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藥

    不僅買了蛋糕，還買了碗熱食。

    「別只吃蛋糕當晚餐，小心蛀牙。」

    程璟硯回來將食物塞進她懷里時拋下這么一句。

    行駛速度很快，車子停到她家樓下。

    就見程璟硯下車后又繞過來替她開門，彎腰，那雙手臂又伸過來。

    梁映苒面露疑惑，「你干嘛？」

    「抱妳下車，你不是腳疼么？」他一臉無辜。

    「我自己走！我只是扭傷，不是腳斷掉好吧？」

    她怒氣沖沖地推開他，忍痛起身，走路姿勢顯得一拐一拐的。

    程璟硯站在原地啞然失笑，看她活像個小刺猬，可愛死了。

    他快步追上去，「我扶妳行了吧？」

    「你不回去跟過來做什么？」

    「不是要上樓么？你要是跌下來真摔斷腿了怎么辦？」

    她怒瞪，「你少詛咒我。」

    「我這是在擔心我自己下半身的性福。」

    梁映苒慢半拍才聽出他話里的意思，面紅耳赤，抬起手肘用力撞了一下他腹部。

    程璟硯卻不痛不癢，像哄無理取鬧的孩子似的，「好了，安分點。」

    扶著她上樓后，又理所當然地要跟著她進家門，仍然是那副無辜的樣子。

    「我替妳擦完藥就走。」

    手里的鑰匙插入到一半，梁映苒無語地瞪著他。

    程璟硯不耐催促，「快點，妳腳不疼，我都站得腳酸了。」

    梁映苒在心里嘆了口氣，轉動鑰匙后開了門。

    兩人進到玄關，程璟硯小心翼翼地脫了她的鞋，扶她到床邊坐下。

    蹲下身子用手捧著她的腳仔細端祥了下，腳踝有些紅腫。

    「家里有醫藥箱么？」

    被男人這么看著，難免有些害臊，一絲不自在的神情從她臉上掠過。

    「柜子第二個抽屜里。」

    程璟硯從里面拿出消炎藥膏，蹲在她面前將冰涼透明的藥膏擠在指尖，動作溫柔地捧起她的腳，指腹輕柔地在腳踝處將藥膏推散，不斷來回滑動撫摸，像是撫摸名貴瓷器那樣小心翼翼卻又視如珍寶。

    有人這樣擦藥的嗎？

    梁映苒臉頰微熱，忍不住催問：「好了沒啊？」

    他抬眼，神態自然地放下手，手心微松將她的腳輕放至地，起身將藥膏收回醫藥盒里。

    「餓了吧？先吃點粥吧。」

    程璟硯從塑膠袋里把紙碗拿出，拆了碗蓋后坐到她身側，用湯匙舀起一小口甚至貼心地替她吹涼遞到她嘴邊。

    她實在很想再次提醒他，她是腳扭傷，不是手斷了。

    「啊。」示意她張口，帶著幾分催促，湯匙又湊近了點。

    但看著他期待又認真的模樣，在他的視線下，梁映苒緩緩張開了嘴。

    「苒苒真乖。」他眉眼半彎，似乎很滿意。

    又喂了幾口，她實在難為情，小聲地說，「我自己吃。」

    程璟硯也順著她的意思，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將碗里的粥吃完，最后還順手清洗了碗筷，收拾得干干凈凈。

    臨走前，溫柔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我走了，明早再過來接妳。」

    直到門板發出喀答一聲闔上后，梁映苒才呆愣地抬起指尖摸了摸額頭。

    那溫熱的觸感似乎還殘留，臉頰抑制不住地染上一層薄霞。