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別憋壞了
2、別憋壞了
她紅唇輕扯,似嘲諷般,怎么不罵了?繼續啊。 陳慍薄唇動了動,她媽也是他媽,這還怎么罵。 過了半晌,他出口問道,怎么認出我的? 腦袋歪了一下,她慢悠悠的說,唔,這個嘛 話未說完,便被一陣腳步聲打斷,在那人還沒到之前,陳慍動作極快的把臉上的面具放在她臉上。 那人身穿制服,是這里的服務員,他態度恭敬的對著陳慍,陳總,陸總邀您過去一趟。 陳總?林向溪抬了抬眉。 七八年不見,這人不僅改頭換貌,竟然還改了姓,林向溪無聲的發出冷笑。 宋嶼,也就是現在的陳慍,面色一冷,對服務員道,知道了。 走了兩步,想起什么,他回身看了她一眼,裙子輕薄,大片的肌膚外露,眉頭一擰,快速脫掉外套披在她身上,吩咐她道,你先出去等我。 陳慍去了頂樓,林向溪在原地站了會兒,她掃了眼電梯上的數字,然后走了進去,按到1樓的位置。 1樓的大廳裝修的金碧輝煌,她就坐在挨著門口的位置上,隔著玻璃看向外面,夜燈暈黃,霧蒙蒙的,連眼睛都有點兒迷離。 風一吹,竟有點兒涼,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帶著他體溫的外套襲上暖意,林向溪輕笑了一聲。 陳慍到1樓時看到了她臉上的笑,譏諷,涼薄,任是他幻想再多,也想不到這樣的神情會出現在她臉上。 察覺到什么,林向溪偏頭看過來,與他對視。 像是第一次認識他,她看的極認真。 穿著白色襯衣,筆直的西裝褲腰間系著黑色皮帶,那腰她剛抱過,硬朗健碩,男人的臉輪廓明顯,是很凌厲的長相,一雙薄眼涼而淺,有著無邊長夜。 林向溪就這么看著他,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走路時步子邁的很大。 宋嶼走出樂園上了輛黑色的車,小孟坐在駕駛位置,看到人上了車后抖了一抖,慍哥,事辦好了? 嗯。抬了抬眼,他淡聲道,小孟,幫我叫個人過來。 慍哥,誰啊? 陳慍把車窗降了下來,看著坐在那兒的女人,即便什么也沒做,也勾人的很,坐窗邊的那位。 小孟下了車,幾步路就溜了進去,一眼見到那黑色的外套,這不是慍哥的外套嗎? 再一瞧,女人渾然天成的嬌艷,吸了口氣。 長成這樣,難怪慍哥能破天荒讓他來喊女人上車了。 不過出現在這種場合的女人多半也是道上的,黃賭毒,一個道的,知道規矩,誰也不吃虧。 所以他沒費多少口舌,女人就跟上了他。 小孟心里暗襯,慍哥出手大方,估計還要倒貼一筆。 車門關上,狹小的空間一片靜默。 半晌,陳慍才開口,住哪兒? 林向溪回憶著平時掃黃的地方,那條街每個月去好幾次,比她回家的次數的還要多,眼瞇了瞇,隨后說道,長寧路。 陳慍對A市不算熟,沒想太多,便吩咐小孟開向長寧路。 到了地方,他才知道這哪里是長寧路,分明就是個紅燈區,有不少穿著輕薄的女人聚在一起,不遠處還有個成人店,陳慍看到只穿了條小吊帶的女人攬著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上了一棟小樓,眼皮一跳,你就住這兒? 她輕嗤,有問題? 這話說的他好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男人一樣。 她下了車,媚人的身體一晃,多謝陳總送我一程。 手扯了扯衣服,脫掉后扔了過去,對了,陳總的衣服,多謝。 小孟還在想慍哥的反常,不應該是去酒店嗎? 陳慍就這樣看著她走去那棟破舊的、泛著糜爛氣息的小樓,呼吸都不太穩了。 嘭的一聲,小孟嚇了一跳,就見到陳慍一只手拿著西服外套,另一只手放在兜里,走路帶著風,路邊的女人難得見到一個長相這么俊逸的男人,好幾個走了個上來對他拋著媚眼,小哥,喝杯酒嗎? 他沒給她們半點眼神,滾。 做戲做全套,她在這兒還真租了個房間,三樓的最后一間,所以她走的不慌不忙,手臂還輕輕前后晃著。 突然手腕一緊,林向溪下意識就想給他個過肩摔,還好側眼看到那人時才及時止住動作,身體一軟,她貼在墻上。 陳慍眼里帶著怒意,你就住在這地方? 她的聲音柔了幾分,無奈又帶著輕蔑的笑,是啊,我沒錢,不住這里能住哪里? 陳慍皺著眉,我記得你高中成績不錯。 她嘴向下一瞥,眼眉低垂,沒讀了。 沒讀了?他不可置信的提高了聲線。 高中沒畢業,我又什么都不會,不住這里能住哪兒,你說啊,哥哥。 陳慍腦子亂哄哄的,她高中竟然輟學了?胸腔起伏著,唇抿的很緊,那一聲軟媚的哥哥沒讓他清醒,反而怒氣重了幾分,你不讀書打算做什么?就做這個?嗯? 林向溪,你有沒有點腦子? 她被他這一聲怒吼震的呆愣住,眼眸染了點兒濕意,是,我沒腦子,所以你才扔掉我,我讀書也讀不好,什么也干不了,只會做這個,你滿意了? 陳慍盯著她,隨后把她的手一甩,轉了個身,不管你做什么,都給我把這工作辭了。 我不,咪姐給我介紹的這份工作,錢多,活輕松,你一句話就讓我辭職,憑什么? 那個咪姐一聽就不是什么好人,還活輕松,陳慍氣的肺都在疼,放在褲兜里的手沒摸到煙,這才想起煙被他放在車上,忍不住轉過身來,握著拳頭砸了一下墻,就這樣側著身對她說道,就憑你叫我一聲哥,再去,打斷腿。 低頭一看,她飽滿的渾圓半露,喉頭一澀,去給我找衣服換了你這身。 早看不慣了,穿的什么鬼樣。 林向溪撅著嘴,對著他道,我沒錢,就這一身衣服。 要是礙您陳總的眼,那就別看。 她小聲嘀咕,本來就不是穿給你看的。 陳慍的大腦還有點兒暈乎乎的,沒聽到她的嘀咕,只那聲陳總一出,就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心里,悶悶的。 還想說些什么,但這時在她右側的房間里傳來幾聲高坑的尖叫。 林向溪想和他吵架的心思被這一聲鬧得熄了火,七八年不見,一見面就這副不認識她的樣子,她還不想認識他呢,他生個什么氣,再說,他又有什么資格生氣? 陳慍回過神來,拉起她的手腕,把人拽下了樓,明天給我把這房退了。 他走的飛快,林向溪被他拽著走有點兒不穩,但聲音氣勢依舊不減,那我睡哪兒,天橋底下? 陳慍拽著她上了車,喊了小孟一聲,去酒店。 中氣十足,小孟一愣,還以為慍哥上樓辦事,沒想到這么快,從后視鏡看到陳慍的臉,神色不太好,這幾年跟著陳慍,沒見過他玩女人,有的兄弟私下說慍哥是不是不太行,小孟本來不信,這會兒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了。 酒店好,酒店啥都有,他猛踩油門,暗道:可別給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