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身側沒有萬家燈火
13.身側沒有萬家燈火
烏云爬上樓臺,月亮藏進陰影,一切都靜了下來。 互道晚安,關了視頻。李若溦抬手抽了紙巾,擦拭后丟到垃圾桶里。 把裙擺放下來,拿起手機,走到電腦前。 電腦還沒亮起,一張平靜的,冷倦的面容倒映在黑色的屏幕上。 連接手機。 打開軟件。 把聲音調小。 想你想明年把辦公室搬下去。 可能濕透了里面。 熱 都很熱 男人深紅猙獰的性器和欲望沉醉的面容在屏幕上一覽無余。他脖頸上泛著性愛的紅暈,緊抿下唇,擼動的動作激烈用力,大量的jingye甚至迸濺到了屏幕上,恍惚還殘留著熱度。直到喘息聲停,視頻結束。 李若溦點擊重新播放。 放蕩的喘息,急速的擼動,激烈的射精,重重敲擊著視網膜。 再三確認了大部分細節都拍到了,自己并沒有入鏡。 李若溦關了視頻。 網盤、硬盤、私人電腦、vpn郵箱,各自儲存了一份。 小心謹慎地抹去痕跡。 退掉賬號。關掉電腦。 李若溦坐在桌前,看著窗口。 今夜沒有雪也沒有雨,街燈昏沉,世事昏沉。 也許他已經睡下了。 也許他還會做個好夢。 可是,自己已經十多年沒有睡過好覺了。 過了很久,她輕輕關了燈,室內漆黑。 十天后,大年初二。 各位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219次航班已經開始檢票 春節未過,機場一片忙碌擁擠,一手拿著公文包,頻頻看表的白領的身邊,放著一個背包,背包里鼓鼓囊囊的想必是塞滿了從老家帶來的特產;抱著孩子,又牽著一個孩子的母親,把糕點喂到孩子口里,還有行色匆匆的男人,微笑服務的員工。 李若溦穿著件黑色大衣,提著行李,下了擺渡車,漠然從人群里穿過。 她沒在家里呆幾天,看到爺爺奶奶身體尚好,便失了興致,連面上的和諧友善都難以維系,托稱單位有急事便訂了機票回來。 那不是她的家,那是繼母和父親的家。這感覺就像是吃飯時面前的人群就著某一話題興致高昂,此起彼伏地聊著笑著,時不時講起你家怎么樣他家怎么樣。你是唯一一個外地人,這些全都與你無關,你既不感興趣也無法插入他們的對話,甚至在他們語速加快的時候,會忍不住聯想起河邊的野鴨野雞。 天色漸暗,李若溦叫了車,上車離開。 身側有萬家燈火,昏黃的殘夕被遠處的地平線吸入。 她順手拍了張窗外的夕陽,發了條朋友圈。 某機關大院里。 仆延吶,這可是又是好久沒見了。眉目花白的老人握住蘇仆延的手,感慨萬千。 錢老,看到您身體還是這么硬朗,我就放心了。最近您過的怎么樣?孩子們回來了嗎?蘇仆延把提來的東西放在門口,小心地扶著老人進門。 錢老絮絮叨叨講起來了,說孩子們工作忙,吃了年夜飯,初一晚上就回去了,自己最近總是心悸,去醫院檢查過了,醫生又說沒有大毛病,孩子們倒是給自己請了保姆,一星期來三次,可人年紀大了,到底是一天不如一天吶 蘇仆延觀察錢老臉色不錯,笑道:看您這臉色紅潤的,可不信什么一天不如一天,我看是一天好過一天!孩子們都有工作了,也有家庭了,您是該頤養天年,好好休息。 錢老拿昏沉的眼珠掃了蘇仆延一眼,倒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說別人,你自己的家庭呢。去了一個,難道現下當了局長,以后你就準備當和尚了? 蘇仆延道:我心里有數。 你有個屁!三十好幾的人了,沒有女人像樣子嗎?錢老吹胡子瞪眼:我從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是個頑的!跟個石頭似的 蘇仆延抬手:您罵我就罵。別激動,喝點水。 錢老被服侍著喝了水,喉嚨得到滋潤,語氣越發響亮起來,還記得咱爺倆第一次是什么見面的嗎? 