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
偏偏
若說今生無緣,偏偏又遇她。 再次碰見辛萊,是在自家小區。他知道自己家小區有很多明星住,但沒想到辛萊是其中之一。 辛萊斜靠在路邊的欄桿上,大汗淋漓,調整晨跑之后紊亂的氣息。 梅森的聽力在失明后被訓練得十分敏銳,立刻就捕捉到了陌生的呼吸。嬌嬌細細,如同綠絲絳垂落古潭水面,他承認,這激發出了內心的某些小人想法。 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梅森靜坐在原地,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 辛萊手擦去臉上的汗,不動聲色。 實在忍不住,辛萊噗嗤笑出聲來,引來那個坐定如枯樹一般的男子看向她,她斂起臉上的笑,說:對不起! 修煉的妖精大概就是長他這樣的吧,俊美、優雅,每天晨起還要打坐,吐納天地精華。 聲音好些耳熟,梅森按耐住疑惑開口道:你是? 你不記得我了啊?好歹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咖啡廳 咖啡廳~辛萊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忍不住提醒他。 梅森聽到她嬌俏的聲音又愣了愣,低下頭。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如此割裂之人,他的表情和長相根本就是兩個人哇,明明該嚴肅的臉卻帶著純情,對!純情的神色。 如果是裝出來的,那只能說是段位太高了,畢竟現在這套男女通吃。 辛萊想不明白。 此時梅森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她好像沒看出來他是個盲人。 梅森心里不知覺地松了一口氣。哆咪的大尾巴晃來晃去,打在他腿上,看到辛萊好像格外熱情。 這樣的情況實屬罕見,作為導盲犬,它的職責就是為他服務,對它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性格穩定。 它現在可一點也不穩定,火辣得過分啊。 哆咪吐著舌頭哈氣,辛萊不得不承認,狗比它主人更可愛! 我可以摸一下它嗎?辛萊手癢癢,禮貌問道。 梅森輕點了下頭。 辛萊小步上前,摸上了它的腦袋,小家伙也很配合地瞇著眼睛,把耳朵往后收起,作出享受的神情。 小狗,你是在對我笑嗎?好甜啊,小寶貝~她心里簡直不要太愛,辛萊一直都想養一條狗,可是又因為自己工作四處奔波,沒有精力去照顧一條生命而把養狗計劃擱置到如今。 梅森聞言又看了她一眼。 在辛萊的想法里,狗狗是人類的伙伴,它們也是需要陪伴的,如果沒有足夠的條件,那么干脆就不要養狗,養了就要負責,不能始亂終棄。 哎,看到人家的狗狗就是很羨慕,云養狗也不錯。 作為一個合格的云玩家,她只要看見小區里有只狗,都會上去摸摸。她和小狗們還玩得不錯。 眼前的小狗就很享受她的撫摸。 它叫哆咪,梅森察覺出她的愛不釋手,看得出來它很喜歡你。 誒!是個女孩嗎? 公的。所以才那么喜歡你。 噢。這個名字像個女孩。 哆咪早已被美色迷暈了頭,摸摸腦袋還不夠,它鬧騰著轉了幾圈,將屁股對準辛萊,意思是讓她全身都要摸摸。 辛萊又順了順它的背,摸得出來,這是狗中貴族公子,毛發啊、rou感啊都很不錯看來被它主人喂養得很好。 梅森已經很久沒有和人正常交流過了,平淡,簡單,就像和朋友在閑談。 雖然只有幾句話,但是他很喜歡、很放松。 出院后,他自己要求獨住,這大半年來都獨來獨往,很大程度上已經和社會脫節。 雖然對方是沖著狗來的,但是他內心最深處還是有些開心,好歹有人把他當作正常人。 如果她是沖著他來就更好了。 梅森有時候會自卑地想,她那么優秀的人怎么會和他做朋友呢,如果知道他是個盲人,可憐?同情?還是厭惡。 畢竟不是沒有遇到過被人指著說看,他是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