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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凝結的長形傷口,越發顯得觸目驚心。夏妤一驚,心里涌起一股nongnong的心疼,抬起頭,語氣責備而犀利,“怎么受的傷?別告訴我是摔傷或是劃傷的,我不信。”她的目光咄咄逼人,眼里隱含憤怒,原初白有些無奈,將她重新擁進懷中,頭枕著她的發絲,眼里有一種莫名的滿足,低聲道:“沒事的。”見他如此,夏妤心里也猜到幾分,知他不想多談,也不情不愿地歇了嘴,視線落到他滿是傷痕的右手掌,心里又不甘又心疼,最后用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輕聲道:“疼不疼?”“不疼。”原初白搖了搖頭,眼里有種失笑。“騙人,你以前最怕疼了!”夏妤不信,倔強地低下頭,用舌頭輕輕地舔著他的傷口。淡淡的血腥氣漫進嘴里,心疼中,她微微滿足。就這樣,快樂也好,傷痛也罷,都能一起分享,真的很幸福。“用口水消毒就不疼了。”良久,她才心滿意足地抬頭,一抬眼便陷進了他那雙琥珀色的雙瞳,此時此刻,他的眼里有種醉人的光暈,點點的溫柔傾灑其間,伴隨著唇邊淺淡的笑意,一種由內自外的絕世風華將他籠在一種特殊的光環之中,使他看起來美麗耀眼極了。夏妤看著,眼里有一種沉醉,不自覺地抬起頭,一點點靠近,呼吸微微粗重,嗓音低柔,“小白……”“嗯?”原初白抬眸,眼神微訝。“我想親親你……”話音未落,她的唇已經輕輕映上他的,見對方的眼神由驚訝到柔和,雙手改為緊緊摟住她的腰,她不由緩緩閉上雙眼。此時此刻,她突然覺得無比滿足,仿佛被萬千陽光籠罩,心豁然開朗。一種久違的溫暖緊緊包圍了她,這一刻幸福的想要哭泣。就這樣真好,像一年前的小茅屋里,緊緊抱住親愛的人,永遠…………夜深人靜,風高無月,平安府周圍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暗潮涌動,殺機四伏,偶有刀光顯現,很快又消匿殆盡。“師父,真的要走嗎?”夏妤望著院子里狼藉的尸體,眉宇間籠罩著一股淡淡的憂慮。“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回頭的余地,必須走!”夏衍收起身側染血的長劍,語氣堅決。按計劃,他早就將府里的奴婢打發干凈,趁著夜深人靜,他們三人一舉殲滅了楚孤軒埋伏在暗處的眼線。足足有幾十人之多,連一向鮮少殺生的了塵也被迫執起了刀刃,虧得有原初白相助,不然,憑他們兩人,只怕還清理不干凈。不過,殺了這些人,只能爭取到一夜時間,天一亮,楚孤軒的手下來交接便會暴露行跡,他們得在最快的時間內離開這里。聞言,夏妤皺了皺眉,視線轉向了塵,目光疑惑而擔憂,“了塵,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了塵一頓,用一貫柔和的目光專注地望著她,緩緩開口:“妤有妤的去處,了塵自有了塵的去處。”夏妤還想再說,夏衍卻扳過她的身子,搶先一步開口道:“小妤兒,了塵已經幫了我們這么多,是時候讓他離去了。如今情況緊急,一起行動未免目標太大,還是分頭行動的好。”話雖如此說,他卻在夏妤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向了塵使了個眼色,兩人目光交接,眼里似有某種協定。一旁的原初白看在眼里,卻并不驚訝,顯然早就知情,他們需要瞞住的只有夏妤而已。“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走吧!”了塵看了眼天色,沉聲開口。“了塵,那你呢?”聞言,夏妤眼里閃過一絲焦急。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留下了塵,心里很不安似得,不由開口祈求道:“你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話音剛落,夏衍一把拉過她的身子,擁著她往馬廄走去,邊走邊匆忙解釋:“小妤兒,我們走后,了塵自會離去,再磨蹭,誰都走不了了!”“可是——”夏妤還想再說,原初白大步上前,一把牽住她的手,眼里有種安慰,“妤,走好。”身后,傳來了塵溫潤柔和的話語,隨風吹入夏妤的耳畔。心莫名酸澀,她想回頭看他一眼,夏衍卻帶著她徑直拐入屋檐。兩匹高頭大馬,夏衍單騎,夏妤和原初白共乘一騎,幾人從后門而出,直奔城門而去。駿馬疾馳,耳畔傳來呼嘯的風聲,夏妤被原初白緊緊摟在懷里,仍止不住心里的寒意。此情此景,跟一年前何其相似,不同的是,送她的人是她信任和相愛的人,對手也更加強大,如此,他們能成功離開嗎?到了城門口,早有一名身穿藍衣的青年男子靜候多時,夏妤定睛一看,瞬間大吃一驚,“慕公子,怎么是你?”慕安看了夏妤,又看了看和她共乘一騎的原初白,眼里閃過一絲驚詫,眸色隨之黯然,笑容里不自覺泛了苦意,道:“一年前我在這送你,想不到一年后還在此處送你,但愿這次,你能逃出這個牢籠,從此安樂一生。”說罷,立即命一位親丁打開城門。昨日,了塵突然造訪,簡單地說明她的處境,請他助一臂之力。到底是心尖上的女子,身處險境他如何能置之不理。他立刻疏通關系,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好接應準備,力求讓她順利出城。他這一生,真心愛過的也就夏妤一人,得不到,也不強求,只因他清楚她身邊不缺優秀的男子。今日一見這白衣男子,果真是人中龍鳳,佼佼若仙,他比之不得,也自然死了心。有時候,愛上了,不一定要得到手,放手的幸福意在心愛之人能平安快樂,自己心安理得,無愧于情。城門大開,他站在灰暗的城墻下,含笑看著夏妤,柔聲祝福,“妤兒,一定要過的幸福。”“安,謝謝你……”駿馬疾馳,淹沒了她的尾音,慕安靜靜地站在原地,遠遠望著那抹越縮越小的黑影,只覺得眼里一陣酸脹,不由瞇了眼睛,抬頭看著天際,自語道:“這風越發大了,直吹的眼睛疼……”一旁的親丁抬頭望了望天,不由滿眼疑惑。這偌大的城墻邊上,沒什么風啊!平安府內,了塵靜坐在庭院中的大青石上,雙眼微閉,似在凝神打坐。不遠處的大樹底下,穿著夜行衣的尸體堆得跟小山一般,在陰暗的樹蔭下,越發顯得黑壓壓的一片。不知不覺,天微微亮了,東方吐出點點魚肚白,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他的面龐,靜坐了一夜的了塵倏然睜開了眼睛,看著院子的某處,淡淡道:“你終于來了!”話音剛落,庭院之中驀地出現一個黑衣男子,泛著暗紅幽光的眸子邪肆狂妄,緩緩掃了一周,視線落在了塵身上,語氣陰沉,“他們人呢?”“走了!”了塵語氣平靜,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身子一動,從大青石上躍下,抬眸,無畏地看向楚孤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