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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釀了一罐酒,被人高價收走,白線下課回家是書桌上放著兩百塊零花錢和半瓶酒,藍藍趴在疊起的水堆上,雙臂懸空搖晃,問白線能不能帶他們出去玩。 白線把兩個木偶人和酒都塞進書包里,兩百塊錢放抽屜,騎自行車去了嚴昀家,停在圍墻外面,抬頭看二樓亮著燈光的窗戶。 嚴昀洗澡出來看到白線發來的消息,幾步從床邊走到窗戶旁,推開往下看,在圍墻之外,白線仰望著向他揮手。 外婆打著毛衣邊看電視看得入迷,嚴昀悄無聲息出了院子,開門讓白線進來,又悄無聲息的把她帶回了房間。 你怎么來了?發生什么了嗎?自從她手腕留下一條傷疤后,嚴昀見到她總會習慣性的以為她又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 他穿著的白色衣服和那天她穿的一樣,只是他穿著更好看些。白線視線不著痕跡的打量完面前的身體,才和他對視,柔弱的問道:沒有,就是想來找你,可以嗎? 可以。嚴昀拿過她書包,有點沉,放在了椅子上。 白線過去抱住他的腰,臉龐埋在他胸膛,雙手在他后背撫摸著,而后嚴昀回應的摟住了她肩膀,愛撫寵物似的摸她的頭發。 今天體育課測八百米,你竟然跑了第三名耶,我都沒想到你那么厲害呢。 嚴昀驚喜的語氣,溫柔又寵溺,白線莫名覺得他像在夸獎一個剛上幼稚園就得到好成績的小朋友,不過她喜歡他這樣對她,最好只對她一個人這樣特殊。 你和我說的,只要調整呼吸慢慢跑就能跑到終點,是你教我的,不是我厲害。 嚴昀沒說話,只是低眸看著她笑,他能感覺到,在學校的時候她其實并不怎么喜歡和他走近。有次嚴昀拿著商店買的零食走向她時,她轉身去了廁所。 放學一起回家路上他問她當時為什么轉身,她說因為他在班級很受歡迎,而她時特立獨行的存在,她怕和他走得太近,他會被非議。 想起同桌說的種種流言蜚語,嚴昀為她感到憤懣,他有種沖動,想拉著她的手走上講臺,告訴別人,她是一個特別好,特別善解人意的女孩。但白線會阻止他那樣做,因為她說,她不在乎別人怎么想,她跟嚴昀能一起回家就好。 嚴昀,你要喝酒嗎? 白線從書包拿出那半瓶酒,倒進水杯。嚴昀還記得上次喝她家酒的奇妙感覺,又覺得自己酒量不至于一杯倒,于是端起喝了一口。 和上次入口甜甜的味道有些差異,這次好像沒有甜味,但也不苦,進了肚子后發熱,嚴昀感覺自己好像在四十度的天氣里喝了一杯熱水,沒有解渴反而更渴。 白線,這是你奶奶釀的酒嗎? 嗯,是呀。白線從他手里拿過水杯,杯口轉到他唇碰過的地方,喝了一口沒喝完的酒。 那你也會釀這種酒嗎? 白線搖頭:如果你想喝,我可以試著釀。她會釀的,只是釀出來的酒味和奶奶釀的不同,她也不想讓嚴昀知道她會。 不用啦。嚴昀開心的笑著,想起了什么:那這酒有名字嗎? 白線回憶許久,奶奶以前好像和她說過,好像也沒有說過,自從小狗被送走之后,奶奶再也不教她這方面的事,很多記憶都模糊掉,但她知道這酒本來不是給人喝的,而是給木偶喝的,讓它們忘掉自己被cao控上臺表演,為了下一場更好的表演。 沒有,白色透明的酒,統稱白酒就好。 真可惜,好酒要有好名字呀。嚴昀感嘆:要不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一定要取嗎?