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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以及對現實無奈的解脫……他只是,心安理得地走著心愛之人給他鋪展的路途,即使那是死亡之途,也甘之如飴。沉重的院門被人從外粗魯地撞開,一個人影風急火燎地走了進來,滿臉的焦慮在看到院中的白衣人影時,微微沉淀,眼里隱而不發的狂怒也一下子消散了很多,暗自松了一口氣。老實說,他真的很怕看到他和夏妤在一起,那個時候,自己又該怎么做呢,殺了她?或是囚禁她,總之不能讓他們再見面。可是,那天的情形歷歷在目,她渾身是血,一臉絕望,喪魂落魄般走出他的視線,這個噩夢折磨了他好幾個日夜。他們私奔的消息,讓他憤怒中又生出一種連他難言的無奈焦躁。他甚至覺得,自己根本殺不了夏妤,因為下不了手,就連夏衍他也因為夏妤而手下留情。這種認知讓他幾欲瘋狂,只能不顧一切地把原初白追回來,這樣,他才能回到原點,找回自己迷茫的心。原初白是他的夢,追逐了兩百年的夢,他早已習慣了這種追逐,一旦迷茫,就變得不像自己了,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手。見他神色憔悴,深思恍惚,楚孤軒心里一抽,不由放輕了腳步,走到他的近前,伸出雙臂緩緩圈住他的肩膀。兩人的距離越拉越近,楚孤軒的臉頰貼著他冰涼的發絲,眼里有一種滿足和得意,“白,我早說過,只有我才能一直陪在你的身邊,誰阻擋,我殺誰。心很痛嗎?只要把她忘了就不會痛了,過去我們是這么過來的,為什么不能回到從前?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當沒遇見這個女人。天煞之星,孤星之命,我卻不會讓你孤獨,我們一起回地宮,那是我為你打造的天地,一直都是……”就這樣和白一起生活,不要再想那個女人,這才是他應該做的……他的眼神很柔和,語氣卻霸道,原初白仍面無表情,放在身側的手掌卻不由收緊,再收緊,指縫間隱隱有暗紅滲出,顯出一種冰冷的艷麗……卷三,第一百三十九章我回來了夏妤掀開車簾的一角往外瞧著,廣袤的田地盡頭是延綿無盡的山脈,寧和悠遠,又似隴上了一層模糊的淡色,讓人看不太真切。亦如她此刻的心,看似平和,實則忐忑,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遺落在某個院落的孤寂身影,而把身邊人的名字一一在心里念過,以此淹沒在午夜夢回中掙扎翻騰的絞痛愧疚。此刻,她正在前往鬼谷路途的馬車上,仿佛夢境一般,一切都過去了吧!等見到師父,確定他無恙,便安分守己地過日子,忘掉該忘的,記住該記的,一個也不要去傷,也別去錯過,除了……“小妤,這窮山惡水有什么好看的,聽說鬼谷好看多了,你不妨現在養養神,等到了,咱再一起看看。”蕭鴻彥順著她掀簾的手指看去,無趣地撇撇嘴,說到最后,雙目炯炯,一臉興味。她看的哪是山,她看的是心……夏妤放了簾子,淡淡應了一聲,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蕭鴻彥見她不想多談,也只得作罷,轉而擺弄起在鎮上買來的小玩意兒。離她最近的容熙體貼地擁她入懷,還未等她開口,細長白皙的手指已然按在她的額間,細細揉捏,力道正好。夏妤松了口氣,某根繃緊的弦在溫柔的按捏中漸漸松了,不覺閉了眼,倒有幾分舒服的樣子。耳畔響起容熙溫淡關懷的嗓音,“可是倦了?”“唔!”夏妤含糊地應了一聲,有些昏昏欲睡。容熙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手上的動作越發溫柔。原本閉目養神的了塵也睜開了眼,看著躺在容熙懷中的夏妤,嘴角亦漾起一抹淺笑,極溫,極柔。不期與容熙的目光相撞,他點頭笑了一笑,與以往的疏離謙淡不同,那笑里卻多了絲別的東西,友好,親切,似乎還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從前,他別無所求,只需要在意夏妤一個人就好,今后,他要學著顧及她身邊的人。容熙眼眸微閃,終是牽起了嘴角,雖淡,卻還是笑了,三分無奈,七分妥協。將視線轉向懷中女子,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再怎么不樂意,終歸是要同意的,誰叫她招惹了這么多人,誰叫人又肯這樣為她,誰叫他愛上這樣一個人。沒有她的日子,自己簡直像是行尸走rou,不是沒有嘗試忘記,而是刻得太深,根本無從忘起……從來不知道,愛能叫他把底線放到這樣低,也許,有一天會更低,有什么辦法呢,愛情面前,終究是難以討價還價的。情障,情障,明知是障,卻也逃不出,不愿逃了……容剪秋斜斜地躺在車里,偌大的馬車幾乎給他占了大半去,他姿態隨意,倒是把平日的瀟灑不羈作了個十足。要是夏妤愿意窩在他懷里,哪怕叫他蹲著也不覺著委屈,如今他們各自占地,他干脆把剩下的占個一干二凈,以此平復心中的不爽快。眼角掃到愈睡愈沉的夏妤,嘴巴一抿,心里著實有些嫉妒,視線落到容熙溫和的臉龐,轉念一想,畢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倒也舒坦了。要是落到蕭鴻彥這小子懷里,那是無論如何也要搶回來的。念著他在撮合夏妤和容熙有功的份上,他明里也不怎么刁難了,這些關乎自個兒利益的事兒,還是要爭一爭的。他最后看的卻是了塵,心思卻轉了幾轉,雖說了塵不比蕭鴻彥那般好欺負,到底沒有蕭鴻彥那般厚臉皮,日后,應該是個好相與的吧!只是,想起鬼谷里還有個夏衍,他的眼里居然浮起幾絲幽怨,真想帶她去一個無人的荒島,那樣就沒人跟他搶了。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只要她好好的,……突然,他呼吸一窒,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壓在胸口,喘不過氣來。想起前不久自蕭鴻彥那聽來,又經過了塵證實夏妤流產乃至和那人私奔不成,飛奔而返的事情,寥寥幾語,又怎道地盡那丫頭心中的痛楚。這事大家心照不宣,又極有默契地閉口不提,仿若從來沒有發生一般,仿若那些傷害只是一場噩夢。夢醒之時,現實的美好就會沖淡那一抹痛楚,直至消失……視線落回她睡得恬靜的臉孔,心驀然變得柔軟,只要她,好好的……幾人趕了十余天的路途,終于到達鬼谷,守在谷口的弟子見容熙前來,立即上來招呼,看到幾位生客,咦了一聲,見容熙示意,還是先行去稟報鬼醫。鬼醫正在藥爐煉藥,聽聞容熙回來,不由喜上眉梢,忙放下手中的活兒,立即去前廳見人。見前廳里除了自個兒的寶貝徒弟,還多了幾個陌生客人,眼里也有些疑惑,待看見站在容熙身側的清麗女子,年過古稀卻依然有神的雙目,別有意味轉了幾轉,洪亮的嗓音便響了起來,“這不是阿熙么,走了這么些年,我當你早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