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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傳聞中會被押解進京的渣母為何會這樣時間進京,且還安然無恙地回了王府?猶豫了半晌,終于還是撐了油紙傘,慢慢走去主院。花廳里,最先得了消息趕過來的李側夫,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剎那,捂住嘴,怔怔流下淚來。敏郡王剛脫下斗篷,聽聞動靜,回身一看,見他如此情形,愣了下,扯唇笑了下,道:”你來得倒快。“隨即招招手,過來替我換身衣裳。李側夫擦了擦眼角的淚,親自往臥室挑了身家常衣服,伺候她換下那身濕衣,命人煮來姜湯,敏郡王端起碗,還未來得及喝,便聽得守在門外的仆從稟告:”郡王,郡主在院外求見。“聞言,敏郡王動作一頓,不敢相信地問了句:”無憂?她在院外?“她不是被自己遣往平城修身養性去了么?”是的。說是得知郡王安然歸來,特來探望。“疑惑的目光轉向李側夫:”阿暉,這是怎么回事?“李側夫忙地福了福,滿臉惶恐地道:”妻主原諒,只因郡主多次派人回府說是病已大好,故而我自作主張派人將郡主接了回來。我——“話里話外之意,是無憂吵著鬧著要回來,他也是沒辦法。”不必多言。“敏郡王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看著他誠惶誠恐的表情,微微一嘆:”委屈你了。“無憂那性子,早被自己給慣壞了。這么些年,沒少欺辱阿暉,阿暉性子和軟,一而再地縱容,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到底念及那人……”罷了。讓人進來!“這次回來自己也是打算要將無憂接回來的,畢竟與云家那門親事,也該有個交代了。云家那門親事還是輕音給訂下的,這么多年過去,也不知那云中玉長成怎番模樣?不過,輕音的眼光應當差不了……眼前浮現那張夢里千回百轉的容顏,隨之而來的是那些不堪入目的往事,敏郡王一時覺得胸口窒悶得厲害,當即不耐地扯了扯領口,起身走出門外。李側夫立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眼里似悲似喜,明滅不定。敏郡王走出門口,本想紓解下心中郁悶,不經意間瞥見雨中徐徐而來的人影,神色一震,竟再移不開目光,怔怔望著那人。漫天細雨中,那人撐了把清油傘,素衣如雪,不急不緩,慢慢行來,說不出的從容恣意,飄逸灑脫。傘沿微遮,那人容顏莫辯,然而,一股巨大的熟悉感卻狠狠地撞擊在心口,說不出是痛是喜,敏郡王情不自禁地走出廊外,走進雨中,急急朝那人奔去。狠狠將那人抱入懷中:”輕音!“突如其來的擁抱,把凌悠然嚇了大跳,手猛地一顫,傘歪在一邊,露出她驚惶的面容。敏郡王定眼一看,如遭雷擊。錯愕盯著她:”你、不是……“神色凄愴之間飽含失落之意。凌悠然扶正雨傘,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眼前女子,三十上下,濃眉俊目,身形高大,輪廓硬朗,火紅長發利落地束在頭頂,雖面染風霜,卻眼神銳利,威嚴之中透著勃然英氣,看起來與想象中的渣母形象全然不同。此刻她凝眉盯著自己,眉間深蹙,隱含一絲愁苦痛楚,竟讓人心生不忍。對視片刻,回過神來,沖她微微一笑:”母親。“敏郡王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這會已經鎮定下來,驚疑地將她端詳了番,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數月不見,無憂便恍如脫胎換骨般仿佛變了個人。往日的刁鉆陰郁畏畏縮縮之意全然消失,清麗絕俗的眉眼間一片疏朗拓落,神色之間的淡雅從容,和她的父親如出一轍。無論是打扮還是神韻,驚人的相似,以至于自己剛才竟然將她錯認。想起剛才的失態,敏郡王不禁有些窘,清了清嗓子,率先轉身:”進屋去吧!“凌悠然盯著她挺拔的身影,露出一絲困惑神色:剛才渣母的失態,似是對本尊的父親并未忘情。那一刻的真情流露,做不得假,這其中不知有什么誤會?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屋。”郡主也來了,快快坐下。下人熬了姜湯,也喝一碗吧。“李側夫親熱地迎上來,親手端了姜湯,凌悠然冷冷瞥他一眼,暗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李側夫雖威信不再,然而人脈卻還在,消息比自己還靈通許多。也不知剛才他都說了些什么?敏郡王坐下來喝了幾口姜湯,疑惑道:”怎不見漓兒?“”漓兒她——“李側夫泫然欲泣,看著凌悠然欲言又止,一邊拿帕子抹了抹眼角。”哦,這事說來,母親得好好問問叔父才行。叔父執掌內院,對府中下人太過寬厚了。以至于險些釀成大禍,梧桐苑被燒毀不說,就連meimei也不幸被燒成重傷,如今還臥病在場呢!“凌悠然立刻接口,不給李側夫哭訴的機會。瞧他那樣兒,活脫脫一個備受欺負的小媳婦。”什么?梧桐苑著火——“敏郡王霍然起身,話沒說完,人已經一股風般沖了出去。凌悠然慢吞吞地站起,對著杵在旁邊的李側夫挑了挑眉:”叔父也給跟去解釋一番才是。“”哼,別以為你可以脫身。要知道,梧桐苑對你母親來說是何等重要!“李側夫冷冷一笑,甩著手帕急急地跟了出去。卷二帝京風云059千歲的男人,敢要么?!“這——”敏郡王看著眼前被燒得焦黑坍塌,已是毀了一半的梧桐苑,那些美好的過往仿佛盡被埋藏在其中,心頭一陣陣地悶疼,臉色漸漸漲得通紅,額角青筋暴起,拳頭握得咔咔響。沒了,什么都沒了!梧桐苑雖大,然而燒毀的恰恰是正房,是凝聚了她與輕音最美好回憶的地方,里面那些物件,無一不是自己愛不釋手的,如今通通給毀了——痛怒交加,聽得身后李側夫的低呼,倏然轉身,狠狠掐住他的喉嚨,咬牙切齒質問:“不是吩咐過,不許任何人踏入這里的么?說!為什么會起火?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從未見過她如許猙獰的樣子,李側夫心頭發憷,一時呆了,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脖子上越收越緊,呼吸越來越困難,臉色漲得發青。“說!”敏郡王怒吼,李側夫被嚇得渾身一抖,總算找回了些許神智,偏頭望著凌悠然,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悲悲切切道:“是、是郡主思父心切,想要住進梧桐苑……”“逆女!”狠戾的目光掃到凌悠然身上,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