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靈王帝君(2)
第二十四章 巫女祝禮(2)
那天下午,靈療隊治愈完便開著拖拉機(jī)離開了,宮司越同鐘止說,蘘茉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身上也沒有傷痕之類,明天夜晚就可以進(jìn)行巫女祝禮,誠邀他們?nèi)饲皝韰⒓印?/br> 原本也想重謝譚警官他們,不過聽說把那靈滯抓獲后一行人就立馬前往了西郊的通天獄,而譚唯因為從山上跳下摔了個脊椎骨折,也是讓董迪格外無語。 柳星因為只是一些小的擦傷之類,所以很快就被療愈好了,甚至一絲疤痕都沒有留,她都感嘆這靈療術(shù)比醫(yī)療美容還管用。 今天晚餐并沒有一起吃,而是神女單獨端來的,估計是為了敖烈他們。 已至黃昏。 老師,敖烈他們怎么樣了。她換上自己的便服,出了房間就見鐘止正同神官坐在庭院里下圍棋,緩緩靠了過去。 挺好。鐘止敷衍道,拿了顆黑子就擺了上去,吃掉幾顆白子。 ...柳星瞅了眼那密密麻麻的棋盤,反正沒看懂多少,就見對面老先生蹙眉擺弄著自己的山羊胡。 又下了幾分鐘,最后棋盤上差不多是滿棋了,不過那黑子明顯比白子多了不少,聽見鐘止哼笑一聲。 輸了輸了,不打了。宮司越說罷,擺了擺手,贊嘆一聲,先生棋術(shù)不錯,老夫甘拜下風(fēng)。 你也不賴。鐘止輕笑。 宮司越對他點了點頭,便回到了屋子里,開始繼續(xù)招呼人擺弄百年祝的場子。 柳星,來。鐘止指了下對面空著的石椅。 我不會圍棋。她直說。 黃昏的光透過柳樹的間隙灑下連同春風(fēng)一并從遠(yuǎn)處帶來一些清脆的搖鈴聲,給今日的神社平添了幾分靈氣。 那五子棋會不?鐘止今天只穿著那件黑襯衫,擼起袖子收拾了棋盤,抬眸看了她一眼。 .....會。這傻子都會吧。 坐。 上一次下棋都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依稀記得是還在鄉(xiāng)下那會兒上初中的時候,偶爾會和同班同學(xué)一起下五子棋玩,輸了的人就去村里小賣部請客吃五毛錢的小辣條。 那會兒她還算是班里的五子棋小天后來著,贏來的辣條可不算少的,想罷她便得意得勾了勾唇角,胸有成竹得將一顆白子擺到了棋盤正中心。 他倒是不急不慢得將黑子放到了她白子的旁邊,每次只要她下完,他老挑眉,表情格外輕浮又討人嫌,喉嚨里還發(fā)出細(xì)小的哼笑,然后她就輸了第一把,她總覺得他是故意在嘲諷她。 心想此人著實可惡,但是沒有關(guān)系,正所謂心理戰(zhàn),她要是被激將到了就得了他的逞。 可后來他奶奶的,一連贏了她五六把,一次水都不放,她開始?xì)饧睌?,撐著下巴皺著眉,順便還跺起腳,盯著他的黑子,就一直狂堵,但結(jié)果可想而知,堵著堵著又被他五子連珠。 你這棋下得太爛了。鐘止托著腮手架在棋盤上,唇角揚起,一臉愜意。 我不和你玩了!柳星直接擺爛把自己的白子都放回到了棋簍里。 生氣了?鐘止挑眉。 我生什么氣?柳星不滿。 再下一把,我讓你。他笑道,你先。 ....傍著能贏一把讓他也體會下失敗滋味的僥幸心理,她再次拿出了顆白子放到了棋盤的中心。 最后又被他五連勝。 老師?。∧阏娴暮軌?!她根本無法理解他作為一位八百歲的長輩為什么要這般對她一位芳齡才十八的少女。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對面那男人一如既往的囂張大笑聲,她直接就打算走。 怎么壞?鐘止在她經(jīng)過的瞬間就伸手將她攬腰樓過,她被環(huán)在他倆長腿之間,金眸笑意盈盈看她,嗯? 你!柳星被他扣住,倆人靠的很近,她的雙手撐在他肩上,不過就算他是坐著,他的身板也依舊能到她胸口的位置,但她現(xiàn)在心思還在棋上,皺眉嘟囔,你說了會讓我的。 沒讓?鐘止表現(xiàn)得一臉無奈,你看剛剛后五盤都下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那么多機(jī)會你又找不著,我也是沒有辦法再讓了。 ??!你什么意思!她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直接小拳頭砸他肩上。 柳同學(xué),你怎么以下犯上,居然打老師。鐘止將她又推近幾分,柳星都已經(jīng)感覺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炙熱體溫。 放開我..這時她才察覺他倆這般奇怪且親密的姿勢。 不放。他不緊不慢得圈著她,又甚是想把她直接按坐到他大腿上。 旁邊路過的神女無一不看向他們,眼神里是擋不住的狡黠,以及嬉笑私語的聲音。 唔。她瞬間滿面通紅,猛地掙開他的手臂邁開步子就逃。 真是害羞。 鐘止托著腦袋看著她跑走,然后緩緩舒了口氣,繼續(xù)百無聊賴得獨自待在石凳上品茶擺棋。 又回想起白天那一戰(zhàn)。 說起來靈王帝君這個稱號已經(jīng)很久沒人如此稱謂他了。 