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一滯。永遠嗎？搖搖頭，不信。世界上沒有誰會永遠陪在誰的身邊，誓言是最不可靠的東西。曾經那個說會永遠待在她身邊的人不也一樣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永遠……哈。

她的表情波動太大，兩個男人都注意到了。

方嘯歌為她的不信任傷心又難過。都說最不假思索的話才是真心話，他剛才的話就是。只可惜，一片赤誠之心被心愛之人質疑。深吸一口氣，沒關系。事情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

陳君儀，這輩子我吃定你了。不管你要不要我，我不會離開，永遠！

秦明昊深深凝望她，眼中帶著深沉的痛楚和愧疚。是我沒有早早的找到你，才讓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時光不能逆流，我只能用剩下的余生彌補你……我的陛下。

……

“現在你的秘密能告訴我了嗎？”房屋里，陳君儀坐在椅子上慢慢悠悠。

黑沉沉的眸子癡迷望著她，強烈炙熱的愛意瘋狂燃燒，看的陳君儀都渾身不自在。他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在平凡的臉上居然顯得格外有魅力：“您不是都知道了嗎？親愛的陛下？”

陳君儀不自然干咳：“你是不是叫做昭？”偶然間聽見他自己小聲的說了一句，似乎就是叫昭。

點點頭，承認：“是的，吾名昭。”

“你的臉怎么回事兒？我對比過身高的體型都不相同。”這是她最疑惑的一點，正是因為這點陳君儀才遲遲不敢下定論。

他笑的迷人，薄唇吐出三個字：“縮骨功。”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素白小瓷瓶，打開，將里頭的液體涂抹在臉上，很快一張薄薄的面皮被拉下來，精致妖嬈的面容一寸寸暴露在空氣中。

“嘶——”即使以前見過昭妖孽的面孔，此時兩張完全不同的臉變換的場面依舊妖異的驚心動魄！

隨著真實面容的裸露，以前種種在她腦海中清晰展現，解釋不通的也都有了原因。

為什么每次她和明夕親密的時候昭都能準確過來，因為他就在隔壁！為什么依照秦明昊感知力的敏銳從來沒有發現過昭這個人，那是因為他就是昭！為什么每次昭和他兩人從來不在同一地點出現，因為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當初自己讓秦明昊照顧不死鳥小隊，獨自一個人面對喪尸群。那時候她就該想到，秦明昊強勢而霸道的性格怎么可能丟下她一個人不管，為了不違背她的意思又能保護她，他用昭的身份回來，默默保護。

曾經在小河村基地自己掉下坑中的時候，拯救她的是昭，而等她出來的時候不死鳥的人到了，昭卻消失不見。現在她才知道，不是消失了，而是一直在身邊。

無論是昭還是秦明昊，他們都沒有離開過。

說不清的感動和酸澀充斥胸口，這種情感不受控制的感覺真的很不爽……真的。

她低著頭沒有吭聲，抬起眼眸，仰頭望著距離她十厘米的男人。凌厲放肆的輪廓，黑幽幽雙眼總是陰陰沉沉，薄唇顯得冷漠寡情。對別人不會多說一句話，對她總是廢話連篇。

情緒變化他總是第一時間感應到，他會扯著嘴巴露著牙齒故意逗她開心，會跟著她一起想壞點子整治其他人，會沉默的站在她背后做堅強的后盾、和她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

這樣一個復雜多變的人，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為什么叫我……陛下？”

他擠出一個似哭似笑的悲傷表情：“我說你是兩千五百九十一年前大秦帝國的末代君主，你信嗎？”

陳君儀眨眨眼：“信。”

秦明昊驚訝了，隨即又釋然：“陛下，你的接受能力總是超出我的想象。”

特么廢話，質疑了這么多月的事情，她早就心生懷疑，只是自己一直不敢下定論罷了。抓抓頭發，挑眉：“我的前世？”

這個就有些扯淡了，不過蔣麗月都能從未來穿越過來，前世今生神馬的也沒什么意外……對吧？鳥蛋！還是覺得很詭異啊！

“不是。”誰知道秦明昊果斷搖頭，認真無比：“不是前世，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只有這一世。”

陳君儀嘴巴長大，結結巴巴：“難不成我也活了兩千多年？”

“不，你在兩千多年前就死了。”他再次搖頭。

陳君儀怒了，一巴掌甩過去：“你他媽逗我玩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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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隕落的帝國（加3千）

頭發被一腦殼打的四邊飛揚，秦BOSS默默梳理好自己的發型，憂桑。陛下又家暴了……

嘆息一口氣：“在大秦帝國王室有一個非常神秘而又古老的傳說，每一代的君王其實都是一個人，她經歷不斷的輪回輾轉，永生不死。從她身體消亡的那一刻開始，獨屬于她/他的靈魂會自動尋找下一任身體宿主，依附進去，像一個真正的新生兒一樣沒有記憶、沒有認知，開啟新的生活。

下一任*并不一定是秦王朝王室中的人，甚至不一定是秦國的人，但是只要她/他的靈魂不變，她/他就永恒是大秦帝國的君王。他可能是男人，可能是女人，有一點永恒不變——你就是你，永恒存在的你。”

他墨汁般的瞳孔深情凝望她，緩緩笑了：“你的性格、你的記憶、你的容顏，你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你已經不再是千年前的帝王。千年前我深愛著那時候的你，如今，我深愛著現在的你，只要你的靈魂不變，換多少具軀殼，你都是你，我愛的你。”

陳君儀腦子有點暈暈乎乎。什么你呀你的，繞的她腦門疼，直接說你愛我不就成了！特么的古人廢話就是多，經歷幾千年還改變不了。

煩躁中的她依舊敏銳地發現了問題：“你說她/她不一定是王室的人，甚至不一定是秦國的人，你說靈魂會自己游蕩尋找宿主，也就是說，選擇的人是隨即的，并沒有定數。既然如此，秦國王室的人是怎么找到她/他的？”

贊賞地看她一眼，果然無論什么時候都鎮定的要命。別人要是面對如此神奇的事情能勉強思考就不錯了，哪里還會看出這么多。

“你說的不錯，是隨機的，因此上一代君王逝世到下一代君王執政中間有一段空白的日子，這段日子就是尋找真正帝王的日子。”

夜晚的燈光暗淡，兩人靜靜坐在屋子里，面對面，彼此的臉龐和呼吸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