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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冥冥之中達成共識,但他從心里相信這個通神佛氣,又寬廣慈悲的男子。沿著細碎的石子路一直走進花園,這是各個院落的交匯口,由石子鋪就的小路四通八達,在夜色中朦朦朧朧,仿若延綿無盡,卻又曲折復雜,亦如他此刻的心情。抬起頭,他望了眼夏妤的院落,神情一凝,舉步往前走去,只是,沒多久,迎面突然走來一個瘦弱的身影,此時,烏云蔽月,使得樹蔭下的暗影更加暗沉,如一片黑幕,倏然罩住那人的身影。原初白不由頓住腳步,眼里閃過一絲疑慮。那人漸漸走進,跌跌撞撞,步履虛浮,無形中更透出一種難言的虛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離他只有幾步之遙,即使身處黑暗,他也認出了那個牽心的熟悉身影,心下一緊,他不由舉步上前,動了動唇,卻最終僵在原地。只因為,原本一見他便滿心歡喜的人兒,此時卻似沒看見他一般,徑直擦過他的身子,繼續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終于看清了她的模樣,即使在黑夜的陰影下,她的臉仍透出一種令人心驚的慘白,嘴唇被咬得出血,披頭散發,雙目無神,身上滿是血腥和汗水交織的味道……“小妤——”見她繼續往前走去,原初白猛地回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熟料,對方似突然遭受了什么刺激,帶著憤怒和狂亂,劇烈地掙扎起來。“小妤,是我?!毙南麓篌@,原初白不由放柔了語調,想要撫平她過于激烈的情緒。似聽清了他的聲音,夏妤微微愣住,突然沉靜下來,低垂的臉龐在發絲的掩映下看不清表情。原初白微微松了口氣,剛要開口,夏妤卻猛地抬頭,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悲涼,似使出了全身力氣狠狠掙脫了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去。陰影散去,清冷的月光把她單薄瘦弱的身軀照的一覽無余,破碎的衣裳遮不住她蒼白的肌膚,露出大片的淤青和血痕。因方才過激的行動,原本不斷淌血的下身,瞬間血流如注,而她走過的地方,一路血跡染紅了細碎的石子……見此,原初白瞳孔一縮,運起輕功飛快地追了上去。夏妤向著大門的方向歪歪斜斜地走去,速度越來越慢,到最后簡直寸步難移。她臉上血色全無,瞳孔黯然無光,眼見大門就在前方,她的視線卻漸漸變得模糊,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先前使出的力氣透支殆盡,身體再也負荷不了,雙腿一顫,猛地栽倒在地。身后拖了一條長長的血痕,仍有血跡自她的群擺下不斷溢出。一陣微風吹過,她卻覺得渾身發冷,不由得縮成一團,感覺有什么東西自身體里慢慢流失。這種認知讓她惶恐而絕望,雙眼緊閉仍止不住淚水四溢。絕望之中,她不由得曲起雙膝,緩緩地,艱難地用雙手抱住,企圖用這種自衛般地姿勢來保護自己,意識在慢慢沉淪,嘴里卻喃喃自語,“師父……救我,救救寶寶,師父……”一襲白影如風般飛掠而來,在她身旁猛地止住。見她無助地縮作一團,一股鈍痛直襲他的心臟,一瞬間竟痛的無法呼吸。“小妤……”視線落在她周身觸目驚心的血跡,他身體一震,從沒有過的惶恐瞬間襲上心頭,一低身子,將她輕輕抱起,幾個起躍便消失在了庭院。……已到深夜,夏衍仍坐在書案旁,手里捧著一本醫書,卻有些心不在焉。不知為何,今日他總覺得心慌得很,右眼皮跳的厲害,直叫他無法入眠。視線落在手中的醫書,他不禁又想起夏妤。去楚府也過了好一段日子,她卻連個消息都沒有,確實讓他擔心。在他看來,原初白如果對她有意,一定不會讓她等那么久,如今楚府連個蒼蠅都沒飛出來,她會不會出了事?再說,他雖沒見過原初白,卻對他沒什么好感。雖然夏妤在他面前不停地說原初白的好話,只是那人一出現便把夏妤的生活弄得一團糟,還讓她置于危險境地,如何叫他釋懷?早知道會出現一個原初白來攪局,他還不如早點成全她和容熙。這樣,至少她還能活潑亂跳地生活在眼前,而不是心事重重地入了狼窩。想著想著,夏衍幽幽地嘆了口氣,只覺得滿腔郁結無處發泄,不由站起身,把醫術往桌上一放,才打算去外面散散步,還沒走到門口,只覺得一股勁力襲來,帶著迅猛的異風,“砰”的一下撞開了木門。“救她!”來人風風火火,聲音卻焦躁陰沉。夏衍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襲白影已經立在身前,來不及探究來者何人,無意間往前一瞥,卻被他懷里的女子驚得怔在當場。只見她衣不蔽體,渾身是血,身上滿是掙扎留下的淤青,臉色卻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青灰,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猛地一看,還以為斷了氣息。認出這是夏妤,夏衍不禁大駭,上前一步,失聲喚道:“小妤兒——”卷三,第一百二十八章你不要命了!“小妤兒她怎么了?”見夏妤昏迷不醒,夏衍嚇得俊容失色,抬頭瞪著眼前絕色清冷的男子,眼里閃過一抹厲色,周身散發著逼人的殺氣。“先救她?!痹醢酌碱^一凝,語氣焦躁。霎時,夏衍的注意力如數轉到夏妤身上,從原初白懷里接過夏妤,抱入里間,輕輕地放在屏風后的床榻上,為她把脈,片刻后,神色卻凝重起來,趕緊命丫鬟去燒熱水。醫用器具擺了滿箱,夏衍忙的滿頭大汗,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原初白站在外間,看著丫鬟們形色匆匆,端著幾盆澄清的熱水進去,出來時卻成了滿盆的血水,眼神沉了又沉,望著里屋的方向,眼里聚滿了擔憂。一夜過去,里面終于平靜下來,丫鬟們端著銅盆物什恭敬地退了出去,夏衍也從里面緩緩走出,額上布滿了薄汗,臉上滿是疲憊之色,眼里卻暗沉如烏云,一抬頭,視線定在幾步之外的白衣男子身上,眉頭一皺,語氣聽不出情緒,“原初白。”這句話不是詢問,而是肯定,雖然兩人從未見過,但夏衍不止一次聽夏妤提起過他。方才事態緊急,來不及觀察,此時仔細一看,這副姿容氣度,非原初白莫屬。原初白瞥向里屋,有些欲言又止,終究淡淡地應了,“是?!?/br>話音剛落,夏衍原本淡定的神色倏然變得怒不可遏,揮起一記猛拳朝著原初白的臉頰就招呼上來,原初白一側身,輕松避開,皺眉冷道:“小妤她怎么樣了?”不說還好,一提夏妤,夏衍的眼睛都紅了,鐵青著一張臉,怒斥道:“你這個混蛋,怎么可以這么對她?”原初白心里一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焦急道:“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