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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一個無依無靠的掛名郡主,竟然能折損府中七八好手,實不容小覷!“要不要屬下再派人取她性命?”艷娘提議道,老太君擺手:“賤丫頭敢向云家宣戰(zhàn),那老身就與她好好玩玩。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太女身受重傷,被困平城,當(dāng)務(wù)之急,要將其秘密誅殺。這可是上頭的密令,也是云家的大好時機,輕忽不得。“此人如何處置?”艷娘指著箱子,老太君看也看,命令道:“丟了喂狗,沒得惡心人!至于那仆婦,好歹是云府的人,就留個全尸吧!”輕飄飄一句,兩條人命,在她看來,不值一提。那仆婦嚇得傻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驚恐求饒:“老太君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老太君——”卻還是被無情地拖了出去。方處置妥當(dāng),卻聽得后院傳來一聲驚天動地尖叫——云老太君被嚇一跳,冷聲怒斥:“怎么回事?誰一大早地鬼叫什么?!”艷娘眉心急跳,剛才那聲音,聽著像是老太君最寵愛的夫郎墨兒。不過片刻,便有一侍從匆匆跑了來,一頭跪地上,“老太君不好了,十九郎他——出事了!”“十九郎怎樣?”那美人兒正得歡心,老太君一聽出事了,忙不迭地站起來,艷娘忙攙扶著她,趕往后院。云府的家人將十九郎的睡房圍了個水泄不通,見老太君親自趕來,連忙避讓,眾人神色不一,臉上或幸災(zāi)樂禍或看好戲或驚恐緊張。房間里散發(fā)著一股yin靡之氣,老太君頓時眉頭一鎖,但見袁紫冰正急急忙忙往身上套著衣服,而她寵愛的侍郎,光著身子窩在床上,扯著被子,哭的梨花帶雨。這情形,還有什么不明白!血氣上涌,怒不可遏,老太君手里的拐杖飛了出去,狠狠砸在袁紫冰身上:“孽障!連我的人都敢碰!”袁紫冰被拐杖砸得生疼,但見她目齜欲裂,神色猙獰,心下一怵,忙地辯解“老祖宗,冰兒是被人陷害的。”她明明進(jìn)的是倚翠軒,誰知顛鸞倒鳳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上錯了人。這分明就是個局!“還要狡辯?!”云老太君顫巍巍地走上去,一巴掌扇了過去,“啪”袁紫冰臉上瞬間多了個五指印,她捂住臉,怨毒之色一閃而過。從小到大,從未有人敢加身一指,這老東西居然為了個不值什么的夫郎打她?“怎么?還不服氣?”老太君見她滿臉不遜,怒火愈盛,手一揚,還欲給她排頭吃,袁紫冰卻霍然鉗住她的手腕,狠厲地盯著她。老太君掙了下,沒掙脫,頓時惱羞成怒,揚聲喊道:“來人——”“怎么?老祖宗還想對我實行家法不成?”結(jié)親已不可能,諒她不敢對自己怎樣,袁紫冰索性撕破了臉,“我可不是云家的人。想打想罵,也得問問我母親同意不同意!”居然敢威脅她!老太君臉色鐵青,動了殺機,終究還是顧忌袁太尉手里的軍權(quán),不得不咽下這口氣,生硬地道:“收拾東西,送表小姐回京!”算你這老東西識相!袁紫冰冷笑一聲松開手,甩袖奪門而出。心中恨極了云家。這次前來平城非但丟盡臉面,還被云歸設(shè)計,現(xiàn)在又于眾目睽睽下被掌摑。這筆賬,遲早有一天要清算!床上楚楚可憐的墨兒,見老太君刀鋒一般的目光掃來,嚇得渾身一抖,連滾帶爬地下床來,裹著被子匍匐在地,瑟瑟發(fā)抖:“老、老祖宗,請為奴做主啊!”嬌美白皙的身子如同脆弱的花兒零落在地,老太君望著那雪白的脊背上曖昧的吻痕,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惡心得緊。“來人,拖出去,沉塘!”卷一平城故事029秘密交易一覺黑甜。凌悠然睡醒時,已是日落黃昏時分。夕陽透過窗紗在地上投下斑斕的光影。屋子里很安靜,身邊的玉瑾還沒有醒來。眉間浮上一絲擔(dān)憂。這已是第二天,按說毒已經(jīng)解,就是再虛弱也好歹清醒一下。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可惜她并不懂醫(yī)術(shù),看來得找個名醫(yī)來看看。凝視那安靜的蒼白睡顏,凌悠然心中一片溫軟,低頭親親他的眉眼:“傻玉瑾。”翻身下床,不意瞥見桌面上一張字條,拿起一看,只有一句話:“悠悠,我在京城,等著你。”雖未署名,但她卻知道是云歸。一時思緒萬千。他是云家嫡系,她與云家為敵。即便她想放手,云家也絕不會放過自己。該怎么辦呢?按下心中悸動,轉(zhuǎn)身出門。隔壁,十三郎抱劍倚在門邊。“她情況怎樣?”凌悠然走過去,十三郎仔細(xì)察看她的臉色,懶懶應(yīng)了句,“醒了,死不了。”推門進(jìn)去,被捆綁在床上掙扎不休的女子陡然射來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放開我。”看見紗布上滲出的血色,凌悠然不贊同地瞟了眼十三郎:“干嘛捆著她?”“她想跑,會連累我們。”十三郎黑著臉,不滿地瞪了眼女子。“你要走?”凌悠然坐下來,盯著女子,“現(xiàn)在全城戒嚴(yán),不是時候。”女子直視她,目光幽深:“你知道我是誰?”凌悠然搖頭,“不管你是誰,總而言之,我救了你,你的命現(xiàn)在屬于我,就得聽我安排。”淡淡的語調(diào),毫無商量余地。無意中瞥見床頭柜上的藥碗,伸手拿了過來,“現(xiàn)在,乖乖喝藥。”妖孽已經(jīng)去查此女的來歷,想必很快有消息。自己非善心泛濫之人,救此女圖的是利用價值。“放開我,我自己會喝。”“只要你別試圖逃走。”凌悠然示意十三郎解開繩子,女子接過藥碗,眉頭也不皺地將苦澀難聞的藥汁飲下。習(xí)慣性地往腰上摸了下,忽然一驚,眼底掀起一股波瀾:“你拿走了我的玉佩?”凌悠然挑了挑眉:“只要你乖乖聽話,玉佩會還你。”暗道,那玉佩果然對她很重要。會是什么呢?身份象征還是信物?對此女的身份期待起來,說不得自己回京后還可以倚靠一下。“玉佩還我,要什么條件你提。”女子肅容道,露出一種上位者才有的威嚴(yán)與霸氣。“好,夠爽快!我喜歡!”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凌悠然自懷里摸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協(xié)議”笑瞇瞇地遞過去,“簽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