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

我捶捶腰，現(xiàn)在就是容易感到累，才坐了這么一會兒就覺得乏了，“胤鋨，胤禎，好幾天沒看見你們了，既然來了，就在這里吃了飯再走吧！”

胤鋨笑道，“本來就是來叨擾你們的，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是要吃過飯再走的。”

晚上，我靜靜地躺在床上，支起手臂，看著胤禩沉睡的俊美的側(cè)臉。

胤禩，你們都知道我不懂滿文和蒙文，卻不知道我在語言方面有超常的學(xué)習(xí)天賦。這幾個月來，我早已經(jīng)偷偷地將蒙文和滿文全部學(xué)會。

白天胤禩和胤禎的對話回響在耳邊。

胤禎：“八哥，如你所愿，我會娶了完顏氏幫你擴(kuò)充勢力，你說的那員外郎明德之女舒舒覺羅氏等我大婚完了過一段日子也自會去向皇阿瑪求來。只是你答應(yīng)我的事為什么做不到？你說會好好地對待懷暮，為什么如今她懷了你的孩子，你依舊什么名份也不給她？”

胤禩：“并不是我不給，而是懷暮自己不愿。”

胤禎：“真的是這樣嗎？還是根本就是因?yàn)楫?dāng)初你與八嫂的約定？沒錯，我們都知道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了了八嫂，這輩子都不會娶側(cè)福晉，但是你要讓懷暮生下來的孩子無名無分嗎？”

胤禩：“我不會讓我的孩子沒有名份。我自然會給他最好的。”

胤禎：“八哥，希望你也能信守你與我的約定，好好地待懷暮。不然，我不會甘心的。”

……

心里涌出一股難以言說的苦澀。

一些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也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雖然我當(dāng)日心里也目的不純。明明沒有什么，郭洛羅氏卻來挑釁，還不如真的和你發(fā)生了什么，不然豈不是白白受辱。在這樣的報復(fù)心理驅(qū)使下，默許了你的作為。

卻沒想到，算計不成反被算計的滋味這么不好受。

怪不得那日你會那么主動，原來是十四一直想要娶我為嫡福晉，你怕第二日胤禎拿到了可以自己挑選嫡福晉的旨意而真的娶了無權(quán)無勢身后沒有家族撐腰的我，壞了你本來打算的與侍郎羅察的聯(lián)姻之事，所以先下手為強(qiáng)，讓胤禎死了對我的心，乖乖地去娶完顏氏。

……那夜，你的真心又有多少呢？

就是后來你問我想不想去你府上的時候，我的拒絕也早已在你預(yù)料之中了吧!你早就料到以我的性格，根本不可能進(jìn)了那深宅大院，一輩子守著一方天空，空等著一個男人的寵幸。而你也根本沒有真心讓我進(jìn)府的意思，只為了和另一個女人的諾言。

嘴邊溢出的嘆息在這寂靜的黑夜格外清晰。

胤禩翻了個身，將我納入懷中，朦朧地問道，“怎么了？睡不著嗎？”

我以復(fù)雜的神情凝望著他，“胤禩，將來，你會抱走我的孩子嗎？”心中亦是五味具在。

“為什么這么問？”他俊美的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半晌，慢慢地說道，“我會給我們的孩子最好的。我的一切都會給留給他。”

“可是我不想。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的。胤禩，你還年輕，還會有別的孩子。這個孩子，就留給我，好不好？”自從我搬到這里以來，胤禩一個月有20多天會留在這里，幾乎不怎么回貝勒府。郭洛羅氏為了挽回這一局面，居然強(qiáng)忍醋意，以子嗣的名義，向皇上請賜了兩個侍妾。這一舉措為她博了不少好名聲。我當(dāng)然知道，皇上賜的女人是不能只當(dāng)擺設(shè)的。只是我并不想為了這樣無法改變的事吃醋。

黑暗中久久聽不到回答，久到我以為他又睡著了，失望地躺下，卻聽見胤禩緩緩地開口，“好，我答應(yīng)你。”

不管將來如何，起碼我可以擁有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孩子。我輕輕翹起嘴角，在他懷里尋了個舒適的姿勢，沉沉睡去。

孕事（三）

日子依舊以粘稠緩慢的腳步前進(jìn)，有些東西在忽遠(yuǎn)忽近，仿佛晨霧中的搖擺的花，若即若離……

我常常在庭院里擺一把搖椅，坐在上面慢慢地?fù)u。許多日子，就這樣被搖晃過去。喜愛北京的春天，有兇猛的大風(fēng)，那些動蕩的顏色在風(fēng)中無法立足，白色的破碎的云被吹散，純凈的天空什么也留不下，空曠地讓人想落淚。偶有一只飛鳥高高地飛過，孤單而驕傲，流離而痛苦。

不知是不是因?yàn)閼言械木壒剩铱创磺械难酃舛寂c以前不同，竟然傷春悲秋起來。

肚子里的小生命在一天天地長大，仿佛能感覺到他在我的腹里安靜地沉睡，時不時地翻個身，伸伸手，蹬蹬腿。總有一天，他會安靜的落到我臂彎，睜開黑葡萄似的眼睛，笑著叫我，“mama……”

這個陌生的世上，我終于會有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不用再孤單一人。每每想到這里，全身的毛孔都會泛出微笑來。

親人……

我不是不知道，曾經(jīng)，我也有親人。

龍豫驊臨死之前為我求得了所謂的自由，他以為，盟主真的會看在曾經(jīng)的夫妻之義，如今的母女之情，放我一條生路。其實(shí)他又怎能知道，每一個弒盟成員的身上，都中了離心蠱。每個周都需要服食解藥。一旦脫離弒盟，拿不到解藥，蠱毒催動，發(fā)作起來的疼痛會生生奪取人命。

當(dāng)初為了防止盟里出現(xiàn)背叛者，起到威懾的作用，教練給我們做了演示。不管是小白鼠，貓，狗，還是人類，要么是在慘叫中死去，要么是因?yàn)槭懿涣颂弁醋矇Χ馈Ｋ罓羁刹溃浆F(xiàn)在都記憶猶新。

印象中，只有一個人曾經(jīng)離開了盟里，并挺過了蠱毒的折磨。但一年之后，也被盟里派人誅殺。

當(dāng)初帶著身上未解的蠱毒離開盟里，我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yùn)。但是我又怎么忍心告訴老驊，我那將死的父親，那個從小到大唯一真心對我好的人，他的一切費(fèi)盡心思的安排實(shí)際上是一場空？

四年的蠱毒折磨換來四年的自由生活，自由的代價是如此之高，讓我更加地珍惜可以自由呼吸的每一分每一秒。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我不知道龍豫華和盟主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使得盟主那么狠心對我，將我丟到盟里，任由生死。但我很早就知道，她是我的母親。不是不怨恨的，只是到最后，連怨恨的力氣也沒有了。

曾經(jīng)，在血的煉獄里，在一次次離心蠱催命的疼痛里，我暗暗地想過，若我有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