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誰都逃不走的
08.誰都逃不走的
下了班,蘇仆延收到一條短信,只是上面的地址不像是餐廳的名字,倒是很熟悉,稍一想想,這不是上次執行任務的她家的地址么。 蘇仆延稍有些不自在,一想到那次任務,就會想到她酸軟無力,面色潮紅還使勁兒吮吸自己舌頭渴求清水的香艷模樣,再一想就會想到終究是自己計劃不得當,才導致她受此折磨。 蘇仆延有些猶豫,發了一個?過去詢問。 李若溦倒是回復地很快,輕快的語氣,像是明白男人這簡單的一個字符問的什么問題,天寒小火鍋,能飲一杯無? 蘇仆延忍不住低頭笑了,什么亂七八糟。收起手機,沒再回復,轉向去了一趟超市,仔細挑選了些蔬菜瓜果和rou類。 她工資也不高,怎么好讓她白請。 男人默默地想著,便拎著菜像尋常市井的居家男人一樣,朝公寓走去。 敲門聲響起,李若溦正在準備湯底,一手拉著圍裙正要穿上,來不及只好一手抓著圍裙,放下鍋就跑出來開門。 開了門,李若溦有些驚訝地看著拎著菜,面無表情,耳側泛紅的蘇仆延。 來就來,怎么還提這些?小女人言笑晏晏,伸手幫他拿過了袋子,令蘇仆延有種恍惚的錯覺,仿佛是小妻子在家等著丈夫歸來。 錯覺終歸是錯覺,蘇仆延立馬恢復了鎮定,隨手帶的,其實不用這么麻煩。 李若溦微笑道:好局長,人家專門請你吃飯,哪有客人剛進門,就說不用麻煩的道理?好像您已經知道我做的不好吃了。 蘇仆延哪里遇到過如此嬌妍溫柔的陣仗,工作來往都是精明能干不輸男人的女干警,自己整日埋頭于或血腥或復雜的刑偵大案,想一想上次是什么時候坐在家中好好吃的一頓飯,已不知是何年何月。 李若溦轉過身去,圍裙后面還沒系好,蘇局,幫我系一下,好不好?那腰肢不盈一握。 男人抿著唇,伸手給她弄好了。 李若溦微微一笑,蘇局客廳里坐一坐,馬上就快好了。 蘇仆延依言到客廳小坐,茶幾上放了果盤和瓜子,還有一個小小的白色相框,上面是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和一個小孩的合照,看得出來是很久之前拍的,照片早已泛黃,但這照片的主人仍舊十分珍惜,將它擦拭得一塵不染。 蘇仆延看那張照片,只覺得那女人有些眼熟。蘇仆延再看一眼,這時,李若溦在廚房喊了,好了! 滿滿當當一大桌子菜,還有兩個盛滿了酒的小酒杯。 李若溦擦著手從廚房出來,快來看看我的手藝呀。 蘇仆延問道:我看到客廳茶幾上有照片,那是誰? 李若溦擦手的動作頓了頓,那是我和我媽。李若溦揚起一雙明眸,淺淺笑道,眼底翻涌著不知名的情緒,不過她已經去世了。 蘇仆延站起身,猶豫片刻,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說,節哀順變。 女孩的眼淚一瞬間奪眶而出,她伸手抱住身前溫熱的強壯身軀,任憑淚水打濕他的外套,蘇局我好想我mama 男人僵硬著身體,像巖石第一次接觸到潮濕的雨水,不知道這透明的液體到底藏著多少柔軟的故事。他不敢動,半晌,像對待孩子一般的,伸手撫摸她的頭頂,語氣硬邦邦的,別哭了。我們局的女警可不興哭鼻子。 李若溦破涕為笑,誰說女警察就不能哭鼻子了,再說了,現在只有蘇局和我,沒別人看見我哭。這才放開環繞著男人背脊的手。 蘇仆延松了一口氣。 片刻,兩人收拾了心情,重新坐下吃飯。李若溦像忽然想到似的,問道:您今年多大年紀? 蘇仆延:我過完年就是三十八。 李若溦用筷子挑著碗里的菜,低頭繼續問道,那您從警的時候肯定不短了呢。 蘇仆延回憶,今年已經是第十九年了吧,我十九歲就當片警了。 李若溦起身去拿洗好的葡萄,想必也碰到很多大案吧,這么多年。 是多,但是我只希望少些案件,少些犯罪,國泰民安,安安生生過尋常日子。也許是氣氛輕松,也許是冬日的暖氣開得太足,也許是面前的女子一副溫柔的面容。