踢踢腳背上覆蓋的沙土。 由此看來祭司們的權(quán)利的確太大,竟能繞過王庭,在王庭與上埃及接壤處侵占部分上埃及的地區(qū)來建立自己的宗教中心阿特里比斯? 這儼然違背了初代法老美尼斯使上下埃及由首都孟菲斯作紐帶連接的本意,反倒是將上埃及的貴族們與王庭首都因阿特里比斯而間隔開。 遠處沙漠中隱約出現(xiàn)一座小小的城池,夜色下你分不清楚是真實還是幻覺,但按照從北向南的方向,城市的排布是下埃及各種城邦、孟菲斯首都、下埃及中心城市阿特里比斯、上埃及各種城邦 興許是下埃及的某個小城? 啊,如此想來伊塞斯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已發(fā)現(xiàn)你失蹤的事情,那么他從上埃及回王庭的話,沒準還能從后面與你們相遇。 趴在你背上的達麗雅忽然被陣冷風吹醒。 她瑟縮了下。 小手緊緊扒住你的肩膀。 你醒了?我看前面好像有個小城 你溫聲道。 應(yīng)該叫達戍爾,那是孟菲斯和阿特里比斯來往的必經(jīng)之路,我長jiejie是嫁去那里的,祭司的消息不會傳那么快,我們可以去找她歇歇腳再走。 你點點頭:這樣也好,那你來指路。 被油燈照亮的狹小泥瓦房中。 火光忽明忽暗。 沙漠的夜晚是十分冷的,好在房間地板中央有處往下凹進去的放火盆的地方,能將木柴燒著取暖。你們?nèi)藝诨鹋柽叄樕媳换鹋柚袗炋巵淼臒釟饪镜募t通通的。 達麗雅懶懶地縮在jiejie懷中,任由jiejie將自己抱住如嬰孩般搖晃著,你則坐在她們對面,笑瞇瞇地用雙手摟住小腿,正企圖用火盆的熱氣炙烤一下酸澀的小腿肌rou與已經(jīng)在沙漠中麻木掉的腳底。 請喝些水吧。 達麗雅的jiejie阿瑞舒從旁邊的陶瓶中倒出碗水來遞給你。 她看上去好像才20歲左右的樣子,但是眼角已經(jīng)略有些許的皺紋,棕色微卷的頭發(fā)用暗色的布料包裹在一起,眼睛眨動之間還余留一些與達麗雅相像的神色。 謝謝。 你接過水,忙囫圇吞了。 這幾天達戍爾這邊都動蕩得很,估計王庭和阿特里比斯那邊有大事要發(fā)生,方才我丈夫亞索被傳去城門口等著問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瑞舒一面說,一面用手給達麗雅梳頭發(fā),嘆了口氣。 困倦讓你直接打個哈欠。 又覺身在別人家這樣直接睡著不太好,故半臥了邊身體斜倒在地上迷迷蒙蒙地聽她們講話,頭枕在彎曲的小臂上很是舒服。 反正總不會是祭司們,他們養(yǎng)的那些好吃懶做的懶皮子才不會這么快的。 達麗雅嘟囔道。 還貧嘴,早叫你去上埃及呆著了,現(xiàn)在倒好讓我說中被人捉住,也虧得你能跑出來!阿瑞舒佯怒地伸手扭了扭達麗雅的鼻子,嗔怪道。 地上火盆中燃燒的柴木頭噼里啪啦地作響。火光恍惚間好似都快跳躍舔吻到房梁處。 夜色靜靜的。 房間里挾著絲溫馨的味道。 阿瑞舒! 一個男人忽然破門而入,語氣很著急的樣子。從他穿著打扮以及看見達麗雅后的古怪神色來看應(yīng)該是阿瑞舒的丈夫,亞索。 亞索,求你! 阿瑞舒將你和達麗雅護在身后。 我meimei她們被大祭司捉去了,好不容易逃出來,現(xiàn)在只是借宿一晚,求你,亞索,請允許你妻子的這個請求,好么。 可阿瑞舒你知不知道,方才我去城門是因為有軍隊進城了,還有個話事人提我們?nèi)栕罱袩o陌生面孔出現(xiàn)在城中! 亞索無奈地拉住阿瑞舒的手臂,擰眉道。 是大祭司的屬下嗎? 你的瞌睡瞬間消散,忙爬坐起來問。達麗雅也在這種忽然緊張的氛圍中揉著眼睛坐起來,靠在你懷中。你們兩個這樣摟在一團,還皆瞪著雙目,莫名的頗有絲喜感。 他們并未亮明身份,黑壓壓的一片像是許多精銳士兵的樣子,還拿著什么羊皮卷命令樣的東西與城中管事交談,然為首者一直未露面這樣看來大半可能都是來捉你們的! 亞索恨了你一眼。 我回來的時候,士兵已經(jīng)開始分成幾個小隊一家一家地搜查,你們兩個危險人物呆在我們家不是存心要害死我們么! 你沒想到大祭司的人竟然追得這么快!也不管亞索這種明顯對你們不滿的態(tài)度,直接開口問:這里有后門可以溜走的嗎? 沒有! 亞索恨恨道。 就從前門出去!