似乎迎面仍是瓢潑的大雨,土辛味十足的黃泥。 蘇仆延一晃神,很快反應過來。 哪能不記得?還是我還是個小警員的時候,夏季下鄉調研,哪知道山里突遭大雨,山洪暴發,我調研的那個村的三百余人被困住后來還是您下來指導救災工作,親手提拔的我。 錢老略一頷首,一晃也這么多年過去了。你聰明,肯干,也敢拼,現在能走到這個位置,也是你自己爭氣。 室內靜了一會。 錢老再嘆:想起當年的洪災,我現在心里還不是個滋味。70多萬人受災因災死亡的就有三四十人,從那以后,這里再也沒有下過那么大的雨 蘇仆延沒有接話,不自覺按在胸口的位置摩挲了兩下。 大過年的,不說了那些了,來來吃飯。錢老沙啞地笑了一聲,拉著蘇仆延來到餐桌坐下。 李若溦回了家。 脫了衣服,徑直準備去洗澡。 浴室霧氣騰騰,把鏡子模糊成一片。李若溦對著鏡子站著。 臉上沒什么表情。 滴滴滴 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清了來電的號碼,聲音低柔:喂?蘇局? 溦溦,你回家了? 你怎么知道呀。跟蹤我啦?她半開玩笑。 看你發了朋友圈。你在做什么? 準備洗澡呢。 待會有空嗎?過來一趟。 好。怎么了? 我我在老領導這。老人家非拽著我喝酒,待會我開不了車了。這大過年的,司機小何放假回老家了,你待會過來一趟吧。 好,待會我來接你。 我把地址發你。 等李若溦按著地址找到地方,已經10點多了。 李若溦沒上樓,就在院子里找了一個地方停車,給蘇仆延發消息。 過了一會兒,有人下來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溦溦? 哎。她笑著迎上去,聞到男人身上的濃厚酒味,皺皺眉頭,喝了多少? 蘇仆延比了一個手勢。 李若溦點點他胳膊,喝這么多。 你回來怎么沒和我說?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在朋友圈里。 要我自己發現嗎? 是呀,如果你不看不到我,那我回不回有什么意義。 我沒看到呢? 那我就騙你我沒回來,看你好不好騙。女人半真半假說著。 也許是喝了酒,男人說話變得慢騰騰的,有些聽不懂李若溦說的話,呼吸間仍有薄薄的辛辣酒氣。 你說的,我都會信的,只要你說。男人慢慢的說。 李若溦正把他扶上車,聞言顫了顫,沒做聲。 蘇仆延報了自己的地址,是在另一個區,要跨過二橋。李若溦平穩地開著車,上了路。春節的夜里,二橋幾乎沒有什么車輛,只有下面的江水波瀾起伏。 李若溦打開了車載音樂。 鮮于貞娥低緩的歌聲漸漸響起。她放的。 逃走吧,哪里都好。沒關系,我們走吧,暫時放下憂慮,帶上輕的行李,盡情歡笑后再回來吧 蘇仆延壓抑沉重的呼吸,默默地聽了一會。 聽不太懂。好像很悲傷。溦溦,你在傷心嗎? 李若溦開著車,笑著順手換了一首,哪有,是自動播放呢,我換首吧。 你醉了,好好睡一會,別說話了。 嗯。到了喊我。 男人聽話地閉上眼睛。 二橋行至一半,夜色烏黑,慘白車燈照著前路,身側沒有萬家燈火了,碩大明亮的路燈不解風情,直直地照著,工業的光影愈發顯得身畔的江水波浪深邃迷人。李若溦側耳去聽,夜間江水波浪隱隱,有風橫吹,沒有汽笛聲也沒有車鳴。 只要偏一點再偏一點點 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發文流程。電腦碼字復制到手機手機開vpn(折騰半小時)-復制粘貼傳文。(疲倦 希望大家多多在評論區和我聊天,我每天都在默默看大家有沒有什么新留言。 單機碼字很想哭哭。 故事線過半了,差不多6-7w結束吧,如果爆字數了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