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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大口呼吸著,緊接著一個哽咽,硬逼出了眼淚,又趕忙死死咬住唇,生怕發出一點兒聲音,文童是真怕了那雙還在自己呼吸范圍內的手———此時,極夜半壓在文童的上方,雙腿跨在她的腰間鉗制著她的雙腿,死死壓著,一只手圈過她的脖子,就在她的唇下方,只要她敢叫就捂上去,一只手向后摸了摸,從褲子荷包里拿出一樣東西,果真是手機。這東西本不該在文童面前出現,可糟糕的是,這時又來了信息,對極夜說,這條信息很關鍵!文童就這樣被他死死壓著,她知道,只要她稍有動作,男孩兒會毫不猶豫地捂死自己,亦或,就這樣生生壓死自己。她很難受,可全身僵硬地厲害,男孩兒厚重的呼吸就在耳邊,他似乎也非常緊張,從現在這個姿勢看,男孩兒制服對方的手段毫無章法,完全出自于本能,可這本能也夠嗆啊,他會生生使出蠻勁致你于死地,何況,文童雖說是個警察,卻是個“文科警察”,學過格斗,完全是為了掙學分當了擺設,此時此地,她根本毫無辦法。“嘀!”按鍵是被消了音的,可,靠的這樣近,文童還是感受到這一聲,眼睛不禁瞟過去,————極夜急于看這條短信,可又害怕文童有舉動,根本不敢分太開,所以,文童可以清晰的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字,這一看————“不行!一定要撐住!極夜,你還是個警察,這是你的任務!幫幫我們——”后面的看不到了,可“警察”這兩個字足以震撼文童的心!她象個黑暗中垂死掙扎的人看到了一抹光亮,“極夜——”聲音都在顫抖,眼中的淚再次模糊了自己的眼,極夜有些分神,不,確切講是正處在極度憤怒中,看到這些小字,他恨不得————這時,卻突然聽到女孩兒如此哀戚的聲音叫著自己,待看清女孩兒的眼睛,那抹欣喜與沉痛的混合————極夜不做他想的,第一個動作竟然是立即去捂住她的口鼻!現在,極夜太缺乏安全感了,他看到這樣軟弱的女孩兒,第一反應是,她在迷惑我!他只覺自己脆弱到狂躁不堪———“不!極夜,我也是警察!”可就在極夜要捂住她的口鼻時,文童驚恐地哭了出來,極夜剎那間愣在那里,看著身下的女孩兒上氣不接下氣的閉著眼抽泣著,語無倫次地,象只徹底受了驚的兔子,“我也是警察,————我的警號是010756,————我是榮北分局政治處工會的陳文童,榮北分局在北湖379號,————市公安局在建設大道260———局長粱言聲,書記呂延德,政治處主任杜志勇——-”文童哽咽地不住說著,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只是直覺要掏心掏肺地把自己的身份明明白白地告訴這個男孩兒,極力讓他相信自己,他們是同事,他們都是警察呀!許久,————文童微微睜開了眼,還在不住的抽噎,她看見男孩兒愣愣地望著自己,也許,太過于震驚,也許,還不相信——-“我還知道很多,我們榮北分局在去年全公安系統‘八榮八恥’演講比賽中獲得——-”文童著急地還要說,“你說普通話——-”男孩兒還是愣愣地望著身下的文童,手,仿佛不自覺地撫上她的前額,“你說錯了,杜志勇去年退休了,現在的政治處主任是——-”男孩兒象在那里自言自語。其實,極夜現在的心情,————沒有人知道,沒有人能體會,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現在是怎么個狀態!他憤怒!進入這次行動并非他自愿,確切說,他吃不得這樣的苦,受不了這樣的罪,他急于想撤離出去,可老林他們不讓!!他驚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沒料到,任務只是讓他在食堂里接近那個王小虎,卻沒想越陷越深,跟他糾纏到這個程度,老林他們還讓他跟?!他們就這樣不顧他的感受?他震驚!本來已經感覺孤立到無望的地步,卻發現————一直在身邊的這個滿口鄉里話的女孩兒,也是個警察?!她說的都是真的,極夜就是市局的,局長粱言聲,書記呂延德,政治處主任杜志勇————他的老領導杜志勇————他無措!現在怎么辦,原來還以為這個女孩兒和那王小虎是一伙兒的,自己就是抗命不執行,硬找機會撤離,也沒什么遺憾,可————她也是警察,能把她一人留下嗎,她又是執行什么任務,她要遇害了怎么辦,————極夜的良心受不了這個折磨!就在極夜腦袋亂哄哄裹成一團麻時,此時還被他壓在身下的文童著急地不得了:他在想什么,他還不相信自己?“極夜,我——-”她還想說,卻兀地睜大了眼,因為極夜又捂住了她的嘴,不過,這次捂地不重了,而且他人也靠過來,唇貼著她的耳朵,全身仿佛也突然緊繃起來,“噓!有人進來了。”文童的心思全牽到了層層木箱外。13火車轟隆隆的巨大哄響聲依然掩蓋不住木箱外那一鏟一鏟往鍋爐里添煤聲,原來,是前面的工人到后面來往鍋爐里加煤。木箱這邊的兩個人依然維持著緊貼的姿勢,不敢挪出一點兒聲響,呼吸都較剛才的急促平息了些,腦袋里卻是各想各的心思。文童現在貼著男孩兒卻有了后怕,自己剛才為了活命,連起碼的警覺都失去了,不管不顧全招了,這要是極夜和王小虎設的一個陷阱————巧了,極夜這時也冷靜了頭腦,剛才這女孩兒看見了短信,她會不會狡猾地騙我,可她說的確實又都是真的,莫非,他們之前做過這方面的調查?那他們早知道我是警察————反正,各想各的,可,心思帶動情緒,才稍微放松下來的身體又都緊繃起來,“你!”兩個人同時警覺地互相望進對方的眼睛,“你是警察?”又都互相出口,聲音都很低,卻一樣地質疑。要在平常,極夜和文童都會覺得這舉動很低能,可如此關頭,誰也顧不住了,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兩個人都緊盯著對方的眼睛,想看出蛛絲馬跡,“我剛才說了我的警號,你的呢?”“你說你是榮北分局政治處的,你說政治處有哪些職能?”“你參加工作幾年,是哪局哪處的,你們單位地址,”“你參加工作又幾年,哪兒畢業的,工資怎么拿,幾級工資?”兩個人這時到真拿出了“審訊”的本領,你來我往極小聲互問著,又怕外面那個人發現,就象嘀咕,所以也問不出個威嚴出來,而且,兩個人都只發問,誰也不答,反正就是挖空心思想些極內部的東西問對方,探對方的底。其實,兩個都是菜鳥,文童參加工作三年,極夜還短些,兩年都不到。問到最后,兩個人其實心里也都有了數,只不過同時駭然的發現,問的問題不約而同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