白線不想著意于此,嚴昀興致勃勃的樣子讓白線假裝思考的掠過他亮起的手機屏幕,有人發信息給他,問他要不要出來玩,備注名字不是班上的同學,應該是他以前轉學之前的朋友。 就叫忘憂酒吧。她重新把目光投向他,認真思考后回答。 嚴昀呢喃一遍忘憂酒三個字,笑意柔和,目若湖光,他好喜歡這名字:真好聽,好貼切。 白線也對他勾起嘴角笑,嚴昀因為她笑而更開心,在這樣輕松而曖昧的氛圍里,白線岔開腿坐他腿上的動作顯得自然而親昵。 嚴昀還有些害羞,他抱著懷里嬌小的女孩,像著mama小時候送他的玩偶,只是把手放在她腰上沒動就能感覺到的曲滑,他覺得自己即使這樣一動不動的抱著她也會發生尷尬的事情,于是拿起一旁的手機。 白線,想去廣場玩嗎?我朋友問我有沒有空去清和廣場玩 他還沒有說完,感覺喉結一涼,白線伸出舌尖在他喉結舔了舔,舔咬了,雙手撐在他胸口一臉無辜的對他眨眼,小巧紅色的舌尖還在唇上。 嚴昀在路邊見過她這般的表情,小野貓躲在樹蔭下舔爪子,被路人嚇到就會露出這樣呆滯無辜的表情。 吞咽口水,喉結滾動中似乎還遺留著輕輕舔抵的觸感,嚴昀口干舌燥,身體有些僵硬,不受控制的注視著她紅色欲滴的舌尖,看著它被主人緩緩收回口腔,下唇濕潤光澤。 你的朋友好相處嗎?白線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對他造成了什么影響,輕聲問道。 挺好相處的。 嚴昀雙手用力又松力,他想掐緊她的腰又按滅這樣暴力的念頭,不過目光始終不曾從她唇上移開,并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靠近,就在手機屏幕又亮起的時候,嚴昀已經吻到了蠱惑的雙唇。 很軟,甜味可能是忘憂酒的味道,卷進自己嘴里變成灼熱的燙,嚴昀義無反顧的喝了下去,舌尖漫無目的的探尋什么時候,在感受到她舌尖的回應后,嚴昀整個人深吸一口氣,將她胸口貼緊自己的胸口,吻得更深更熱烈。 白線手指劃過他的鎖骨,抱著他脖子,回應著。 在事態發現到不可控制的前一秒,嚴昀放開了白線,立馬倒在她脖頸處喘息,耳朵通紅,臉頰緋色,拿著手機發消息的手在抖:廣場今天有表演,我帶你去看好不好? 好。 白線從他身上起來,鼓起的褲襠被他自己生生忍下去,他在給朋友發消息,白線背對著他,伸手進書包拿了東西放進被子里。 藥物在流水很快融化,白線表情如常,轉身面對還臉紅的純情男孩:只剩一口酒,你喝掉嗎? 嚴昀想也沒想的接過一口喝掉,白線拿著杯子走向他的浴室,他在回味的甜蜜笑意中叫了出租車。 嚴昀整理好自己,和白線離開房間,下樓碰到外婆,一臉疑惑的問白線什么時候來的。嚴昀沒多解釋,交代自己和白線出去玩、幾點鐘之前回來就離開了院子。 也許出租車內空間狹窄的原因,嚴昀上車之后感到悶熱,搖下車窗讓夜晚的涼風吹進來他才感到好受些,轉頭看見白線劉海被吹開,露出好看的額頭,五官很漂亮。 你好好看,不留劉海也好看。他那么想就開口對她說了。 你才好看,你在我眼里獨一無二。白線靠近抱住他手臂,將他手掌攤開,手心覆上,指尖輕輕敲著第二節指節。 有點癢,嚴昀收緊五指就和她十指相扣,莫名的燥熱不知從哪里涌上來,他感覺身體有點異常,卻認為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再吹一會兒風就好。 白線,下次換換座位的時候,你跟我坐同座吧?這樣我就每時每刻都可以給你輔導了,你又不喜歡走動。 