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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座上一個面相威嚴的女子正面色不豫地盯視著他。“居然沒辦成?連無憂郡主的庚帖都沒退回去?”周叔父抹了把汗,回道:“我把話都說盡了,那無憂郡主硬是不肯退婚,還說不介意夫君能否生養,非但不肯拿出阿玉的庚帖連她自己的也不肯收回去。還、還說事關重大,須得妻主親自前往商議。若不然就等敏郡王回京再議。”本以為這趟差事容易得緊,畢竟對方是一個不得寵的長年被關在后院的病秧子,誰想那女子卻與傳聞大相徑庭。云相擰眉,要她出面?豈非抬舉了那丫頭?更何況,母親信中說了,她不可露面,以免那丫頭拿捏架子不肯退婚。垂眸沉思片刻,忽然心生一計,臉上烏云散去,和顏悅色道:“你起來吧。”周側夫松了口氣,七手八腳地爬起來,小心來到她身邊替她續茶,“要不,咱們使些手段,讓那丫頭自己退婚?”“蠢貨!”云相冷斥,“無故被退婚,日后允兒還怎么嫁個好人家!”周側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低頭不敢再吭聲。云相抿了口茶,冷笑道:“那丫頭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也不必與她客氣。她不是想娶云家兒郎么,就嫁她一個便是。澄兒身體養得怎樣了?”周側夫驀地抬眼:“妻主是想將澄兒嫁過去?這、不妥吧。”云澄那小子是云相最寵愛的莫側夫的幼子,行事荒唐得很,不過十四的年紀,已經不知與多少女子有染。且還懷過孩子,染上了那等下流病。那無憂郡主雖說是個不得寵的,但好歹占著嫡長的名頭,且今日見了是那般的神仙人物,這樣的好事,為何不落到自己兒子的頭上?“有何不妥?!”云相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周側夫覺得自己的小心思被看了個透徹,不自覺地抖了下,垂下眼眸。“澄兒是荒唐也些,可相貌人品都還不錯,如何就配不上那丫頭?”周側夫心底不以為然,面上卻不露,只道:“那庚帖——”“改了就是。區區一個庚帖還難不倒云府。‘云中玉’這名字是允兒父親給取的,早就棄之不用,外人只知三公子叫云歸。澄兒就改作這名字,再設法偷偷換了庚帖,此事也就成了。即使日后郡王府發覺,木已成舟,還能拿我云府怎地?”------題外話------祝親耐滴們七夕快樂!╭(╯3╰)╮另,謝謝小韓知魚的鮮花!話說,收藏一直掉,偶是否該反省下了,~(>_卷二帝京風云039任卿采擷月色如洗,已是就寢時分。凌悠然房中卻還亮著燈,她正拈著銀針,對著距離丈余的畫著紅點點的木板子一根根飛扎過去。企圖找到白天情急之下以內力催發銀針的那種感覺,然而練習了大半個時辰始終無果。十三郎勸了兩回沒勸動,直接回房睡了,玉瑾守在旁邊,眼見著夜色已深,軟聲勸道:“郡主先睡覺吧,明日再練也不遲。”“你先睡,不必等我。”凌悠然頭也不回地道,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銀針,而對面木板空空如也,很是不甘心。玉瑾實在困倦得很,當下聽話地乖乖到側間睡覺去了。凌悠然如同著了魔般繼續練習飛針,忽然射出的一枚銀針如有萬鈞之力般射向對面木板正中的紅點,連根沒入。“啊!”正驚喜,卻聽得妖嬈的輕笑聲:“看你練得辛苦,助你一臂之力!”回首,正對上那雙熟悉的鳳眸,明明逆著月光,卻比月光更亮,更動人,心跳驀地漏了一拍,凌悠然不敢置信地盯著倚在窗邊的男子:“你不是有要事離京了嗎?”“長夜漫漫,孤枕難眠,來求美人相陪。”妖孽挑眉笑說,走過來將她圈在懷里,“美人可愿意?”凌悠然瞇起眼瞅著他,只見流麗的鳳眸里盡是關切之意,心頭一暖,眉眼一彎,道:“樂意之至。”妖孽笑著將她抱起,躍出窗外,足下輕點,徑自飛上了屋頂。兩人并排坐下,月色如水,溫柔地灑下來,映出二人相依的影子。“可曾受了委屈?”妖孽輕輕地撫著她的后背,關切詢問。凌悠然搖頭:“沒有。倒是你,事情辦妥了?”妖孽神色微凝,“暫時沒有結果。”“很棘手?”妖孽轉眸,專注地盯著她皎皎如月的面容:“沒。不過是手下的人小題大做,說是收到消息越國研制出一種藥物,投放女兒泉后,可令鳳、凰兩國的男女不孕。”聞言,凌悠然蹙眉,冷兵器時代,人口發展很重要。若不能孕育后代,那國家遲早完蛋。而越國不正是與鳳國交戰的國家?據她了解,大陸上分四大國,分別為東北越國、西北臨國,西南凰國,東南鳳國。其中以女兒河為界,北邊的國家均為男尊國,男尊女卑,南邊恰好相反,以女子為尊。不知什么原因,明明只是一河之隔,然而國人的體質卻大為殊異。男尊國女子無須喝泉水就可生兒育女,而男子無論喝再多泉水也無法生育。女尊國男女皆可生育,前提是須得飲下女兒泉。細想了下,登時嗤之以鼻:“簡直是無稽之談。且不說女尊國疆域遼闊,怕不得幾百萬斤的藥物才能見效,就說那女兒泉乃是女兒河的分支,支流眾多,且與地下水相通,循環不息,那藥物即便投了,也會被流走。投毒之說,根本行不通。”妖孽笑笑,不表意見。凌悠然凝視他半晌,耐不住好奇:“妖孽,你究竟是哪里人?”說話行事,全不似女尊國的男子。妖孽轉開目光,摟著她一齊躺倒,漫然笑說:“一個志在賺盡天下財四海為家的商人!”凌悠然撇了撇嘴:“哼,不盡不實。口口聲聲叫人妻主,卻連姓名都不曾透露。”“緋月!”妖孽忽而翻身壓下來,眸子湛然,星光流轉,“南宮緋月,男,二十有二,未曾婚嫁。”輕捉住她的小手,壓在心口上,“這顆心,等著你來摘取。”凌悠然神色一動,手上用力輕壓,感覺他心跳如狂,一如自己,不由燦然一笑,用力揪住他的衣衫將他拉下來,“且讓我看看你的心是黑是紅……”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