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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不耐地揮了揮手:“靡靡之音,甚是無趣。退下!”歌舞驟歇,妖嬈的舞姬紛紛退了下去。“逍遙郡王想必還沒欣賞過我越國的劍舞吧,此舞須得高大威武的勇士來表演,方能盡顯陽剛之美。呵呵,朕聞鳳國男兒多類婦人,今日便讓郡王見識一下我越國好男兒的雄風,保管讓郡王耳目一新!”話語落,但聞鼓樂敲響,與剛才的靡麗不同,充滿了蓬勃恢弘之氣,令人聽了熱血沸騰。十數個身著黑紅相間武士服,戴著一色面具,手持長劍的身材皆高大健壯的男子列隊而入,在殿中擺開陣勢,如同沙場點兵那般,變換陣型,長劍揮舞,寒芒所向,如氣吞游龍,令人觀之,心潮澎湃。凌悠然也不自覺地被劍舞吸引,緩緩放下酒樽,津津有味地欣賞起來。鼓點漸漸緊湊,歌舞到了高潮,殿中響起一陣喝彩聲,此時,狀況突發,其中一名舞者手中長劍驀然脫手,寒光如練,直射向凌悠然所在。劍勢洶洶,直逼面門,凌悠然心下一沉,電光火石之間,腦袋一偏,提氣出手,將那長劍接住,不料那劍勢著實很猛,被她盡力一夾之后,還將她整個人往后扯去,鋒利的劍刃割破指縫,傳來刺痛,眼見就要擦過她的耳際,危急之時,兩根修長有力的手指在劍端輕輕一捏,那劍瞬時斷作兩截,墜落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凌悠然冷汗淋漓,回頭看了眼神色沉凝的連池:“謝謝。”剛才那飛來的一劍,力道之巨非比尋常,可見發劍之人的內力之深厚。這是越皇存心給自己的一個教訓。那一劍,意不在取命,而在于毀她容貌。心思實在歹毒!驚心動魄的一幕,驚呆了眾人。殿內一切仿佛靜止,眾人面面相覷,鴉雀無語。逍遙郡王雖為別國質子,可以彈壓,可以欺辱,卻不能一來就丟了性命,否則兩國之盟約必毀。越國眼下北有北胡搶掠,西有臨國蠢蠢欲動,眼見又要入冬,實在不宜開戰。因此,剛才驚險的一幕,卻令眾臣捏了把冷汗。越皇作為一手安排者,畢竟淡定,知道那一劍絕不會要了凌悠然性命,反倒是連池突然出手相助,令他心中甚為擔憂。向來視女人如玩物的太子,居然真個動了心思?若換做越國任何女子,他許不會那么在意,可偏偏,那是鳳國的女人,還是一國郡王。沉吟間,但見凌悠然怒而拍案而起:“素聞越皇襟懷拓落,寬和大度,外臣心向往之,今日所見,卻令人倍感寒心。剛才若非外臣見機得快,此刻怕早已命喪黃泉。作為一國之主,外國使臣于眼皮底下受到刺殺,越皇陛下是否給為此事給外臣一個交待,給天下人一個交待?!”好個義正詞嚴,越皇心道,此言明褒實貶,暗指自己使了小人手段坑害于她,心胸狹窄,不能容人。按捺住不快,越皇慢吞吞道:“令使臣受驚,此乃朕之疏忽。幸而使臣并未受到傷害,此事朕定會差個水落石出,給郡王一個交待。”這分明是搪塞之詞。凌悠然挑眉怒道:“查自然是要好好查。畢竟此事關系兩國邦交,那背后指使之人居心叵測,意在破壞兩國友好關系,實在罪該萬死!”聞言,越皇眉心一跳,但見她素手指著那杵在殿中的勇士,厲聲道:“刺客就在舞者當中,陛下還不命人捉拿,更待何時?”越皇無法,只得命宮內禁衛上前將那些舞者拿下,正想說先行押下去——凌悠然哪里肯放人,一旦放了,出了這道門,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于是喊道:“慢著!”上前幾步,指著其中一人:“剛才那劍便是出自他之手,外臣要求陛下即刻處置了他,以儆效尤。”越皇佯作為難:“這事實尚未查清,怎能輕易就此處死……”凌悠然心里明鏡似的,哪里容他糊弄過去,正欲開口再言,眼前寒光一閃,一截短劍陡然刺入那人的胸膛,聽得一聲悶哼,那人緩緩地倒了下去。殿內響起一陣抽氣聲,震驚的目光紛紛投向了她身后的連池,就是他,出手將那刺客斃命。凌悠然詫然,越皇驚怒。面對諸多異樣目光,連池若無其事地坐下:“逍遙郡王所言甚是,此人公然刺殺使臣,意在挑撥兩國邦交,罪不容赦,當、誅!”輕慢的語調,不見多凌厲,卻令人不寒而栗。眾人屏息,越皇粗喘著氣,半晌才憋出一句:“來人,將余者押下去。”一番清場,宴會還在繼續,眾人卻覺索然無味,全沒了剛才的歡快心情。凌悠然坐回位置上,喝了一口酒,偷偷瞥向連池,只見他俊美的側臉,在燈火下,如同上等的白玉精雕細琢而成,完美不似人間中人。看著看著,忽然發現眼前之人漸漸換了另一個模樣,她搖搖頭,恍惚低喃:“絕?你怎會在此?”連池眉梢微擰,轉過頭來,但見她眼神恍惚,似有不對。“絕,你怎地不說話?”凌悠然傾近些許,眼睛都快貼他臉上了,連池皺了皺眉頭,拉開些許距離。端起酒樽,隨手將酒潑到她臉上。“女人,清醒點。”冰冷的酒液淋漓一臉,凌悠然一激靈,頓時清醒,接過他遞給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酒。臉色突變:“我剛才做了什么?”連池抿唇:“沒什么。”凌悠然不信,剛才恍惚之中,似乎看到了蘇清絕。擦了臉,環顧四周,只覺得那燈火白得刺眼,一陣頭暈目眩之感,那殿中的男人盡全變了模樣,紅衣如血的緋月、神態若仙的蘇清絕、溫雅如玉的云歸……他們在沖著她笑,沖著她招手,凌悠然情不自禁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朝著對面走過去。對面一個中年官員驚詫瞪著她,在她眼中卻是南宮緋月妖嬈的笑。連池抓住她的手,猛地將她拽了回來,手腕上的刺痛,令她自恍惚中回神,四周幻象皆去,哪里有什么緋月?凌悠然猛地甩了甩頭,感激地看了眼連池。若非他阻止,不定自己會做出怎樣驚世駭俗的事。然而,卻也情知自己著了越皇的道。盡管剛才已經夠小心,只碰連池吃過的東西,甚至不惜搶奪他的酒樽。為的,就是防止越皇使那些下毒之類的卑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