其中考試過后會又一次按成績排名選座位,嚴昀有種熱熱的沖動,不怕老師發現他們早戀,甚至想讓全校的人知道他們早戀,他可以為了她把成績考差點,就為了和現在一樣,聽著聽著課的時候,他們可以在書桌底下牽手。 可是我成績不太好,你是第一名,我考不了第二名,只能選別人挑剩的座位,很難跟你成同桌的。 白線握緊他手,感受到他體溫的升高,和高漲的情緒伏落成迷離的燥熱,他自己都沒發現呼吸變得灼熱,臉龐靠近,嘴唇就要親到她臉頰的時候,司機突兀的咳嗽。 到了到了!下我車再親! 快要掉進去的嚴昀被司機拽回來,他尷尬的紅著臉付錢,牽著白線的手下車。 你臉紅紅的,還好嗎?白線擔心問道。 沒事,有點渴 嚴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點熱,他當然知道自己這種燥熱空虛的感覺意味著會發生什么,一幕幕邪惡不好的念頭浮現,嚴昀想起了白線rufang的柔軟。 驀地放開白線的手,嚴昀快步走到路邊售賣冰飲的攤販面前買了一瓶冰鎮飲料灌了半瓶下肚,冰涼暫時抵消一部分燥熱,他找回了些理智,但他的注意很難集中。 白線看著他異常的模樣,不單沒有建議他回去,反而拉著有些恍惚的他往人多的地方走:你和你的朋友約在廣場的那個地方見面呀? 西邊,小吃攤。嚴昀極力克制,語氣低沉。 白線拉著他的手穿過熱鬧的人群,感受他瀕臨邊境的忍耐力快要崩潰,待他開口之前她停了下來,拿起旁邊小攤子擺的一個發卡,將劉海都撩上去,然后轉身期待的問:嚴昀,我這樣好看嗎? 好看,很好看,不僅僅是好看。嚴昀想親她,世界不是在天旋地轉,而是變得悶熱不堪,只有眼前的白線是能給她涼爽的人。 好看。白線,我有點不舒服嚴昀抓住白線的手,因為極力的克制表情有些嚴肅,但眼神濃稠的流淌在她唇和眼之間。 哪里不舒服?嚴重嗎?她關心問著,余光卻在瞄他的褲襠。 他在熱鬧人群中用彎腰掩飾,很難受吧? 嚴昀不能再多說解釋了,他拉著白線快步遠離熱鬧的人群,白線望著他流汗的額頭,無聲笑了笑,手臂往后一擺,嚴昀毫無征兆的停下來。 雙腳被定住了似的挪不開,嚴昀沒法震驚困惑自己為什么不受控制的停下來,他快要瘋了,熱浪滾滾要把他理智吞噬。 在大樹遮蔽了路燈的陰暗下,白線擔憂的問嚴昀怎么了,可嚴昀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就在白線張開雙唇想再說話時,嚴昀封住了她的嘴。 像被海浪充上岸邊又回到海里的魚,嚴昀急切的吻著白線,感到一絲慰藉,同時理智崩潰,他不管了,他抱緊白線,就在熱鬧廣場的不遠處,就在不時有人經過的路邊和白線熱吻。 嗯~舌頭被被他勾去,忍不住的發軟嚶嚀,白線沒想到他進步神速,明明不久前還生澀的碰到牙齒。 嬌俏的嚶嚀似催化劑,嚴昀手鉆進白線的衣服握住了一團柔軟,就是這時候白線掙扎的推了嚴昀的手,因為不只有路人指指點點,還有不遠站著幾個目瞪口呆的年輕男女,震驚的喊著嚴昀的名字。 嚴昀沒聽到朋友震驚的叫喚,他茫然的放開掙扎的白線,唇邊拉開一條透明的線,白線低頭擦嘴,直到他看到瞪大眼睛的朋友,他抓起白線的手臂,快速逃離這足以讓他移居外星的場面。 白線回頭了眼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的幾人,三男兩女,從衣著上來看,家境和嚴昀差不多。 那個真的是嚴昀嗎? 是吧女生是他女朋友吧。 好像變了個人 他們所認識的嚴昀,怎么可能會做得出街邊摟緊女友熱吻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