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綿綿
第一章 綿綿
梅雨綿綿。 上海的六月是多雨的季節,惱人的雨絲直往人心底里鉆,像是斬也斬不斷的情絲,黏黏膩膩的叫人難受。 可也是同樣的一場雨,遮掩住專屬于夜色的無限旖旎。 酒味好重。 別墅里沒開燈,空氣中浮動著曖昧的氣味,仿佛是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上,有人點燃夜空中數盞星辰,只為看這一對rou體糾纏的情人。 在意亂情迷的時候,陸深向來最溫柔。 時錦猜,這是因為他分不清懷中的人是她還是蘇渺渺的緣故。 果然,陸深不復平日冰冷疏離的模樣,盡管喝得醉醺醺的,頭腦都有些不清醒,可他立刻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起來,沖進衛生間打開花灑洗去酒氣,直到嘴巴里全是漱口水的味道,才又迷迷糊糊地一頭栽倒在時錦身上。 抱歉,今天拍賣會結束被拉去喝了幾杯 陸深掏出一個長方形的扁盒子,漆瞳點點,分外動人,他期待地看著時錦,說:jiejie,生日快樂。 時錦望著架在她身上的男人,心想小陸總也真夠可憐,挑好了禮物不敢給正主,只敢給她這個替身。 還記得管家陳叔第一次發現她與蘇渺渺連生日都是同一天的時候有多驚訝,陸深只問了一句:是嗎?真巧。 看似毫不在意,幾年里卻雷打不動地為她精心挑選禮物,哪怕是有天大的事也要陪她過生日。 說是祝她生日快樂,心里想的人卻是另一個她。 這樣也好,畢竟時錦從來不過身份證上的那個生日。 你,不打開看看? 是因為喝了酒嗎?陸深的聲音變得很軟,似陳釀一般醉人。時錦依言打開盒子,里面裝的是一條濃綠透亮的翡翠項鏈,在室內光線如此昏暗的前提下,仍然閃爍著叫人心折的光芒。 時錦卻覺得,陸深的眼睛比那些綠色的石頭還要閃亮。 她吻了一下陸深右眼角邊的淚痣,說:謝謝阿生,我很喜歡。 時錦猜,這應該是陸深所期待的蘇渺渺會給出的答案。 下一秒,陸深的吻狂風驟雨般襲來,他的架勢拿得很足,要把時錦直接吃了一樣,可吻落下來的時候動作又很輕,就好像時錦也是一件易碎的珠寶,需要人小心的呵護。 體溫漸漸升高。 時錦很清楚她的身體對陸深的這張臉有怎樣的反應,她的每一根神經都為其所誘惑,不用看也知道,體內欲望最深之處,早已化作一汪春水。 陸深從她的脖頸一路吻下去,撥弄著她因為興奮而挺立起來的乳首,那是漂亮的褐色,隱隱有一層水光。 除了這里,他還知道時錦的身體上還有哪里是這種顏色。 好多水 陸深跪在時錦兩腿之間,埋頭去舔,他的舌頭打著圈兒,又舔又吸的,跟沒喝過水一樣,恨不得吸去她體內的所有水分。 慢一點。 時錦蹙眉,不是因為不舒服,反而是太舒服,她總有一種就會這樣潮噴在陸深嘴里的不妙預感。 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陸深抬起頭,水漬從他的嘴角流到下巴,很色情,也很誘人。 任誰也想不到,公眾視線之中衣服禁欲精英模樣的小陸總舔女人的時候舔得這么開心。 受不了了? 嗯。 至少,要先讓你 說完,小陸總又繼續輕一下重一下地侍弄著時錦充血的陰蒂,他一只胳膊墊在時錦的腰下,另一只手還在撫摸時錦身上其余敏感帶,全神貫注地點燃時錦的所有yuhuo。 時錦意識有些朦朧。 處于巔峰快感之下的身體很難分清身下的人是誰,畢竟那個人也很喜歡為她服務,和他做起愛的時候也很合拍。 她好像坐上了一艘沒有方向的小船,船下是神秘莫測的萬丈深淵,天際墜落一簇簇閃耀刺目的流星,兩種異質的快感共同構建出一個混亂而又華麗的夢境,叫時錦暗自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 啊 終于,時錦沒有忍住,小聲地叫了出來,她的脊背微微弓起,極致的快樂之后是輕微得很難讓人察覺,卻又無法忽視的一點點疼痛。 陸深把她流出來的水盡數喝下,很自然地握住時錦抓緊床單的手,安撫一樣地,輕輕撓著她的掌心,問:該我了?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時錦不習慣吹空調,可現在這季節實在太熱,所以還是開了除濕模式。她的身體還是很熱,那溫度絲毫沒有退卻,反而因為陸深親吻上她的大腿內側而再度升高。 瞧你冷的。 他剛剛親過的地方,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 時錦在zuoai的時候不太喜歡說話,他知道的。可陸深就是喜歡聽她的聲音,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她叫他一聲名字,他就覺得自己整個兒心都要化掉了一樣。 去。 去干什么?他明知故問。 去拿套兒。 時錦臉都沒紅一下,陸深卻扭捏起來,他拆開一個淡金色的小盒子,咬著銀色的小袋子,眨巴著眼睛問:jiejie幫我戴上好不好? 陸深比她要小三歲。 時錦笑了一下,她是合格的替身情人,雇主有什么要求,她當然是不會拒絕的。 何況,只是一點小情趣。 她抽開陸深的浴袍,那東西嘭地一下彈了出來,硬邦邦的,還上下彈了幾下,隨后直挺挺地支楞著,頂端處流出透明的液體。 時錦排干凈安全套中的空氣,神情認真地給陸深的yinjing套上新衣。陸深凝望著她,她好像做什么事都很認真,被她看著的時候有一種被她愛著的錯覺。 不,怎么能是錯覺呢? 時錦就是很喜歡,很喜歡他呀。 陸深的心酸酸漲漲的,等時錦幫他戴好了,他又掐住時錦的腰,輕哄道:我會慢一點的。 之后,他就試探著,一寸一寸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很暖,又很濕滑。 陸深卻顧不得自己的感受,他只盯著時錦去瞧,生怕她有一點疼,可從始至終,她的表情都沒什么變化。 那我開始了? 時錦點頭。 小陸總埋頭苦干,汗如雨灑,他還很年輕,精力旺盛,就在這張床上纏著時錦做了一遍又一遍,做得時錦到最后腰和腿都是軟的。 有幾次時錦嫌累不想繼續,可陸深的功夫實在了得,她話還沒說出口,又被陸深勾得重返欲海情潮。 還是陸深先睡著了。 時錦的手指插在陸深的黑發之中,明艷的五官沒有一絲情緒,她看向窗外蒙蒙亮的天空,心想上海的雨和那時倫敦的雨很像,只是倫敦要更陰冷一些。 她摸了摸陸深的耳朵,忽然很想問一個問題: 我就那么像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