蘇仆延話不知不覺的多了起來。 李若溦諷刺一笑,連忙低頭掩飾自己不合時宜的表情。 那您呢?早飯就沒看見吃過,夜班通宵都是常有的事,春節檔的交警支隊都比不上您忙。您說,這行嗎,這能好好過尋常日子嗎?都沒有人照顧您嗎? 男人不在意,還好,習慣了。 那李若溦明顯猶豫半晌,還是問出了口,您夫人也不照顧您么? 蘇仆延靜了靜,半晌才開口,三年前,因為我工作原因,夫人和我離婚了。 男人沉吟半晌,主動拿起酒杯,小抿一口,苦笑道:年紀大了,老男人一個。工作比老婆大,局里比家里呆的多,能不孤家寡人么。蘇仆延濃密的眉稍展,深邃的眼里藏著未知的情緒,他隨意挽起袖口,將小酒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 李若溦揚起明亮的眉眼,啟唇小聲說道:那您,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忽然房間內只剩下火鍋咕嚕咕嚕的聲音。 蘇仆延感到喉嚨有些干澀。 你說什么? 我說,要不要考慮一下我?李若溦拿又大又亮的眸子瞅了眼蘇仆延,責怪道,哪有讓女孩子再說一遍的,多不好意思。 男人又靜了半晌,才沙啞地說,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老了,禁不起開玩笑的。 李若溦見蘇仆延比自己還緊張,反而放松了下來,撲哧一笑,多大年紀就說自己老呀?有六十了嗎,嗯?大爺?她干脆站起身,走到蘇仆延面前,仔細地盯著男人,左看右看,好像也沒有。 男人正要說話,李若溦伸出手指按在他的唇上。制止道,我先說。 李若溦眼神里含羞帶怨,那天晚上在車里的事我想起來了。她幽怨道,你怎么可以偷偷欺負人? 蘇仆延覺得自己像個毛頭小子,梗著嗓子辯解道:那不是我是你口渴 口渴就可以偷偷親我了嗎?李若溦得理不饒人,還不知道偷偷親了幾次呢。 就一次。男人誠實道。 李若溦回應道,是嗎?她彎下腰,湊近男人深邃的眼睫,用氣音淺淺說道,我不信,除非你再親我一次。 這樣毫無邏輯的話卻輕易把一個成年男人唬住了,或許更準確的形容,是被蠱惑住了。距離很近,只要他想,他可以輕易噙住眼前芬芳的唇舌,隨他喜好,或是輕輕舔吻,或是狠狠吸吮糾纏。甚至可以不止親一次,可以親很多次 這樣的想象令人沉迷。 可思維里還有長久的自制帶來的理智,勒令他趕緊拒絕這罌粟般的誘惑,拒絕這魔女一般的邀吻。 蘇仆延甚至不太聽得清自己說了什么,啞聲道:很久沒有我 李若溦撲哧一笑,輕輕把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求道:好叔叔,真的不喜歡我嗎? 怎么可能,不喜歡? 蘇仆延閉上眼睛,左手握住小女人的胳膊,稍一使力,就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懷里,讓她不得不側坐在自己腿上,仰面吻上了她柔軟溫濕的唇。 先是緊貼唇瓣,淺淺舔吻著那嫣紅的輪廓,然后一手固定住她的后腦,防止她向后仰,試探地慢慢伸出舌頭去纏住她滑軟的小舌,纏地緊了,會聽到她發出好聽而模糊的喘息抗議;稍微松一點,那軟嫩的舌頭就會像魚一樣不聽話地溜走,非要男人用粗厚的舌頭狠狠纏住它,吸吮到她失去力氣,才會乖乖地任由他肆意品嘗。 女人在呼吸的間隙求饒道:慢一點我喘不上氣了嗚李若溦小聲叫道:好叔叔輕點吸我的舌頭 蘇仆延只覺得渾身都熱了起來,熱力仿佛從唇舌向身軀源源不斷傳來,便換了個方向,讓她正面坐在自己大腿上,這樣更方便含住她的唇,再慢慢撫弄。 但是這樣的姿勢讓彼此貼得更加緊,親吻和撫摸都逃脫不掉。 但是自己也并不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