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能畫你嗎(h)
(三)能畫你嗎(h)
那天葉輪本來是要找林麥的,她準備和林麥吵一架然后拿錢跳槽。林麥不在。 林白開門的時候身上全是顏料,她打了招呼就坐回了畫布前面。畫布還是空白的。她拿著畫筆猶猶豫豫,畫了一道線又停下來擺弄顏料。 葉輪這次沒有和她例行寒暄,她怕這會讓林白不得不參與調和稍后的爭執。她打開冰箱給自己倒了杯可樂,坐在沙發上等林麥。她來之前想好的開場白顯然用不了了,等待和爆發爭吵之間不存在任何看起來不奇怪的過渡。從她開始考慮和林麥認真講道理,到她脫掉靴子盤腿坐在沙發上,也就一杯可樂的時間。 姐,能不能讓我畫一下,我不知道畫什么。林白說話的時候沒有轉過身面對著葉輪,她想問得隨意一點。提出請求的時候不致以真摯的眼神,會讓人拒絕起來沒什么負擔。 行。葉輪拿著杯子站起來,又去給自己倒了杯可樂。她剛剛是在猶豫要不直接走算了,也不是非要和林麥鬧這么一回的。讓林白畫完再走就讓自己的行為正常一點了。雖然她完全不需要故意正常。 我要做些什么動作嗎?葉輪照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頭發。你姐知道我臺步一般,亮相也差,但是我盡量配合你。 謝謝姐,你躺在沙發上就行,可以閉上眼,最好能睡著。她答應或者不答應,林白都不會詫異的,你先準備,我衣服臟了,要去洗個澡。 葉輪點頭應允。她回憶了一下自己上周拍過的廣告,開始調整自己和沙發的位置關系。 林白把衣服全部脫進洗衣機,站在鏡子前面大概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痕跡。前天的磕碰看起來好一些了,但是昨天的燙傷好像更嚴重了一點。她給自己貼好創口貼。jiejie不在只能先用溫涼的水洗一洗了。明天應該去買一支溫度計。 林白擦著頭發走出來,輕輕把畫板搬的離葉輪更近了一點,她知道葉輪會真的睡著。 你頭發還沒干,我能再睡一會兒嗎?葉輪被林白挪動位置時那一點點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了,睜眼還有些費力。 你睡吧,葉輪姐,很好看。 好,謝謝。葉輪是真挺困的,但是她現在即使閉著眼也沒法兒繼續剛才那個已經完全想不起來的夢了。她說了句最尷尬的話來緩解尷尬。 除了用裝睡來掩飾手足無措,也沒什么補救措施了。她害羞這種情緒,所以眉眼發緊,這看起來和她熟睡的時候很不一樣。她在聽林白畫筆涂抹畫布的聲音,想猜猜這是在畫自己身體的哪個部位。但是林白突然停下來了,她開始努力捕捉這個屋子里的其他聲音,她還是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睜開眼睛和林白互動。 桌子上的半杯可樂早在她睡著之前就不再冒氣泡了,冰箱和空調的噪音也不足以讓她集中注意力穩定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她咬緊了牙,還抿了一下嘴,這兩個動作讓她覺得自己傻極了。而這個時候她聽到了林白發出了一聲短促又稍稍有力的鼻息。 她猜測林白可能在笑,而她沒辦法判斷這個笑的含義。葉輪坐起來了。林白看著她,畫筆抵在畫板上,遲遲沒有朝它該去的方向移動。她怔住了,所以臉上的笑意轉瞬間沒了痕跡,葉輪沒有辦法判斷這個笑的含義了。 葉輪站起來,一步跨到林白面前,捏住她的肩膀,把林白從椅子上拎起來,她們又停滯在尷尬的位置上了。葉輪的表情幾乎就在兩秒以內,從惱羞,變成該不該的猶豫,又變成可不可以的請求。 葉輪現在能猜到剛才那聲嗤笑的含義了。 葉輪姐,你不睡了嗎。 林白移開本來覆在葉輪肩膀上雙手,繞住了她的腰,微微用力把自己拽進她懷里。 葉輪姐。林白稍微偏頭,這個三字輕輕擊打在葉輪的脖子上,又和濕潤的溫熱氣息一起散開。她的手探進葉輪的衣服,食指關節從腰間滑向小腹,她感受到了一陣顫抖。葉輪閉上了眼睛,氣息也終于從一直緊著的喉嚨里游離出來。她雙臂箍著林白,死死捏住自己的手腕,貼緊她的身體,兩人胸口的每一次起伏都讓她們更緊密一點。 擁抱帶來的窒息感并不能填滿葉輪整個身體里彌漫著的空虛,林白的手還在她的小腹不斷摩挲挑釁。葉輪想要更多,她咬住了林白的下唇。但她胸口的起伏越發劇烈,只得松開牙關又把舌頭抵進林白的口腔,柔軟又激烈的交纏和彼此氣息的激蕩,讓她們失力雙雙跌在沙發上。 葉輪終于不用使盡殘存的力氣把自己掛在林白的身上了,她騰出的那只手鉆進自己的衣服狠狠揉捏,而林白的手也終于探進了葉輪的褲子進入她的身體。 林白找到正確的位置給了她一些她最迫切的擠壓和摩擦,葉輪的氣息被擠出喉嚨的后聲音不再是細碎的了,一下,一下,在漸快的節奏里,聲音從顫栗一直到嘶啞,最終伴著一股溫熱的液體而爆發,又回到胸口劇烈起伏,歸于平靜。 接下來就是久久擁抱。 如果這個時候沒有門外那聲刻意咳嗽和隨之而來的開門聲,現在的氛圍肯定會更溫暖靜謐一點。 嘖嘖,衣服穿好。林麥回來了,她沒有多看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葉輪和林白幫彼此整理了衣服,其實并不狼狽,所以很快。她們又抱在一起,互相親吻額頭和兩頰,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