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三個字，她驀然抬頭，淚汪汪的大眼睛里閃著亮晶晶的光：

“你，你的意思，我，就是，咱們，算是男女朋友？”

他微笑了：

“怎麼，你覺得經過昨晚和剛才，咱們還沒到男女朋友的程度？”

“我不──我以為你只是──”

她歪開臉，不知道怎麼把話說完。

“你以為我只是一時沖動、只是一時精蟲竄腦？”

區情情臉紅了，無言以對。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道：

“怎麼了？不想做我的女朋友？”

他邊說著，邊強行攬她入懷道：

“不過現在輪不到你發言了，你最寶貴的東西都屬於我了，你說了不算。”

話是說得很rou麻，不過──她喜歡聽。她窩在他臂彎里，張凰抱著她晃了一陣，才看了看手表道：

“唉，我得走了，我還得趕飛機，得早點走。這卡和錢，你都收著，盡著花。別讓人說我連自己的女人都養不起。”

生活中有些東西，沒有的時候好像可有可無，但一旦擁有了，就離不開了。就像區情情現在對張凰的感覺。

他到孟買一下飛機，就給她打了電話。她笨笨地舉著電話，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兩人從泛泛之交一下子發展到這種親密的關系，對區情情這樣的女孩子來說，一時間很難適應。

還好張凰是老江湖，一碗姜湯辣得嗆鼻。主動給她匯報了的印度方面的天氣情況和自己的行程安排，又問她還痛不痛、飯好不好吃、課多不多、、、、一大堆無關痛癢的事。

她知道他賺錢不容易，心疼電話費，找借口要掛電話。他卻挺緊急地搶著說，自己有個朋友來S市，要去看望他，結果他人在印度，所以決定看望他女朋友以示薄意、、、bhbhbh，總之繞來繞去，她這邊總結的結論就是：某個陌生的女人因為張凰的關系，過幾天要到學校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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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區情情本就不喜交際，再說這幾天又要忙著找工作、又要忙著考試。其實空閑時間不是很多的，但是張凰的朋友──據說是超級老友──要來看她，是把她當成張凰的女朋友而來的，所以不得不接待。

S市是個富商巨賈云集的國際大都市。來自南方小城市的區情情在讀書這幾年也見過些世面，但下午在校門口的這位摩登女郎還是讓她有種“高不可攀”的距離感。價格不菲的牛仔帶須邊短褲、寬大的棕色娃娃衫、波浪長發、墨鏡，怎麼看怎麼像明星，讓她不覺有點兒自慚形穢。

高個兒女郎看到她，就帶著微笑走過來，一邊摘墨鏡一邊向她伸出玉手道：

“你就是情情吧？”

區情情快速地握了握她的手，注意到她的指甲都涂上了張狂的鮮紅色。高個兒女郎拉著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嘖嘖道：

“難怪Hugo那小子跟丟了魂似的，原來撿到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對了，我就是張凰的老友肖暮雨。唉喲，看來那小子沒有說大話，情情，你可真漂亮。”

區情情被她夸得有些不知所措──有時候太直白的贊美也會讓人不知所措的，便打岔話題說要請她去吃飯。張凰在電話里叮囑過請這位小姐吃路邊攤都沒關系的。但區情情還是認為這位肖暮雨小姐稱得起迪拜那家七星級酒店，都不知道該怎麼招呼她。

肖暮雨大看出她的心思，便笑道：

“咱們去張凰家樓下那家小吃店去吃吧，我沒關系的，順便去他那豬窩坐坐。”

區情情更為難了：

“我沒有他家的鑰匙。”

肖暮雨大笑道：

“沒關系，我有。”

她說的最後兩個字強烈的刺痛了區情情的神經──他們到底是什麼朋友？竟好到有對方家里的鑰匙？這麼漂亮的女人，跟張凰沒有點曖昧，打死她也不信。

肖暮雨親切地拉著她的手就走。打車過去，兩人沒說一會話就到了。

坐定後，肖暮雨熟練地點了幾個小菜，說本來平時是不吃晚飯的，但今天情況特殊，陪她吃點兒。區情情也漸漸放開，尋找著兩人的共同話題：

“我聽張凰說，暮雨你明天還要回香港，你是在香港工作嗎？”

“嗯”

“怎麼香港這麼開放了？大陸人可以去香港找工作了嗎？”

肖暮雨又大笑道：

“怎麼看我像祖國大陸的嗎？”

區情情驚道：

“你是香港人？”

肖暮雨笑道：

“不像嗎?”

區情情更吃驚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是說你和張凰是在孤兒院的時候就認識的，在哪里的孤兒院？”

肖暮雨好像也很意外：

“香港的孤兒院啊。你不會不知道Hugo也是香港人吧？”

區情情呆了──她就是不知道！除了知道他是某家美國大公司的亞洲區技術總監、收入不錯，現在人在印度以外，她對他的事簡直一無所知。她覺得自己好失敗，好受挫！

肖暮雨卻又笑了，幫她解圍道：

“那小子在美國呆慣了，談戀愛也跟美國人似的，是那種不‘花前月下’，就直接‘洞房花燭’型的。唉，情情，你可要批評批評他。都是他不對，不懂得女人是要人談心、要人陪、要花時間制造共同回憶的，告訴他，別以為咱們女人就是只懂得買名牌的花錢機器。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真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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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說著，她拿出樣銀亮的東西在區情情眼前晃了晃，道：

“這是他家的鑰匙，我年初的時候來他給我的，還四四六六地說是怕我‘露宿街頭’，其實是想叫我幫他看家，他好出去泡女──呵呵，說遠了。他叫我把鑰匙給你”

“什麼？”

區情情瞪大眼睛望著她

“他家的鑰匙有三把，一把在他身上，一把在鍾點工吳阿姨那里，還有就是這一把。他說叫我給你──否則你以為他那麼好，還讓你招呼我吃飯？他就只想趁我人來S市，叫我物歸原主而已。你收著，我就交差了。”

“物歸原主”？──這個詞好有份量，她能算得上是“原主”嗎？──區情情不敢接──這可是他家的鑰匙！他們的關系真的需要進步得這麼神速嗎？

區情情看著肖暮雨手里的那串鑰匙,遲遲不能伸出手.肖暮雨拉起她的手,把鑰匙強行塞到她手心里,再把她的手捏成拳頭,道:

“看來Hugo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他就說你可能會不收,叫我一定軟硬兼施才行.情情,我跟Hugo二十幾年朋友,我從沒見他在哪個女人面前這麼沒自信,又這麼死切的,他是真對你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