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摸小手的情分
三 摸小手的情分
玉笙寒皺眉,走近想探她鼻息。阮安安一雙黑漆漆的眼瞳直直望過來。 玉笙寒收手,沒死便好。轉眸看到她懷里抱著的東西,玉笙寒心底生疑,扭頭去看池子。 果不其然,那幾株他悉心培育的白蓮被折騰的不成樣子。花瓣凋零,花莖折斷,有幾株被拔了根,慘兮兮地扔在岸邊。 玉笙寒臉上變色。在他發怒之前,阮安安一把扔了懷里的蓮蓬頭,朝洞府外跑。 前腳剛跑出洞府,只聽轟隆隆巨響,無數石屑紛紛揚揚落下,灑了阮安安滿臉。 阮安安呸呸往外吐,把嘴里的碎石吐干凈,足下不停,往山頂上跑。 死人妖太小氣,不就吃了他幾顆蓮子嘛,竟然發瘋殺人!把我囚在池子里,不吃你的蓮花,小爺就餓死了! 在山上四處晃悠,采了些野果填肚子,阮安安爬到一塊大石頭上往山下看。 玉笙寒的洞府周圍設了陣法,他還經常隨著每日心情改變陣眼,想出去實屬不易。 研究了片刻,阮安安也吃飽了,拍拍雙手,朝山下走。 今晚明月高懸,將山路照的亮堂堂。阮安安在陣法入口處徘徊,猶豫良久,還是走了進去。 枝繁葉茂的花樹擋住去路,阮安安咬牙,扯住樹椏,把自己往縫隙里擠。 就幾顆破樹,還想困住本小爺? 好在阮安安身嬌體軟,還真讓她擠了出去。阮安安心中高興,面前花樹移動,換了陣法。 阮安安無語,還真當你是黃老邪? 正準備再次施展縮骨功,花樹中顯露出一雙綠油油的眼珠,野獸的喘息近在咫尺。 阮安安哀嚎一聲,扭頭便跑。 身后兇獸窮追不舍。好在這陣法只是阻她出去,來路沒變。阮安安不多時回到入口,眼見勝利在望,卻一頭裝在堅硬的屏障上,摔倒在地。 兇獸興奮地吼叫,撒開蹄子,張開嘴巴,朝阮安安后腿咬下。 阮安安看到一層藍色屏障,將自己與洞府隔絕開來,心中熱血瞬間冷卻,只覺此命休矣,閉上眼睛,等候斷腿之痛。 疼痛似乎來的有點慢,阮安安眼睛睜開一條縫,不敢往后看,怕看到自己只剩下半條腿,可憐兮兮地模樣。 前面的巨石上,一人憑風而立,衣袂飄飄,月光之下,仿若仙人。 仙人看阮安安的目光卻冷得嚇人。 阮安安哆嗦了一下,忙使出迎風落淚的本領,哭唧唧道:玉笙寒,救我! 玉笙寒不再看她,身形一閃,幾個起落,消失在洞府深處。 阮安安大叫: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好歹有過摸小手的情分,你怎么能見死不救! 爬起來往上跑,頭再次撞到藍色禁制,鼓起個大包。阮安安死了心,不再想著進洞府,挨著禁制盤腿坐下。 身后那兇獸已經死了,一劍封喉,身首異處,死相可怖。 阮安安看清楚那是頭皮rou緊實的野豬,嘆了口氣,躺在石頭上,嘴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 怕陣法里再跑出什么野獸,阮安安也不敢睡,幕天席地躺著,思考人生。 如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如問天何壽?問地何極?人世何苦?蒼生何辜? 再如生何歡?老何懼?死何苦?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阮安安被太陽光照得睜不開眼睛,從石頭上起身,腰酸背痛,險些沒叫出來。 淡藍色的禁制在白天看不清晰,阮安安用手指戳了戳,仍舊堅挺。 玉笙寒在洞府門口沐浴陽光站了會兒。阮安安不停朝他揮手,他裝作沒看見,又走了回去。 阮安安叫了幾聲,玉笙寒自然不會應她。 出不了陣法,進不去結界,阮安安卡在中間,再次體會到玉笙寒的惡毒。 中午餓的受不了,阮安安在陣法外圍撿了些樹枝,從懷中掏出塊打磨的如同棋子的水晶,調整角度,生起火。 這塊水晶還是從玉笙寒洞府后的小金庫里偷來的,阮安安當時被金庫里的財寶小小震驚了一下。別看玉笙寒這小子人模狗樣的,竟也喜歡這些俗世的財物,看來什么清高什么遺世獨立果真都是騙人的假象。 阮安安只偷了塊水晶,玉笙寒沒有發覺,或者是發覺了并不在意。如安安就沒事打磨水晶,磨成塊凸透鏡。 柴火燒得嗶啵作響,阮安安用鋒利的石頭將野豬尸體切割成塊,芭蕉葉把rou塊裹了,拿去河邊清洗。洗干凈后再分割成小塊,在火苗上支起塊扁平石頭,rou塊置于其上,烤起豬rou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