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不跟她發(fā)生關(guān)系,難道我還跟能她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么?沈飛比吃了黃蓮還苦。事實上三人一起做過的事情比維楨所能想象的還亂好幾十倍。沈飛自然不能叫她知曉,迭聲否認道:沒有,絕對沒有。楨楨,我根本不喜歡她,自然不會碰她。 維楨不語。 沈飛斟酌著語言,過了幾日,柏妮絲突然跑來與我告白,宣稱對我一見鐘情,希望我能當她的男朋友。 一見鐘情這四個字,在你眼里想必是一文不值的。維楨譏誚道。 楨楨,沈飛想親她,被她躲開,只好繼續(xù)道,她是多米尼克的女人,我只覺得荒謬,自然一口拒絕。沒想到第二天多米尼克主動找來,跟我解釋和柏妮絲之間不過霧水姻緣,我若有興趣,盡管自便。一來我確實對她沒有特別的感覺,二來正如我跟你說的,婚事原本由家母做主,從塔尼斯星(塔尼斯星球保護戰(zhàn))回來后我就沒打算正經(jīng)交女朋友,以免節(jié)外生枝,因此仍舊沒有答應。柏妮絲哭得很傷心,說我是嫌棄她,多米尼克又在一旁推波助瀾,我只好應承與她作為普通朋友相交。 其實柏妮絲的意思是名分并不重要,她只希望能跟沈飛在一塊。別說沈飛還沒結(jié)婚,就算已經(jīng)娶了正室,他要養(yǎng)情婦養(yǎng)床伴的話,自問也沒人管得了他。柏妮絲長得不錯,又是自動送上門的,他樂得多一項消遣,哪里有拒絕的道理。這些卻是萬萬不能向維楨透露。 之后一年里,倆人不時出入些玩樂的場所,說說笑笑,哥們打趣幾句我也不在意,總歸彼此之間心知肚明就好。后來我母親安排相看薩拉.佩雷斯,我不想讓佩雷斯家難堪,就對外言明了與柏妮絲并無親密關(guān)系,也不再跟她在公共場合一同露面了。沈飛一面說,一面悄悄打量著維楨的神色。 維楨心想,這就是蔣晗熙所說的,倆人關(guān)系突然冷淡下來,沈飛對外交代是普通朋友的原因吧,他有了正式的未婚妻人選,確實需要避嫌。 既然只是普通朋友,為何后來要徹底斷絕關(guān)系,柏妮絲學姐又為什么要退學? 沈飛道:我剛才告訴你后來出了些意外,我跟薩拉的婚事只得作罷。其實是因為薩拉有些很不好的流言傳出,我發(fā)現(xiàn)這些事與柏妮絲有些干連,干脆與她徹底了斷,再也不曾見面。 沈飛并沒有費心思去查視頻事件的始末,是薩拉.佩雷斯主動找上門跟他解釋的。當日的視頻是借位拍攝,不過短短幾秒。薩拉查出視頻里的男子曾是柏妮絲.沃克的裙下之臣,放出視頻的人當月有大筆金錢轉(zhuǎn)入賬戶。 沈飛對薩拉.佩雷斯本就無可無不可,既然傳出了那樣的丑聞,不是也是了,仍然委婉地拒絕了她。至于柏妮絲,不過一個小情兒,竟敢背著他搗鬼,看在倆人恩愛了一年的份上他姑且饒過她,至于重歸舊好,是決計不可能的。柏妮絲的詭計雖然拙劣,效果卻出奇地好,只是一個不慎將自己波及進去了。回頭一想,沈飛不由對她感激不盡起來。如果當日婚事敲定,今天他怎么有立場光明正大地得到維楨。 維楨又問:那柏妮絲學姐退學是因為她不認為是沈飛交代學院勸退柏妮絲。 沈飛與自己交往尚不滿二月,已能如此繾綣相待;他與柏妮絲相交超過一年,感情理應更為融洽,不可能翻臉無情,秋后算賬。 維楨這種結(jié)論是比較武斷的。沈飛對她下不了辣手,不代表對其他人亦能心慈手軟。正如徐志摩待陸小曼是何等情深似海,多年來不離不棄,而面對原配夫人張幼儀呢?古華夏當時醫(yī)學不發(fā)達,墮胎意味著生命風險,但是為了追求林徽音,徐志摩強迫張幼儀墮胎。張幼儀說:我聽說有人因為打胎死掉。徐志摩冷冰冰地說:還有人因為坐火車死掉的呢,難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車了嗎?冷血寡恩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愛者尊若菩薩,恨者穢如糞土,世人大多如此,其實并不矛盾。 不過在此事上沈飛確實無辜。 佩雷斯家聯(lián)系第一軍校了。沈飛道。 柏妮絲爭風吃醋使的小伎倆斷了佩雷斯家與沈氏聯(lián)姻的青云路。佩雷斯家主對其恨之入骨,只是勒令其退學已經(jīng)是看在她曾是沈飛情人的份上。 沈飛瞥了一眼維楨,似是不經(jīng)意地問道:楨楨怎么對柏妮絲的事知道得這樣清楚,是誰跟你說的? 維楨臉色微變,低下頭不說話。 沈飛抬起她的下巴審視著她,笑道:你怕什么?我不過問問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乖,告訴我誰跟你提起柏妮絲的? 維楨吞吞吐吐道:柏妮絲是我們學院二年級的學姐,我聽到院里的人談?wù)撃銈兊氖拢汀⒕退⒎遣淮虿莞逯e話連篇的人,一時接不下去,睫毛不停地微微顫動。 沈夫人這幾年在安多利亞星區(qū)高門大戶中為二兒子選媳。沈飛顧及父母面子,私底下無論玩得多放縱,明面上至少是擺出一副潔身自好的樣子來。他連在外面都很少跟柏妮絲公開見面,遑論是在校內(nèi)。維楨說的在學院聽聞自己的閑話,根本站不住腳。定然還是帶她跟朋友聚會時,不知哪個漏了口風。沈飛交好的幾個兄弟在大事上極靠譜,于風月之事難免有些口沒遮攔。 沈飛也不戳穿,只柔聲道:楨楨,他將下巴抵到她前額,寶貝兒,你因為這么點小事就跟我生分了?你覺得我是個風流的花花公子,不值得你信任,對不對? 維楨弱聲道:也不是要跟你生分,就是以為你存心欺騙我,心里不自在。 我不提及柏妮絲,是因為她無足輕重,并不值得楨楨費神。我怎么可能存心隱瞞你呢。 維楨有點震驚地望向沈飛。倆人交往一載有余,在他心里竟是無關(guān)緊要的? 沈飛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楨楨,你又胡思亂想了是不是?你與柏妮絲的情況不一樣。我由始至終沒有許諾過她任何事情,我倆連情侶都算不上,對她本就沒有責任和拖欠,更談不上始亂終棄。我對你的心意比金子還真,我會一直對你好的,你不要多心,何苦為了外人影響我倆的感情。 他柔情似水地望著維楨,濃光淡影之下,英俊的臉龐有些暗晦不明。 維楨分不清是真情抑或假意,也無力去追究,只低低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