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
破產?
糜爛的酒味和化妝品水粉味混合在封閉的空間里隨著人潮涌動在酒吧光怪陸離的霓虹燈下四處擺動。 嗯隨著麥克風收入的一聲極輕的呻吟聲,臺下人潮的興致被拋入高潮。 女人吞下一口酒,在同伴的攛掇下鼓著氣走到剛從臺側走下來的祝棠面前,辛辣的流水酒水滑入喉中,走了幾步依舊刺刺地麻。 你好,可以認識一下嗎?女人聲音低了個度,自認為性感,然而落在祝棠耳里卻又裝又端。 祝棠穿著黑色的小吊帶,后腰鏤空,兩條帶子束著腰,剛剛跳舞下來還有些熱,后頸出了些薄汗,發絲爬在她身上分外難受。 不可以。祝棠毫不留情地說,揮了揮頭發掀起粘在后頸的發絲。 她對長相一般的人沒有興趣,也不想把興趣放在這些人身上。 女人愣了愣,沒想到祝棠會拒絕的這么干脆,朋友都還在背后看著她,落不下面子又不甘心就這么被拒絕,于是她又說。 沒有惡意,只是想請你和我們喝一杯。 祝棠輕嘖了一聲。 這人真是沒完沒了,說了不可以還要糾纏,要是她說不行說不定又要問她為什么,婆婆mama像塊黏得掉牙的麥芽糖,又黏又膩。 陪酒你去找臺t臺p啊,別找我,見女人依舊堵著她絲毫沒有要放她離開的意思,本就出了些汗,輕薄的布料貼著皮膚就分外讓祝棠不爽,又碰上這么個狗皮膏藥,讓人心里起火。 滾開啊。 祝棠推開女人,毫不留情地踩著細高跟離去。 祝棠連續在拉吧跳了三天的艷舞,收入倒是可觀,即使是父親那邊斷了她的經濟她也能讓自己活下去。 這從上周開始,祝爸爸便很少在家。 祝棠知道她爸爸工作忙,但是這樣不著家也還是第一回,只有深夜才能聽到樓下客廳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偶然祝棠起夜撞見她爸正在玄關換拖鞋,一臉疲倦,像幾天老了幾歲。 直到前天她的卡突然被停了,而又聯系不上她爸,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事情開始變得不妙。 祝棠家里秉持著富養女兒的理念,無論是祝棠如何調皮搗蛋也不會像這樣斷了她的銀行卡,吃穿用度更不會委屈她。 祝棠不傻,現在想來一定是公司的資金出了問題。 不過現在除了她的銀行卡凍結,倒也沒有其他事發生。 酒吧坐落在巷中,昏黃色的路燈映著小道,將車馬路上的霓虹燈火與幽深的小道分割成兩個光怪陸離的空間。 手機上酒吧老板一天一結的工資倒是能讓祝棠手頭能有現錢吃喝。 祝棠沒把這事放心上,只當這事總會解決的,并不會對她的生活產生太大的起伏。 祝棠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影子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直到一個黑影停在自己面前。 祝小姐,請您跟我走一趟。男人高出祝棠一個頭,額角還有一道疤。 這人祝棠認識,是程厭身邊的保鏢阿函。 程厭是她的前女友,同時也是程氏集團的現任CEO,程厭比她大五歲,兩人在一次上流聚會相識。 山黛眉丹鳳眼,五官精致,皮相艷而不俗,典型的東方美人相貌,一下子便抓住了祝棠的眼睛。 祝棠向來喜歡漂亮jiejie,便央著父親幫她和程厭創造機會。 祝棠擅長披著姣好的模樣乖巧示好,也從來沒有人能拒絕她,也不能拒絕,于是祝棠死纏爛打地把程厭追到了手。 然而現在她和程厭早就分手一年了,也有快一年沒見過面,祝棠沒好氣地說。 不去。 祝小姐,您必須去,請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下面做事的人。 祝棠凝視著阿函,考量他話里意思。 必須去?分手的時候可沒見程厭說過一句挽留的話,當時祝棠甚至想,程厭是不是也是和她一樣,對這段關系只是玩玩,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 不過分手就是分手了,喜不喜歡也不重要,落得個不糾纏的結果倒也不錯。 不知道程厭找自己究竟是什么事,祝棠才抿唇應了聲。 行。 看著車窗前路邊的燈火如同走馬燈一般閃過,祝棠一路沉默,任由阿函驅車帶著自己。 程厭將祝棠領到程厭辦公室門口便示意祝棠進門,而自己守在門口像只石獅子一樣巍然不動。 看著熟悉的辦公室,在追求程厭的時候不知來了多少回,就是為了能死皮賴臉的在程厭面前多刷存在感。 祝棠推開門看著坐在辦公桌后的人,即使是一年未見,依舊好看得讓她挪不開眼睛。 才從酒吧下班?程厭越過電腦屏幕,直直地望向祝棠。 祝棠眉宇微蹙,程厭怎么知道自己在酒吧跳舞? 她最討厭人調查她試圖掌控她,語氣微微不悅:你派人跟我? 祝小姐想多了,我只是聽說城西的拉吧突然有位漂亮的meimei每夜跳艷舞,卻又穿著不凡,我一聯想祝小姐最近的家庭情況,才想到... 程厭沒說完,就被祝棠打斷。 我的家庭情況?什么意思? 程厭皺了皺眉,似乎不解為什么祝棠要這么問她。 難道你不知道嗎? 祝棠:我應該知道什么? 祝方破產卷款逃跑,也就是你的父親??醋L囊荒樌淠哪?,又一字一句地概括說,你家破產了。 破產? 怎么可能,她祝家又不是做什么小攤生意的,怎么說也是盤踞A市百年企業,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破產? 我家破產?程厭,就算是我們分手了你也沒你要這么捉弄我吧。 捉弄?程厭嗤笑一聲,祝小姐還是回家問問你母親吧。 祝棠翻了個白眼,沒聽完就直接甩臉走了出去,看到門口的阿函依舊巍然不動,無語地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