快點!別連累我們! 可是你叫她們現(xiàn)在去哪兒?阿瑞舒拉住亞索的手臂,企圖平復(fù)他激動的語氣,她們會死的,你想看著她們死嗎? 求你,亞索。 亞索憤怒地豎眉瞪眼地盯著阿瑞舒,甚至胸膛還劇烈地起伏了好幾下,然而面對阿瑞舒如水般溫柔的神色,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這會惹禍上身的! 砰砰砰! 房門突然被拳頭劇烈咂動! 你們四人皆是面面相覷,尤其是亞索的臉快黑成了鍋底,達麗雅也害怕得躲在你懷里手腳發(fā)抖,只有阿瑞舒還稍微算是冷靜,不停用手安撫你們?nèi)恕?/br> 搜查的!快開門! 門口是男人兇惡的斥責聲。 現(xiàn)在怎么辦? 亞索低聲擰眉問。 但現(xiàn)在被困于此房間,敵在外我在里,儼然如熱鍋上的螞蟻只能干著急,又能怎么辦呢?你咬腮,腦子里亂亂的。 興許這短暫的躊躇不知讓門口士兵想到了什么,竟直接用腳踹開了房門!只聽碰的一聲巨響,四人還來不及反應(yīng),頓時暴露在由門口射進的皎潔月色中。 電光火石,目光相對之間。 士兵的眼神在你身上與臉上停留了很久。 有情況! 他張口喊出這聲急令,布滿冷霜的眼睛認真且仔細地打量了整間屋子與屋子里互相靠在一起的你們。 先全部抓起來。 士兵想了想道。 話音剛落,幾個同他一樣穿甲衣的戴金色鷹冠樣布帽的強壯士兵就大步走進來,不由分說地將你們抓住往外拖去。 等等!大人,她們都是我家里人,大人你聽我說,聽我說亞索被抓出去的時候還在奮力掙扎,不是您想的那樣!不是! 這無疑使得兩邊抓住他的士兵更加用力且冷硬地扭送他出了房門,反觀抓你們?nèi)齻€女人時分明克制了許多,也不用手拉大臂這樣的招式,只冷著面色,肌rou虬結(jié)地拿食指指著門口示意你們自己主動出去。 夜色沉沉。 你將達麗雅抱在懷中,又扯著阿瑞舒的手,三人緊緊靠在一起地慢慢吞吞往外面挪步走出。此時此刻面對這么多強壯的士兵,你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借助彼此作為依靠。 外頭的確如亞索說的。 整個街道都被突兀的嚴肅騎兵給占滿了。雖還有散著的幾小隊士兵還在不斷搜查其他家的平民,但總歸是黑壓壓一片的騎兵軍隊看起來更頗有壓抑威懾感,也更顯眼。 他們皆穿戴古怪的獵鷹黃金冠與甲衣仰首坐在黑色且毛發(fā)油亮的高頭大馬上,神色被夜晚的黑幕給掩藏起來,帶著天然的神秘感,若不細看,簡直如同活的荷魯斯神再臨。 過去! 一個士兵想將達麗雅從你身上拉開,但達麗雅被他這種粗暴的動作給嚇了一大跳,下意識以為要單獨處決她,求生的欲望使得她抓你抓得更緊了。 你見此情形本想反抗卻被身后士兵扯住雙臂,根本不得動彈,只得眼睜睜看著達麗雅被拉下去,阿瑞舒也早被控制住,雙目含淚地叫著達麗雅的名字。 她會被剝皮的大祭司總是這樣懲罰逃跑的人達麗雅會被剝下皮的阿瑞舒人已經(jīng)是被嚇得不行,一面流淚一面喃喃道。 剝皮?! 把這么小的孩子剝皮?! 欺負小孩子算什么本事!要殺就先殺了我! 你咬牙道。 還在奮力掙扎。 要殺就殺了我啊!殺了我!! 你邊斥聲邊無助地跺腳,心急如焚。 達麗雅也扒著地上的石頭扭動著不肯同士兵走,眼淚布滿那張稚嫩的小臉,神色可憐兮兮又充斥對命運的憤恨。 沉寂中忽然傳來一陣噠噠的緩慢馬蹄聲,街道上的騎兵們紛紛退馬讓路,而來人也扯住了韁繩停在了你們身后,出言嗤笑著諷刺道。 真是好個情深義重。 伊塞斯披了件玄色的披風,獨坐在高頭大馬上,脖頸上依舊是那條荷魯斯之眼的項鏈,手腕與大臂都戴著黃金的圣甲蟲環(huán),白色罩衣間如大理石雕般齊整完美的肌rou正隨胸膛起伏。 依舊俊美的青年神色卻不似往常,反倒是尤為的陰鷙冷肅,且在與你無意對視后,狹長的黃金色瞳孔更加緊縮,從里透出絲仿佛壓抑許久的被背叛的暴怒來。 作者的話 太累了,因為大家都在催見面,寫得稍微粗糙了些,最近數(shù)據(jù)下滑嚴重啊,動力驟減,差點想切了(bushi),所以大家?guī)臀易鲎鰯?shù)據(jù)嘛(??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