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錦帳再遇嬌蠻獸
闖錦帳再遇嬌蠻獸
金婼菜給柴小九梳妝打扮,是做什么了? 原來,婼菜聽小九要見唐莞,就給她出了個主意:唐花主如今惡了官府,夜夜都要打點請客。小九不如趁夜里,待唐莞酒多了,扮成小花娘給她磕頭陪禮、獻刀敬酒,婼菜再跟著美言幾句,唐莞醉醺醺一高興,還了那傷官刀也未可知。 小九聽了,乍想覺得有理,可轉念又問道:可禍不是你惹的嗎?我又私自把你放出來,唐莞看見咱倆,怎么能高興呢? 婼菜聽罷瞪眼道:我自說書,仗義直言,怎就惹禍了?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又有何錯了?本來理直氣壯的事情,干嘛漲那yin婦志氣,滅自家威風!快跟我去換衣服! 小九只覺得不靠譜,可一到書房后面,見滿屋的紅衣綠裳、釵釧珠寶,雙腿就軟了,半張嘴傻問了句:這、這不是書房嗎? 你不曾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 婼菜說著,移步小九面前,摰住小九腰帶,解開一扯,小九只如陀螺輕轉,袖飄袂落,腰纖腿白,嬌羞羞、眩暈暈,倒在了婼菜懷里。 自古說書,最難在開篇。婼菜柔聲道,有直開、有續開,有借勢而開,有虛晃一槍再開至于你嗎 我、我怎么了 婼菜抬手,解開小九一頭云鬢,笑道:你這家伙,是不得不開 那、那就開唄小九低眉垂目,聲若游絲,挨這么近干嘛 于是小九便應了婼菜,任她給自己穿衣打扮。 不想梳妝完了,婼菜又講起風話,說什么要把小九賣給唐莞,換100兩銀子贖身。 小九急了,拿刀過來,跟婼菜對峙。 婼菜嚇得花容失色,忙擺手道:別、別!我就是說來耍子,你當真做什么!真是死腦筋! 這個也是耍!那個也是耍!小九怒道,你嘴里哪有正經話了? 在下說書說得久,嘴巴滑了嘛婼菜賠笑,端起小鏡子到小九面前,何況meimei生氣起來,都這般嬌媚,100兩銀子怎么夠呀 小九懶得跟她置氣,把刀往內襯一插,袖了隨身的銀兩雜物,對婼菜道:事到如今,懶得跟你扯淡!快帶我去唐花主那里! 得令!容下官給娘娘挽手 誒呀!滾開啦! 出了書房,二人奔斷釵閣主樓而去。一路上,四下比來時更冷清了,勾欄寂寞、門扉空洞,別說小二花娘,就連如狼似虎的公人也無。 如此情景,正好走動,但小九心里疑惑,問婼菜道:這斷釵閣里人都哪兒去了? 誰知道了?怕不是樹倒猢猻散,收拾細軟全跑了吧!婼菜若無其事道,那唐莞,癡想只要靠著官府,就萬事大吉,到頭來不過是公家養的頭肥豬!醉生夢死三六五日,除夕一朝命喪黃泉! 我之前聽過唐莞的事情。小九跟婼菜上樓,因說道,只覺著她是個有仁義的人,不想見了感覺一點兒都不一樣 呸!婼菜狠狠啐了一口,萬惡yin為首,三宮六院填美人,百善孝為先,饑寒凍餒是老兒,都是自抬身價的屁話! 說話間,二人已到樓頂花閣,只見大圓桌兒通紅,梨木椅兒锃亮,牙杯細箸,琉璃碗碟,拜訪有致,靜待佳肴。 婼菜看了,點頭道:今晚又免不了一頓胡吃海塞了,走,咱們先去后面偏房藏著 花閣按河圖洛書成其格局,當中主廳,四方側廊,以唱賞游玩,側廊又有四角側房,供私會秘話。 婼菜帶小九去側房藏身,門上有鎖,婼菜輕拔銀釵,擺弄片刻,門扉嗄然而開。 失禮失禮,婼菜得意拱手道,在下少也鄙,故多能也。 嘖,誰問你了! 兩人進門,未見它物,卻先見桌上,擺著幾盤熏雞皮凍,正中間的,是條整兒燒鵝,都用輕紗照著,想來是給晚上預備的冷盤。 婼菜也不客氣,一把扯下紗罩,拿手撕開熏雞就吃,又抓皮凍吸溜溜吮進嘴里,吧嗒吧嗒大嚼起來。 呀,你怎么吃上了?小九皺眉道。 又沒寫是誰家的,婼菜小嘴塞滿,含含混混道,吃幾口怎么了!又看不出來。 再看那雞,早已骸骨狼藉,死無全尸也。 聽著婼菜吧嗒嘴,小九也餓了,看那大鵝紅中透亮,亮里泛酥,不禁食指大動。 小九伸手,要從大鵝腿上撕條rou來吃,卻不知,床簾后面,正有只綠眸死死盯著她 哇! 猛然一聲慘叫,嚇得小九和婼菜驚慌失措。 但見床簾飛起,里面竄出只金黃身影,一頭撞在小九身上;小九手里還拿著半個鵝腿,只聽得碎玉叮當,嬌吼嘶鳴,轟隆一聲倒在地上。 小九摔得眼冒金星,再定睛一看,不禁連連叫苦 但見,蓬軟云發似金縷,一對兒碧眼如翡翠,雪似嬌膚勝白綾,身披薄紗更堪憐。 正所謂冤家路窄,騎在小九身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上次來時,被小九一刀鞘打翻的松雀兒。 吼! 松雀兒雙手抓住小九肩頭,擰眉瞪眼,兇巴巴大叫一聲。 小九本就心虛,不覺汗如雨下,通身酥軟,一時沒了主意,竟把那鵝腿抵上去,牙齒打顫,結巴支吾道:meimei是、是要吃rou嗎 松雀兒瞪著小九手里,顫巍巍、柔嫩嫩、油膩膩的鵝腿,呆了片刻,忽然淚如雨下,嗷地一嗓子哭了起來。 小九正困惑著,忽聽旁邊婼菜拍手道:我知道了!之前看她抱個大鵝,傻乎乎當孩子養,想必就是你手里那只啦! 誒?什么 不等小九回過神,松雀兒一把打掉鵝腿,怪叫著打了小九兩拳,起身抓住小九雙腳,氣呼呼往床上拖。 松雀兒長得嬌小,誰知力氣牛一樣。小九掙扎不得,轉頭向婼菜求救。 不料婼菜卻喝上了酒,紅著臉對松雀兒道: 小蠻獸兒!給我賣力教訓這偷吃的yin婦,叫她下不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