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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彼岸花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0

分卷閱讀200

    那個女子有著令人驚訝的美貌,偏偏又不是那樣圖有虛表的女人。眼神冷靜,氣度沉穩(wěn),臨危不亂,殺伐果斷,絲毫不遜于田子,甚至更勝于男子。他不是看不出那些士兵對她的尊敬與畏懼,也不是看不出就連十四貝勒都事事以她為主,可以肯定的是這支軍隊完全以她為主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她只是擔了個虛名。在指揮士兵救人的時候,她有條不紊,睿智冷靜。身份尊貴,卻絲毫不恃寵而驕。甚至替他一個小官著想,拒絕舒適的條件,隨軍駐扎城外。

然而她的許多行事又不合規(guī)矩。一個女子帶兵打仗,何等地聳人聽聞!再看她的行事說話,全無女子嬌態(tài),比男人還雷厲風行。女人不都是應該遵從三從四德,出嫁前安分守己,注重清名,出嫁后相夫教子,賢良淑德的嗎?

董鄂.興寧一面覺得公主的行事不妥,一面又忍不住打心底敬佩他。

他被自己矛盾的心態(tài)弄得心煩意亂。一路上沉著臉,一言不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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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府位于城中,是個五進的大宅,比城外的那處大了許多。雖然稱不上雕梁畫棟,布置得也十分富麗。可見董鄂?興寧雖然官職不大,家底卻頗為豐厚。

偏董鄂.興寧還在一邊不停地說些寒舍,鄙陋,屈就之類的話。胤禎笑道,“董鄂大人過謙了,我看府上甚好,若是這樣都稱得上是寒舍的話,外面那些平民百姓住的豈不成了豬舍馬圈了?”

董鄂.興寧連道不敢,然后命下人去收拾兩個獨立的院落來供我和胤禎居住。

胤禎道,“不用麻煩,我們兩人住一個院子就好。”看著興寧臉上有些吃驚的神色,笑了笑,解釋道,“我們在軍營中就一直如此。隨時都可能會有情況發(fā)生,住的太遠,不方便聯系,也不方便商量事情。”

興寧才收了驚色,命人收拾去了。

這處院落雖不大,但極為清雅,中間有個小小的荷塘,開著粉色的荷花。微風一吹,送來陣陣幽香。岸邊三兩棵柳樹,姿態(tài)優(yōu)雅,長長的柔軟的柳條垂下來,直觸到水面。

房間內布置的也很合我的心意,特別是那張大大的床,對我有莫大的吸引力。真的有許久沒睡過床了。

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打個滾,——但是,我低下頭嗅了嗅自己身上酸臭烘烘的味道,嫌惡地皺起眉頭,誰說女人流的汗是香汗來著?

把自己從頭到腳一個地方不漏地刷了一遍,中途換了三桶水。第一遍水漆黑漆黑的,丫鬟進來換水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耳根子有點發(fā)燒。

丫鬟早就準備好了干凈的衣物,我擦干身體換上。淡藍色薄綢制成的家常衣,領口、袖口和衣擺繡上了清雅的清雅的水仙花。柔軟冰涼的絲綢貼著肌膚,說不出的舒服。

我坐在梳妝臺前一邊擦著頭發(fā)上的水滴,一邊聽那丫鬟請示道,“公主吉祥,夫人派奴婢來問一聲,公主晚飯在哪里用?”

這個白氏顯然很會體察人的心思,連日的征戰(zhàn)已經讓我疲憊不堪,如今的我只需要一頓簡單的晚飯,和長長的睡眠。“你們爺和夫人想必也疲累的很,讓他們也好好歇歇。今晚就不麻煩了。把飯給送我到房間里來就行。”那丫鬟應了一聲便去了。

一夜無夢。只有沉沉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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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正是一天中最熱之時,白花花的太陽晃得人頭暈目眩,人們莫不躲在家中午休納涼,而苦命在外的,莫不找個地方遮遮陰,避避暑。

此時,山間的一條小路上,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數十騎人馬在夏日炎炎的午后,迎著灼熱的陽光,朝前方疾馳。為首的是一個黑衣黑裙的女子,面容只能稱得上是清秀,唇邊一顆小小的美人痣,為她的面孔平添幾分嫵媚之色。

“吁!”一聲清脆的低喝響起,女子率先勒住馬,身后眾人紛紛跟著勒住了馬。這是一處三岔路口,三條小路在此匯集為一條,剛才他們正是從其中的一條趕了過來。那女子騎在馬上,朝另外兩條路口張望了一下。山路的盡頭空無一人。她動作利落地跳下馬來,走到一位老者的馬前,恭聲道,“主上,這里正是我們約定與其他兄弟碰頭的地方。看來其他人還沒趕到,主上不如先下馬歇息一會兒。”

那老者一身灰色布袍,面孔干瘦,皺紋滿布,鷹鉤鼻,山羊胡,一雙眼精芒四射。聞言微微點了點頭,“正好,我也有些累了。”

那女子忙扶著老者下馬,眾人跟著下了馬,將馬匹牽到旁邊的密林中,眾人坐到樹蔭底下,休息喝水。

樹上的蟬靜靜地伏在樹干上,細長的尖嘴插入樹干中,吸吮著清冽的汁液,不時快活地叫上兩聲,愜意自在。

樹底下的眾人們就沒有這種愜意的心情,這些人大概有三十多個,有儒袍書生、有作商賈打扮的、還有的像莊稼漢……服裝不一,看起來什么人都有,相同之處是都面色灰暗,身形疲憊,神色間有一種草木皆兵的緊張與戒備。

在眾人休息時,那名女子卻站在林邊,遙遙地看向遠處的道路,眼中露出擔憂的神色。這個時候早已過了約定的時辰,怎么那些兄弟還沒到,難不成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一個面孔發(fā)紅做商賈打扮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到了女子身后,沉聲說道,“香主,不能再等了。咱們的任務是盡快保護主上回到玄水堂,抓緊時間趕路吧。不要再耽擱了。”這些人正是從福州逃出來的天地會成員。

林初兒不為所動,仿佛沒聽見一般,眼睛仍望著前面。

“香主?”那紅臉大漢一愣,又叫了一聲。

“你聽……”一身黑衣的林初兒突然張開嘴唇,輕聲說道。

“聽?”紅臉大漢眉頭一皺,豎起耳朵,“香主,聽什么?”

根本用不著林初兒再解釋什么,伴隨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一條小路的盡頭出現了幾十騎人馬。林初兒眼睛半瞇,眼神冷峻,緊緊盯著朝個方向奔馳的人馬。

來人服色駁雜,為首的一個身著紫色長袍,格外顯眼。紅臉大漢面露喜色,朝林中休息的眾人喊道,“是許喬他們!”

林中數人紛紛起身,跟著紅臉大漢沖到林邊,朝來人揮手示意。對面的人馬越來越近,轉瞬已經至兩百步之外。策馬急行的紫袍男子的揚起頭來,對著路邊眾人冷冷一笑。紅臉大漢在看清紫袍男子的一瞬,臉色大變,這個人他太熟悉了,云和縣一戰(zhàn),他就是差點死在這個人手里,“不好!不是許喬!是清……”一句話沒完,一顆子彈如疾風閃電,呼嘯而來,正中頂心。紅臉大漢雙眼暴突,高大的身軀轟然倒下,死不瞑目。

槍彈聲驟然響起,路邊的眾人有如活靶子,紛紛倒下。林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