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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程度來說,自小養尊處優的裴藏還是相當自視甚高的。只是他也確實有對應的本事。“他呀……”小杏猶豫了一下是肯定還是否定,突然眼睛一眨,笑嘻嘻的反問,“你在意?”“是啊,我在意的要命。”他用十分清淡的口氣回答出熱情似火的答案。讓作弄人的小杏噎了個正著。……裴藏絕對是她嘴巴上的克星。從剛穿越到這里時就沒討到好不說,好不容易抓到了他把柄在精神上蹂躪折磨了幾日,就被他迅速地看穿了意圖,再也不擔心自己會真正地威脅他。然后就把主權牢牢的握在了掌心里。“等等!你、你剛剛洗手了沒有?”來不及回嘴,小杏就又發現了一件不容耽誤的“小事”。“只是喂了一回木耳,不必洗手。”身為太醫,裴藏其實也是個潔癖黨人,但這句話一說,足以看出對方對那只木耳先生的寵愛有多真實了。“你用碰過貓毛的手來摸我的臉!”“嗤,是額角不是臉。”對方精確地嗤之以鼻。“什么意思?你摸過小貓的手,還不屑摸我的臉?”“怎么會。”裴太醫的雙手下滑,捧住了對方氣呼呼地暈了粉紅的臉蛋。好心情的道,“這樣你該高興了?”“……”因為潔癖而炸毛的小杏被這一番連環打擊弄的說不出話來。正在這時,因一時粗心而沒能上鎖的大門被外面興沖沖的莓子推開。顯然,急性的莓子不知道進門要先禮貌的敲門這一說,而小杏也習慣了一直以來當主子時婢女們的柔順,忘了這個時代有多奇葩,就不曾注意到這等小細節。“公主,完顏王子在傾城宮外邊等您呢!您說身子不舒服來找裴大人開藥,現在好點兒了沒?可不能讓王子久……等……呀——”一個“呀”字才出口,到最后儼然變成了陡然尖叫。那尖叫當真和陡峭的山坡一般,節節爬高。在小杏面色幾變之后才落了下來。滾落的很是狼狽不堪。“公……主……”對方在看見捧著自家公主臉的男人之后,眼里更是驚恐,“公主,您、您怎么會讓這么丑的男人碰您!就、就算您……也不能自暴自棄啊。”眼中銳利的光芒一閃,裴藏瞇了瞇眼。表情已經從適意化為了嫌惡。捧著傾城的手也松開放了下來,疏離的氣息又不可抑制的散發出來。小杏的臉也冷了下來,竟很有些威嚴的氣勢:“閉嘴,出去。”莓子驚愕連連,同時又有些委屈。公主一直待她們這些婢女極好……“可是、可是,他是誰?”或許是一直以來傾城待她們的寬和讓她們有些尊卑不分,即便看到動怒的公主,莓子也依舊問出了心理的疑問。在她看來,是不能讓公主這么不明不白的和一個可疑又丑陋的男人在一起。更何況公主就要嫁給完顏王子了,怎么能和別人有曖昧!卻不知身為一個婢女,她罔顧主子的意愿插手這些事,就算真的是全心全意為主子著想,這等質問的口吻也已經逾矩了。“新招的備選太醫罷了。”雖然對莓子的態度不滿,但是她終究還是一個現代人,講究人人平等而不是地位等階。在看出對方眼里還是有幾分真切地關心之后,便也解釋了一句。而且,縱然她把對方先喊出去,依莓子現在的驚慌情緒和滿心不解,也會將這件事鬧大。還不如讓她稍稍安心,就算帶著滿腹疑問,也不會胡亂開口。等到晚上自己再和她詳細解釋一番。“記住,我現在還在選親,不要多話,先出去等我晚上再和你說。”莓子猶豫了一會兒,又看了兩眼那個男人,立刻嫌棄的撇過臉,點頭道:“知道了公主。”然后逃也似的關門退了出去。小杏覷了兩眼明顯是盛怒狀態而毫無表情的男人,想了想,忽然問他:“你為什么遮掩容貌?”男人大抵沒想過她會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的閑聊起來,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過了半晌才道:“宮中有規定,容貌要達到清秀才能入宮為太醫。否則,會嚇到宮里走動的達官貴人。”不難聽出他話里的諷刺。“那就別管人家怎么想啦。”小杏一手握上他掌心,又輕快地在他手背上一拍,笑容明凈,“行醫救人不是好事么。”在不認為自己容貌丑陋的情況下不得不遮掩容貌入宮,在她想來,這才是這個高傲男人的癥結。她也確實沒有想錯。男人因她的安撫,略微急促的氣息為之一緩,尖利的話鋒也收了回去。但在這之后,卻流露出些許疲憊的沮喪。“我確實是長相難看,是么?”“……不是。”小杏蹙了蹙眉,躊躇片刻,想著幫人幫到底,便認認真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打小就和別人的喜好十分不同。她們雖然一直說我長得丑,可是我卻覺得自己很漂亮。她們喜歡黃皮膚、矮鼻梁、大嘴巴、小眼睛,我喜歡的卻和這些都相反……”“唔,這樣說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作者有話要說:……莫名好喜歡裴藏T^T。當然,最喜歡的還是德拉科啦(←喂你跑到哪個次元去了!)☆、51第五關·公主女子烏黑的眼睛里透露出為了解釋而為難的神情,還有一縷關懷和擔憂,但對于那番話卻很坦然,不似作偽。裴藏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而在相信之外,更有驚喜的光芒在他眼底乍然閃現。“你也是嗎?”“嗯……唔?”小杏自然而然的應聲后有一瞬間的迷茫。“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品位。”興許是發現了同伴,總是給人以疏離之態的男人話里噙著興奮之意,不等對方答就迫不及待地道,“我從懂事開始就發現自己的喜好和周圍人全然相反,父親甚至常常對著我嘆息,擔憂家族的傳承會斷在我這一代。畢竟一個不被人接受,無法安撫患者情緒的人,無法成為一個好大夫。”“然而我對此莫名所以,我并不認為自己的長相有礙觀瞻——”說到此處,裴藏語句稍頓,習慣地勾出似嘲似諷的笑意。這樣的笑容在這時候看來,不會讓人惱羞成怒,反而會聯想到他的處境,然后禁不住想要嘆息。即使再清高傲氣,目空一切的人,也難免會被社會和環境壓迫、受傷,因自己的不同而無奈、疲憊。小杏這才有些明白過來,她的推論確實是對的,但是她把這個男人想的傲氣了,她以為是傲然的性格讓他從不認為自己的容貌是不堪的,卻沒想到他的審美觀和這個朝代全然相反。她不免有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