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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便匆匆回王府了。“綿綿在想什么呢?”坐在一旁一直沒出聲的余樂英突然問。楊綿綿回過神來,看向余樂英,答道:“其實(shí)有時候我什么都沒想,腦袋里面一片空白,有些時候……”余樂英微笑地看著她,眼含鼓勵與期待。對于其他的三位男人,楊綿綿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畏懼的心理,當(dāng)然這畏懼并非只是單純力量大小差異的畏懼。好比來說她是一只羊,歷峰給她的感覺便是一匹兇狠的狼,韓八呢倒像是一只狡猾的狠狠,白九卻是高傲漂亮的白孔雀了。她畏懼歷峰,更多的是畏懼他的煞氣與脾性,畏懼韓八,是覺得他這人有著潛在的危險,畏懼白九,倒是怕他生氣不開心的成分居多。只有余樂英不同。拿動物來比喻,余樂英給楊綿綿的感覺是忠犬,而且會是牧羊犬,只人保護(hù)她,絕不會傷害她,雖然單純就武力值而言余樂英并不低。面對余樂英楊綿綿也是最放松的,余樂英沒有歷峰的煞氣,沒有韓八的危險,也沒有白九的高傲,他脾氣溫和的寬容,雖然在四個男人中年齡最小,卻是最有耐心的,面對其他三人不敢講的話楊綿綿面對余樂英卻敢講。“這些日子我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楊綿綿咬了咬嘴唇,猶疑著道,“我總覺得自己不屬于這里。”余樂英眉頭微皺,隨即舒展。“我腦袋里有時會浮現(xiàn)一些面畫,一些讓我覺得陌生而又熟悉的畫面……”楊綿綿看上去似乎有些苦惱,“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在那些畫面里看到的我自己和這里是完全不同的,我覺得我應(yīng)該是那樣……”余樂英在楊綿綿面前蹲了下來,平視著楊綿綿的雙眼問道:“綿綿在這里過得不開心嗎?”楊綿綿愣了愣,隨后搖了搖頭。“那就好。”余樂英笑了,他站起身,在楊綿綿身旁坐下,“綿綿記起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了嗎?”楊綿綿想了想,搖頭。“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鳳凰山……”“鳳凰山……”楊綿綿忍不住插嘴,這名字聽上去真正的很耳熟。余樂英點(diǎn)頭,說道:“那時我就想怎么會有人家讓這樣嬌貴的女兒一個人上山的。后來,從你的言行中我推測你是因?yàn)槊月凡派狭锁P凰山。”“為什么我會迷路到鳳凰山去?”楊綿綿問。“這個我卻不知了。”余樂英搖搖頭,繼續(xù)道,“后來我和白九也說起你的來歷……”楊綿綿豎起耳朵。“當(dāng)時我們以為你應(yīng)是來自海外。”“海外?”楊綿綿喃喃道。“是啊,海外遼闊,有著不一樣的風(fēng)土人情……說句實(shí)話,當(dāng)初你與八爺結(jié)識時我真擔(dān)心你會上了韓家跑海運(yùn)的船就不回來了。”楊綿綿看向余樂英。“綿綿,我不希望你走。”余樂英直白地道。楊綿綿只覺得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不止是我,白九,八兇,將軍都不會希望你走。而我們心里,你就是我們未來的妻主。如果你走了,我們……”余樂英停了下來,只是看著楊綿綿,眼光里含著絲絲悲傷。楊綿綿有些手足無措了:“我也沒說要走……”余樂英輕聲道:“綿綿你從哪里來我不在乎,只要你是你就行了。”“無論我是從哪里來嗎?”楊綿綿問。余樂英堅(jiān)定地點(diǎn)頭。楊綿綿將頭歪在余樂英肩膀上,看向遠(yuǎn)處。身邊有著余樂英的陪伴,她會覺得安心許多,那種不知自己來處的感覺很不好,仿佛自己便如浮萍般,只有隨波逐流,渺渺無依。當(dāng)身邊有了一個人,那就不一樣了。在和余樂英談過后楊綿綿仿佛吃了定心丸般,不再消沉了,歷峰對這點(diǎn)很滿意,不滿意的是楊綿綿仍不熱衷學(xué)箭,雖然每日她還是有練習(xí),但時間較之前減少了許多。楊綿綿到底在忙什么呢?歷峰到楊綿綿房里時她正在奮筆疾書,見歷峰來了也只是招呼了一聲,繼續(xù)認(rèn)真地寫著,神情專注。歷峰拎起一旁幾張寫得滿滿的紙,費(fèi)力地看了看,問道:“綿綿,你這寫的什么呀?”“關(guān)于產(chǎn)檢的一些東西。”“產(chǎn)檢?”“就是懷孕女人要做的檢查。”楊綿綿頭也不抬地回答。“你寫這些做什么?”歷峰皺眉看著,雖然是楊綿綿寫的,但這些字跡真的很難辨認(rèn)啊!“我怕我會忘了,趁現(xiàn)在記得寫下來。”看著硯臺里沒有多少墨水了,楊綿綿求助地看向歷峰,“可以幫忙磨墨么?”歷峰摸了摸鼻子,還是認(rèn)命地過去幫忙。楊綿綿寫了一陣,頭痛地問:“就沒有別的筆嗎,這筆用起來真不順手!”難怪字寫成這樣,歷峰扭頭無言。“綿綿你寫的這些你自己認(rèn)得嗎?”歷峰忍不住問。楊綿綿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為什么我不認(rèn)得?”歷峰揀出一張紙來,指著上面的字問道:“這是什么字?”楊綿綿看了看,又看了看,兩道眉幾乎擰到了一處,最后困難地道:“我也不認(rèn)得了。”歷峰很想笑,還是忍住了。他將筆從楊綿手中取出,說道:“你別寫了,我給你找個書記官來。”“書記官?”“嗯,你說他寫。”“我的字有這么難看嗎?”楊綿綿聽出了言外之意。“不難看,只是不好認(rèn)。”歷峰誠實(shí)地答道。楊綿綿只能氣惱地瞪了歷峰幾眼,還是接受了歷峰的提議,她寫那些寫得也很辛苦,到最后自己不認(rèn)得,能有什么法子?說是書記官,其實(shí)就是從歷家的親兵里選出字寫得較工整的,讓他記下楊綿綿所說的話。雖然楊綿綿說的大多書記官都不明白,不過這并不妨礙書記官一一記下,楊綿綿自己看了也很滿意,至少也看得清清楚楚。歷峰也覺得很滿意,這樣并不妨礙他的教學(xué)時間,他若是有事了便讓書記官過去,若是他空閑著書記官定是無用武之地的。至于楊綿綿之前寫下的那幾張則成了歷峰的珍藏,閑暇時拿出來看了臉上便浮現(xiàn)起詭異的笑容,歷家親兵見了紛紛嘀咕,心道自從這楊小姐來了后少將軍就時不時地抽風(fēng),但如今抽風(fēng)越發(fā)厲害了。“你現(xiàn)在和她相處得如何?”歷巖自從楊綿綿來的第一天與她見面后,后來的時日里基本沒打過照面。“還不錯。”歷巖見兒子少有的神情輕松,眼光里透出愉悅來,心下感嘆著男大不中留。他問:“她同意娶你了?”歷峰一愣,答道:“這個問題我并未問她,但我想……”“你想有什么用?”歷巖生硬地打斷道,“她若是不同意便讓圣上下旨,正君之位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