自靈泊時代終結(jié)以后,他便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野,也離開了自己心愛的寶xue,開始周游世界各地,正如那鼠人所言,花叢美人,華麗珍寶他可謂是樣樣不落。 但這十幾年下來,身上落花無數(shù)也腰纏萬貫,可擁有的越多,卻越覺得空虛無望,甚至偶爾會想,這漫長的生命于他而言何嘗不是一場可怖的折磨。 旗子再次布滿了棋盤,他望了眼對面空無一人的石凳,深嘆口氣。 他總覺得他似乎一直都在等一個人。 就像這黑白棋陣,陰陽缺一不可。 可這棋陣有破解之法,但他卻混沌如同亂麻。 大雁成群掠過晚霞,柳絮紛飛帶過絲絲清香。 時光如梭,歲月荏苒,他早已過了一腔熱血的年紀(jì),情愛糾葛在他身上似乎都已凍結(jié),只剩下身體本能對欲望的渴求。 金眸慵懶,大手輕輕一揮,便將這些錯綜棋子全部散向空中,它們遵從他的軌跡,安穩(wěn)得躺回棋簍。 男人站起高挑的身子,同旁邊一些正忙活的神女們和藹得打了聲招呼,便也進(jìn)到了屋內(nèi)。 夜晚 鐘止再次抱著那個紅枕頭從自己的寢臥走到她的房間。 這次,倒是一轉(zhuǎn)就開,他直接躡著步子到她身旁,能聽到她平穩(wěn)的呼吸,少女還是側(cè)躺著,格外安靜又漂亮。 他輕輕掰開被子就躺了進(jìn)去,正準(zhǔn)備低頭親一下她,唇剛要碰到她的臉頰。 老師。她的聲音劃破他的呼吸,藍(lán)眼睛正睜開盯著他放大的容顏,倆人靠的很近,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窗外傳來幾聲擾人的蟬鳴。 .....他沉默了一秒,悠悠開口,你醒了? 老師知道你這樣其實是在犯罪嗎?她聲音格外平靜,仿佛不像個十八歲的少女。 只見他笑了笑,沒說話,還為她捋了捋被子,然后才緩緩開口,月光下他白皙的皮膚晶瑩剔透,說出來的鬼話卻格外臉皮厚。 我晚上旁邊沒人睡不著,看在我救你的份上,再睡一晚吧? 然后她也笑了笑,澄明的藍(lán)眸對著他那雙邪亮的金眸,反問,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不會。他說罷便特別自覺得從榻榻米上站起來,走之前杵門口抱著那紅枕頭猶豫了片刻,又回頭,低音道,你如果后悔,隨時來找我,我等你。 我不介意現(xiàn)在打譚警官電話。 話音剛落,那抹紅兜高大身影便立刻消失在她視線里。 今天早上柳星就覺得怪的很,明明昨天鎖了門的,然后出門的時候,一轉(zhuǎn)就開,而且聽聲音,里面的鎖扣似乎松了,像被人竅了一樣。 她原本覺得可能是設(shè)備老舊出現(xiàn)的小意外吧,然后也沒管那么多,畢竟得趕緊去做正事了。 直到今晚剛上榻,白枕頭上一根稍長的黑發(fā)就明晃晃得躺在上面,她把那根頭發(fā)捏起來,盯著它看了四五秒。 她不認(rèn)為她這一頭純色的粉發(fā)里會有一根黑頭發(fā),還是根有些稍硬的一捏就能感覺出來是男人的頭發(fā)。 那時她就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昨天那個雞蛋夢深層的寓意,還有那股格外熟悉的檀香味以及額頭上親吻的觸感。 她有些羞惱得將那根頭發(fā)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而現(xiàn)在她真覺得她應(yīng)該去報警。 這個男人完全不可理喻! 巫女祝當(dāng)天 柳星可謂是睡飽了懶覺,一看時間已經(jīng)到了正午,刷了個牙洗了把臉穿上衣服就出了房間。 剛巧,就看到廳堂的圓桌上,敖烈薛如望已經(jīng)開始吃午飯了,格外香,而且他倆精神狀態(tài)也不錯,身上都沒了傷痕。 柳星~敖烈先叫,招呼她趕快來吃午飯。 早呀,你倆恢復(fù)的不錯嘛。柳星小跑過去,坐在了空的長椅上,倒是就他們?nèi)齻€人,還有幾位神女在旁邊打掃,宮司先生估計是去組織百年祝了,昨天就一直忙活,但沒見著某個不要臉的,老師呢? 奧,他啊。敖烈吧唧著嘴里的糖糕,怨念十足,我起床那會兒就去他門口喊他一起吃飯,他不領(lǐng)情還給我罵一通,叫我快滾,你也別去管他,餓死他得了。 .....哦哦。柳星無語,一屁股坐下后就開始一起吃飯。 對了,神女說今天古鎮(zhèn)里很熱鬧,我們下午三個人一起去逛逛吧,反正不能白來。敖烈提議。 行啊,我也挺想去看看的。柳星滿是期待。 下山的時候可別再掉泥坑了。薛如望在旁邊冷不伶仃插一句。 .....敖烈和柳星互相看了一眼,尷尬一笑。 靈泊小小姐和小公子,你們?nèi)绻サ脑?,不然換一身淮袍吧。神女小柔走到他們旁邊,今日是祝禮,習(xí)俗最好是穿著淮袍去,也能有更好的體驗。 也行啊。敖烈并不抗拒古裝,反正他想,自己這副英姿颯爽的模樣,肯定穿啥啥好看。 薛如望和柳星也一同點了點頭。 小姐,這邊。小柔領(lǐng)著柳星來到了一間衣帽室。 柳星看進(jìn)去,琳瑯滿目都是漂亮的古典長袍,特別像在電視劇里才能看到的。 之后見小柔翻了翻,輕輕一笑,小姐,應(yīng)該會很適合這件。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